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舒,你进门也快两年了,应该也了解阿棠的为人,他总是尽自己所能照顾每一个人,可是他自己也有解决不了问题,她……”
看她实在说不出口,吞吞吐吐的样子,王芙替她说道;“你和容棠最亲近,看似他对你独宠,料大不错,你也并不是没有和他圆房对不对?”
唐甜甜的脸微微泛红,“可能大姐说的圆房和我理解的圆房有差别,在我心里,阿棠是我夫君,我们已经圆房了。”
和静转着眼珠来回看她俩,心里已经猜出来,这二人知道容棠的秘密了。
也是,娶了四个美娇娘,一个都不碰,肯定是有老大的问题吗,早晚会怀孕的。
唯独崔敏舒还是不明白,这几个人好像就欺负自己年纪小,各种打哑迷。
“没事我走了,虽然容棠没在家,也不代表我就好欺负,总之他不亲手写休书,别想我让我离开伯府。”
崔敏舒忍着泪意,她都不想和唐甜甜争了,守着个侧妻的名份,有自己的院子,能不拘在后院腐朽,她已经知足了,还要怎样欺负她?
见她真要站起来走,王芙喝了一声,“你站住,听我把话说完。我大概知道容棠什么想法。”
她看着唐甜甜道:“你想让我们三个离开容棠,打着关心的名义?”
唐甜甜马上道:“没有,至少对大姐是没有这种想法的。事实上,阿棠是想连我一起放走,我说了,我与他夫妇一体,什么境地都一起面对。”
”你们就不要打哑迷了。”和静嚷道:“敏舒都快哭了。大姐,我还以为你会痛快说出来,看起来你也磨叽。”
崔敏舒忍不住拍了桌子,“到底什么事啊?芙姐姐?和静姐?甜甜姐?”
看似豪爽的和静也突然卡了壳,原来要说出来真是太残忍了,容棠啊,不能人道。
王芙扭过脸去,“你俩说吧,我反正是无所谓的。我本来就是来养老的,他是怎么样都对我没有影响。你们还年轻,大把的青春,大好的未来,兴许能活的更好。”
再难开口,也终是要开口,唐甜甜道:“敏舒,阿棠不能人道,他不想耽误你,这是他写给你的和离书。”
那封和离书就这么摆在了崔敏舒面前,崔敏舒像是经历了无边头脑风暴,其实却只是过了数息时间,突然就释然了。
原来是这样。
她今年才十六岁,正常这个时候才刚要嫁人,可在世人眼里,她已经是个出嫁快两年的妇人。
熬过了名声受损,生不如死的最初几个月,她承认,她也不是原先那么在意名声的世家千金了,她是太学院崔先生,教科书上留名的算学大家。
她都不介意独守空房了,夫君是不是不能人道,还有什么好在乎的?至少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就行了,心里反而一松。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这么压抑。我在这里生活好好的,离开伯府,还能有更好的出路不成?甜甜姐还是太小看我了,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休提。”
几人思考她的话,扪心自问,在当下世风世俗里,进了一个男人的门就是一辈子的事,哪怕男人不行,哪怕男人家暴,也没有女人反抗逃离的余地,多少人死在夫家,也要将枯骨埋葬在夫家坟地里,和离改嫁,纯粹做梦。
崔敏舒离开建安伯府,名声只会更差,好人家谁会要一个和离妇?她大概率也是孤独终老的结局,相比之下,留在伯府,有钱有身份,受人尊敬,没什么不好。
唐甜甜这才觉得自己和容棠都想当然了,他们想给崔敏舒一次重生追求幸福生活的机会,都没想过这个社会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抓起崔敏舒的手,”是我想差了,这和离书先放着,咱们好好过日子,要是以后你遇到一个人,他能让让你全身心的信任,他也不在意你嫁过人,你再来向我拿回和离书。”
崔敏舒的话在舌尖转了几圈没想说出口,她是小两岁,她也不想插在容棠和唐甜甜中间,但她也不想心里换人。
就这样吧,挺好的。
崔敏舒的和离书,唐甜甜又收了回去,目光一转眼,又看向和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和静眨眼,“我?我四年前就知道。我在心里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被赐婚给他,就想阉了他,结果他就没有。”
“这样你也肯嫁?”
和静尴尬道:“那个时候,不是为了保命吗?再说我知道他不行,不是更好安全?”
唐甜甜眼眸眯了一下,她大概率猜到,和静对容棠真是没有男女私情的,心底里忍不住泛起笑意。
王芙咳了一声,“拒说是受过伤,起不来了。”
和静吃了一惊,“他和你说起不来!”
“也不是他和我说……,他怎么可能说这么这么伤心的话题?我是在医馆里偷听到的。我也不瞒你们,孩子是我抱养来的,和甜甜差不多,是娘家骨血,我想着不管怎么说,也能保住他的颜面。”
唐甜甜立刻道:“我也是,我霸着他不让他去你们院里,也是想保住他的脸面。”
和静不甘示弱,“其实我也有做出牺牲。成婚前我们在宫里啥事没有,别人误以为我俩圆房了,我都没否认。”
崔敏舒年纪最小,听得双耳赤红,“要……要不我假装怀孕,过一两个月小小小……”
妻妾同心,容棠必须是个伟丈夫,不能让他丢了面子。
容棠离开上京,日子还是要照常过。只不过唐甜甜和崔敏舒第二天在太学院里,一整天都没见过昭悦一眼,甚觉奇怪。
到第三天,还没见,想到送行那日就没看见她,这很不寻常了。
从太学院回城,唐扶云没有马上回复,让车夫转了一个弯,拐去昭翎公司府去看情况。
只见公主府门口,凌寒带了几十个衙差堵着,一遍遍非要叫昭翎出来不可,任凭门房如何解释公主不在府里,他都不离开。
这在唐甜甜看来,凌寒已经是相当不识好歹,昭翎怎么也是公主,凌寒就算做了京兆府尹,也才只是五品,堵在公主府门口叫嚣,很没规矩了。
让一个人过去问话,才知道公主府有一个奴才在外边犯了事,被京兆府抓起来了,不知怎么就攀扯了昭翎,凌寒就特别较真,上门让昭翎给交代。
回话的下人很是气愤,“听说那死奴才说了模棱两可的话,冲犯了淮王殿下,凌府尹这是替淮王来要交代了。可七公主实打实三天没在府里了,小的们到处找,没找到。”
唐甜甜向隔壁小院子一努嘴,“有没有在凤乡君处?”
“去问了,没有。小的还去金羽卫找了,也没见凤乡君。”
这就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