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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莲花楼之吻颈弑主攻略 > 第28章 你会吹笛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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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砰”的一声,身边的桌子上砸下一个身影,直接把桌子砸的四分五裂,又是“砰”的一声,人和桌子一起砸在了地上。

而后方多病大声求饶的声音传来:“师兄·····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师傅!师傅救命啊!!!”方多病飞身过来,身后跟着举着少师追在后面揍人的封师劭。

桌子上砸的人,正是偷懒跑去歇息的寂风。

可怜的寂风,不知道是被谁揍了一顿,又被扔了过来,直接把桌子都砸坏了。

方多病跑到李莲花跟前,本来还大叫着救命,却看到李莲花和桃夭相拥而坐的暧昧姿势,立刻止住脚步和叫声,心里怂了又怂,瞄了瞄李莲花漆黑的表情,想着这回死定了。

寂风是个老光棍,封师劭是个大直男,他俩都没啥眼色。

寂风艰难的抬起头,凄凄惨惨的悲鸣一声:“主上,您要给属下做主呀!”

封师劭把少师往方多病背上一敲,怒不可遏的说道:“救命?你还好意思叫救命?让你去填你挖的坑,你怎么填的?你是去挖陷阱的吗?你是想要抓谁?!”

方多病不敢反抗,只小心的觑着李莲花的脸色。

寂风颤颤巍巍的哭道:“主上,属下好惨呀。”

一群不会看脸色的人,李莲花看着都头疼,桃夭推开李莲花,转头跑进了莲花楼里。

李莲花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狂跳,伸手揉了揉,恼火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方多病真怕自己会挨揍,赶紧解释道:“不关我的事!是师兄追打寂风,寂风不小心掉坑里了。”

封师劭立刻接口道:“什么坑里还放暗器?”

方多病小声说道:“也不是我放的,人太多,太乱了,我也不知道谁埋坑的时候落里边了。”

“那那谁落的也太准了。”寂风趴着不动,痛哭流涕。

封师劭冷哼:“那可太准了,这掉下去的要不是寂风,这会就得办丧事了。”

寂风配合的大哭。

方多病忍不住对寂风喊道:“喂,寂风,追杀你的是师兄,刚才把你打飞过来的也是师兄,你到底站哪边啊!”

寂风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反正坑是你挖的,我是不可能站你那边的。”

方多病憋屈的闭上嘴,然后又不服气的说道:“挖坑的都是你的属下。”

寂风把头埋在桌面上,又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伤成这样,总得有人背锅,否则他不白伤了吗?

他护短,属下他不能怪罪,封师劭他现在是不能得罪的。

对于李莲花来说,封师劭和方多病,两个都是弟子,也许封师劭更重一点,但罚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但现在不是王妃回来了吗?

对于王妃来说,就算失忆了,封小爷也比方小爷重要啊。

这时候,得罪方小爷也不能得罪封小爷。

枕头风才是最可怕的。

寂风,可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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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风得到了他的假期,封师劭被罚监督方多病去重新填坑,而方多病负责检查每个坑是否被安全填上了。

李莲花还要自己把桌子修好,桌上之前放的东西,他画了许久的纸都用不了了,用了很久了的砚台摔碎了,还有一支玉笔也摔断了。

李莲花只得把那些贵重的笔都另外收起来,他反正不爱用,再给那几个狗崽子祸害了怪可惜的。

等把事情都做完了,李莲花看了看毫无动静的莲花楼里,也不知道桃夭还好不好,怪他一时没克制住,莲花楼虽然不是四处漏风,但附近暗卫密布,人太多,确实有些不成样子了。

桃夭虽然跑进了莲花楼,但脑子还是不清醒,她现在没有记忆,也没什么常识,但潜意识里只想逃离,不想见人。

莲花楼平时附近都藏了很多人,她是知道的,但那些人和平时总来找李莲花封师劭寂风他们的那些人似乎都是一起的,之前桃林被毁,那些人还帮她清理了枯树,她也没感觉到恶意,渐渐也就没太在意。

桃夭心里有些不舒服,一空下来就难受,只好又掏出一截桃木来雕桃壳灯,一刀一刀又一刀,渐渐才缓和了心绪。

直到李莲花进来,捉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雕下去。

桃夭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低头看向桃夭的手,先前桃夭心烦意乱,雕刀划了好几次手指,以前桃夭是最怕疼的,但现在,比起每日的天罚,只是划到手指的小伤口,并不算什么,桃夭也就没有管。

