嘘!请不要出声!
时言煜跟单弈对视一眼,顿时两人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转过头看向门口,一阵风吹过,吹过空无一物的一切,顿时一句暗骂响起,沈如!!
两人连忙转身就准备跑出门,下一刻风猛地一吹,门猛地关上,根本来不及反应,两人就这样被彻底的关在了漆黑的房间里,两人对视一眼,闪烁的灯光熄灭,黑暗来临,沈如再一次的抛弃了他们两人。
“呼。”黑暗中,一抹浅淡的呼吸吹拂过时言煜的耳畔。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般的血腥气钻进鼻腔,时言煜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队友的呼吸声在左侧若隐若现,像濒死之人喉咙里的气泡,却盖不住黑暗深处某种黏腻的拖拽声。他喉结滚动,试探性开口:“单弈?”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死寂。
不知是哪里的钟表,在这死寂的环境之中 ,指针跳动的声响突然放大十倍,秒针每划过一格都像在切割耳膜。
时言煜的瞳孔在黑暗中剧烈收缩,突然捕捉到一抹冷白 —— 月光不知何时穿透百叶窗的缝隙,在积灰的窗台上投下细长的银线。
女人的侧脸最先浮现。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青白的皮肤上,左眼窝黑洞洞地嵌着凝固的血块,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勾起,仿佛在对他露出一个腐烂的笑。她的指甲深深抠进窗框,暗红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月光里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时言煜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冷的金属桌角。
就在他眨眼的瞬间,女人消失了,只留下窗台上蜿蜒的血痕,像某种生物拖曳着内脏爬行的轨迹。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他突然意识到 —— 那个笑容,是对着他的眼睛。 “单弈,你看到了吗?” 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伸手去抓单弈的肩膀,却只攥到一团空气。方才还在呼吸的人,此刻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里。
时言煜一下瞬间清醒,单弈去哪了?
腐臭的气息裹挟着潮湿的腥气突然漫过鼻尖,时言煜迈出的脚步瞬间凝滞。那双搭在肩头的手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指节青紫泛着尸斑,指甲参差不齐,断裂处凝结的黑血下还能看见翻卷的皮肉。他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脖颈的汗毛根根倒竖,仿佛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冰凉正顺着脊椎往下蔓延。
头顶传来黏腻的拖拽声,像是有什么腐烂的肉块正在蠕动。时言煜艰难地仰头,瞳孔因恐惧骤然收缩 —— 女人歪斜的头颅几乎要贴到他脸上,半边头皮不翼而飞,露出底下暗红的血肉和交错的白色筋膜。溃烂的脸颊上爬满密密麻麻的蛆虫,啃食着露出的颧骨,空洞的眼窝里,灰白的眼球浑浊地转动,渗出的黏液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落,滴在时言煜剧烈起伏的胸口。她的嘴唇撕裂到耳根,发黑的舌头耷拉在外面,嘴角凝固的血迹下,几颗牙齿歪歪扭扭地悬在牙龈上,随时都可能掉落。
“啪!”
刺眼的灯光骤然亮起,女人的残躯 “砰” 地瘫倒在地,碎肉和血水溅在时言煜的裤腿上。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墙壁,却在抬头的瞬间僵住 —— 单弈倚在窗口,手中匕首抵在掌心,慢条斯理地刮着指甲缝里的血迹;而沈如端坐在阴影里,双腿交叠,黑色风衣下露出锃亮的皮鞋,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块碎玻璃,上面沾着几分陈旧的血迹,眼底泛起的笑意像是在观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沈如轻敲桌面,那刀尖竟然泛出了鲜血,簌簌落在桌面上,那怡然自得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度假呢?“时言煜,这出戏的高潮,你看懂了吗?”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竟与方才腐烂女人的笑容如出一辙,猩红的火光映在他眼底,将算计与疯狂照得纤毫毕现。时言煜望着眼前的场景,喉咙发紧,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突然在脑海中拼凑成型,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裤腰,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呵。”时言煜也大概想明白了,望着沈如的神情“你把我当诱饵?”
“什么话?”沈如反驳道,勾起一丝邪笑“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时言煜沉默,然后想到些什么,时言煜低下头看向底下的女人。
女人瘫软的躯体如破败的布偶,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青紫色的瘀痕,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蜿蜒交错,暗红的血痂下隐约泛着诡异的青黑。她的头发黏腻地贴在脸上,发间还夹杂着干涸的血渍与细碎的泥土,随着呼吸在地面轻轻颤动。
时言煜强压下内心的疑惑,缓缓蹲下身,目光警惕地扫过女人残破的身躯。当他刚要伸手拨开女人脸上的头发,那具躯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混杂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你的丈夫去哪了?” 时言煜的声音询问道。
女人的动作骤然停止,整个房间陷入死寂,唯有她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过了许久,女人沙哑破碎的声音响起,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 他去埋我的尸体了...” 话音未落,女人缓缓抬起头,那些遮挡面容的头发滑落,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她的鼻梁塌陷,嘴唇肿胀开裂,半张脸的皮肤翻卷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血肉。最骇人的是她的双眼,眼球浑浊发白,眼角缓缓渗出浓稠的血泪,顺着凹陷的脸颊滴落,在地面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 他每天都打我...” 女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怨恨与绝望,“用皮带抽,用酒瓶砸... 我求他,我求饶,可他...” 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破碎的指甲深深抠进地板,“我死了,他还不放过我,把我埋在那冰冷的土里...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凄厉的哭喊在房间里回荡,女人周身的空气仿佛都扭曲起来,浓重的怨气化作实质,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