只是给李莲花看见了,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沉默的接过桃夭手里的雕刀和雕到一半的桃壳灯,从厨房打了点水,把水一点点地淋在伤口上,水顺着伤口缓缓流下,带走了些许血污。待伤口洗净后,又从袖子掏出一个药盒,将伤药一点一点地擦上。

做完之后,李莲花才看向桃夭,她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睛也看着李莲花,但眼睛里没有光亮,也没情绪。

这种漠然和当年李莲花第一次见到桃夭,桃夭将他从海里捞上来时并不一样。

那时,桃夭第一次化成人形,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会呼吸,没有体温,没有任何人应该有的行为和体征,她像一张白纸一样,整个世界里只有李莲花。她会看着他,心里都是他,没有任何反应的人类外表下,她是活的,所以在她学会了说话,学会了走路,学会呼吸和调节体温,学着做人之后,她就是个灵动的少女,天真懵懂,但灵动娇憨。

此时的桃夭,会说话,会走路,会呼吸,她学的很像一个人,她也会看着他,但他感觉到了,这副皮囊之下的她,是枯萎的。她麻木,厌世,封闭自己。

从她出了桃花林,进了莲花楼,她几乎没有主动做过任何事,不是说她不干活,她对桃花林外的一切都有好奇,但她只是在一边看,除了对那朵宝相花,她甚至没有主动伸出手去试着摸一摸。

就连她身上那身南胤衣裙,也是李莲花给她挑好放进她手里让她换上,她才换上的。

李莲花捧着桃夭的手,低头轻轻吻了吻,如愿的感觉到桃夭缩了缩手,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里有些疑惑不解。

还好,桃夭对他是有反应的。

还好,她还会试着对一些人有反应。

比如封师劭说话,她也会听,会有回应。

之前海婆婆那里,海婆婆跟她说话,她会听,会努力反应,但她没跟海婆婆说过话。

但寂风之前过来,她就像没看见他一般,寂风说话的时候,她就像任何反应一样。

她会跟狐狸精玩,没玩够还会扒拉狐狸精,但对小猴子就不会,因为小猴子也生气不理她,最近都故意天天去海婆婆那边,有时候都在莲花楼,小猴子还会故意背对着她,她也只是看一眼,像是确定小猴子在那里,也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暗卫,方多病,李愿兮,桃夭都没有在意过。

当然,李莲花不知道,李愿兮之前路过,桃夭是在意的看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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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风只修养了三五日,便又艰难的重新上岗了,主要是他接到快报,国师大人亲自下江南,不日便要到达了。

想都不用想,国师大人到江南第一时间肯定来东海畔见过主上,国师大人可没有主上那么好说话。

寂风是暗卫,又不是大少爷,他又不是身受重伤,只不过是掉坑里受了点轻伤,然后被封小爷一把扔过去砸坏了桌子,他虽然武功不高,但暗卫学的东西他也没少学,跟了少主之后平日里用的东西都金贵起来了,伤药都是一等一的好,身上那点子伤早好了。

国师大人来了万一看见他偷懒,可是不会轻饶了他的。

为了显示他的用心,他得好好想想,在国师大人面前,该怎么不着痕迹的表达自己多么心疼王爷,再更不着痕迹的把王妃受的苦表达一点,适当的表达自己对此的义愤填膺。

寂风忙的不可开交,虽然之前的事情有王爷和封小爷处理,但毕竟他才是大总管,他全都得把控好。

方多病也好忙,还得被封师劭死盯着,敢怒不敢言,心中却不免有些怨怪和钦羡李愿兮。

本来是他和李愿兮两个人的事,但因为他得罪师兄和寂风,也惹恼了师傅,所以就受了罚,这些事都有人盯着他完成。

但原本这件事跟李愿兮也脱不了关系,按说怎么着李愿兮也应该出面的,可偏偏这几日,李愿兮就像是不知道怎么中了邪一般,每日里拿着他总是挂在腰间的长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大半夜的还站在海边吹得噗噗噗呜呜呜的,方多病有时候忙完头重脚轻的回去刚好听见,能吓个激灵。

原来你不会吹啊!

你都不会吹长笛,每天带着那支长笛是要干啥?

刚好李莲花也觉得好长时间没见到李愿兮了,问了一句过来汇报挖坑填坑进度的方多病,方多病埋怨但更多的担忧的说了这个情况。

李莲花一时间也觉得有些担心起来了。

李愿兮表面是个乖孩子,装乖卖巧第一名,私底下那就是个熊孩子,经常能让人头疼,还是个偏科的学渣,武学天赋极高,文化课一团糟。

但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从头发丝到脚趾甲,李愿兮都不像是个会忧郁的人,这还不是一时半会,一连好几天了,就算偷懒,他也是坐不住的。

还有那笛声,真让人头大。

李莲花打算去看看那倒霉儿子,桃夭虽然也跟着,但她也只是远远的坐在海边玩水。

说起来,桃夭虽然在东海畔住了好些年,每天没什么事,总能看一会海,但是她离不开桃花林,以至于她从来没真的接触过海。

虽然未必会喜欢这造了孽的海,但偶尔还是能满足满足她的好奇心。

李愿兮这时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该说不说,继承了李相夷小孔雀的性子,李愿兮即使想做个武夫,也是个爱漂亮爱干净的武夫,几天的忧郁,头发丝也没乱一根,石头上干干净净,他红白相间的短打连衣角都没粘上脏污。

少年一脚盘坐,一脚弯着,手里果然拿着那支长笛。

那支长笛玉白的笛身,边口都镶着金,李莲花当年初见的时候就觉得有异,但后来从未见过李愿兮吹笛,只是收在腰间,便也没有多问。

如今听过他吹奏,想起这几日夜间传来的怪异的笛音,若是用这笛子吹出来的,倒是理所当然了。

李莲花上去就拍拍李愿兮的头,这小子如今过了十八,没几个月就要满十九,明年就能及冠了,到时候再拍他,估计也是会生气的,所以这几年多拍拍吧。

李愿兮被亲爹拍了脑袋,也没什么不满,抬头看向李莲花,一脸小孩儿的神情,有些委屈,有些可怜,还有些脆弱,他小声的叫了一声:“爹。”

李莲花顿了顿,这孩子看样子是真魔怔了,他温和的问道:“愿兮,这几日事忙,你这是怎么了?别说爹了,小宝和师劭也很担心你。”

李愿兮下意识的撇撇嘴,他现在跟方多病一样都是罪人,和方多病住一起,方多病担心他是真的,但封师劭每次见到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让李愿兮心理有些受挫。

他是李相夷的儿子,四顾门少主,大启国无冕太子,当朝靖王。

无论好人坏人,至少谁见到他知道他的身份,无不是礼遇非常。

封师劭是李相夷的少师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愿兮即便以前没见过少师的人形,但情感上少师也是看着李愿兮慢慢长大的人之一。

父母身边亲近的人在子女心里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甚至李愿兮不愿意让李莲花给他找个后娘,但作为吻颈的剑灵桃夭却不在这其中,虽然他不明白他爹怎么会跟自己的剑灵搞到一起,但他尊重且祝福。

关键就在于,吻颈无论是不是他小娘,那也是他爹身边很重要的存在,这一点怎么也不会改变的。

李相夷的剑,即使只是剑,那肯定是比外面的人要好的多,都是自己人。

少师还跟吻颈不一样,吻颈剑就外柔内刚,倔强的要死,李相夷看的也重。

小时候,李愿兮拿着少师玩李相夷都不会说什么,毕竟李相夷小时候自己也经常和少师上树掏鸟下水捉鱼,但吻颈,也就是李相夷对李愿兮讲课教学的时候拿出来过,平时李愿兮淘气去拿吻颈,李相夷都是不允许的。

所以李愿兮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对封师劭是心底生出的亲近,但对吻颈却有些距离,但又莫名的有些自然。

自然的可以互不打扰的和谐的生活在莲花楼里,自然的接受了亲爹和他的剑灵之间那种超越主仆的情感,自然在心里叫小娘,甚至后来被李莲花揍了,他还能自然哭喊娘亲。

他哭喊的并不是桃公主,毕竟他其实根本没见过桃公主,而李莲花更是和另一个世界的桃公主没有任何交集,他就算想要喊桃公主,李莲花也不会因此手下留情。

所以无论是下意识,还是故意让李莲花对他下不了手,李愿兮都是真心实意的喊了桃夭娘亲的。

虽然他心底喊的小娘,叫出来的是娘亲,但他并不想把这种小心思说出来,莫名的他有一种心虚,觉得这件事对不起李莲花这个亲爹,也对不起吻颈。

从李愿兮和封师劭相遇,李愿兮自然的亲近封师劭,而封师劭也自然而然的亲近李愿兮,保护他,照顾他,陪伴他,听从他,这些年来,对于李愿兮所有的要求,封师劭都是毫无异议的满足他,甚至入宫之后李愿兮经常干的那些坏事,都是封师劭毫无底线的为他兜底。

比起李莲花这个半吊子的亲爹,和李相显标准的君父做派,封师劭才是那个无条件无底线宠溺孩子最后把李愿兮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模样,李愿兮能从李莲花面前装乖卖巧的小孩变成现在的熊孩子,封师劭功不可没。

可有什么办法呢,封师劭是少师啊,他是李相夷的少师啊,他只要一想到,那是李相夷的小孩,结果在李相夷死后,所有人都欺负他,他们骂他是邪胎,说他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明明,是那些人害的他的父母没机会成亲的。

明明,是那些人害的他失去父母的。

明明,他本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李莲花那么喜欢小孩,即使是害了他一生的单孤刀的儿子,他也是当亲生的爱护教导。

李愿兮是李相夷的儿子,李相夷得有多爱这个孩子呀。

封师劭听李愿兮的故事的时候,都急得要死,心疼的不行,他不敢想象,李相夷地下有知,看到被他宠爱长大的小少年受了那么多苦那么罪的时候,得有多着急多心疼。

李相夷死的时候,少师断,吻颈碎。

封师劭想,他和夭夭都是自愿的,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再不会自断陪伴主人,夭夭陪着主人就好了,他得活着,得好好的守着愿兮,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愿兮的。

果然,后来李莲花也跟他说,希望他以后能守着大启,守着愿兮。

大启就是因为愿兮才存在的,以后的大启是属于愿兮的,所以封师劭都会守护好的。

封师劭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那天封师劭却亲眼看见李愿兮伤害了夭夭。

虽然李愿兮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很认真的在做正事,可是对于封师劭来说,打击也是很大的。

封师劭决定给李愿兮一个教训,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封师劭都是冷冷的看着李愿兮,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这个教训确实让李愿兮是深深记住了。

李愿兮不怕亲爹揍他罚他,毕竟那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事情多到他忙的打跌也是可以接受的,李愿兮也不是真的一点苦头都不能吃。

但封师劭冰冷的眼神和冷漠的态度,却让李愿兮受到了伤害。

李愿兮难过,但李愿兮不说。

谁还不是个坚强宝宝了。

这几天的抑郁,不能说全是因为封师劭的态度,但也还是有些关系的。

李莲花问李愿兮到底怎么了,李愿兮其实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的问道:“爹,你会吹笛子吗?”

李莲花莫名的看着李愿兮手里伸过来的笛子,不知道李愿兮为什么这么问,只说道:“不会吹,倒是可以鉴赏鉴赏。怎么,你最近喜欢吹笛子?”

李愿兮却怔了怔,他之前伸手把笛子递给桃夭,只是问桃夭会不会,心里并不抱多少希望的。但是这次他把笛子递给李莲花,却是希望亲爹能吹一吹的。

结果亲爹竟然说,他不会吹笛子。

李愿兮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甚至是略带仓惶的摇头否定道:“不可能的,爹,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不会吹笛子?”

李莲花更加莫名了,他出自云隐山,师傅漆木山和师娘芩婆都是隐居的隐士,除了武艺高强之外,会的东西还有很多,也大多都教会了李相夷。

李莲花会的东西也很多,但人生在世,哪能样样都会。再说了,即便不会又怎么了,影响他鉴赏吗?不影响啊。

如果感兴趣,他现学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李莲花还是重新看了一眼李愿兮手里的金镶玉长笛,只是这支嘛,就算了吧。

李莲花温声安抚长大了的小孩,说道:“你要是非是想要听爹吹笛子,我这就让寂风送一支过来。”

李愿兮脑子有些着急,一时没想明白,直接问道:“那就用这支不行吗?”

李莲花为难的看着递到眼前的玉笛:“这···也不是···还真不行。”

“为什么啊!”李愿兮急切的失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