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搂住她的袅袅纤腰,一手把住紧致腿弯,林渊将自己的新娘抱起,在隆重围观氛围中,亲手送上了十二抬的大轿。
宸宁头上盖着盖头,但周围光线很亮,虽看不到男子的全貌,但看得到他的胸膛与双腿,以及扑面而来,她已经无比熟悉的气息。
朱红盖头下脸蛋红扑扑,她也反搂住了他的后背,下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窝里。
他雄壮的心跳声传来,步伐却极稳,仿佛几步路就走出了占地不小的公主府,分开时宸宁还有点依依不舍。
一切流程都十分顺利,她以新的身份踏进了那座王府,余光看不到全貌,却能捕捉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奢华崭新的府内边角。
大景的成亲仪式经过多朝代变化,现如今演变成了一同跪拜双方高堂。
在他牵引下宸宁跨过了火盆与马鞍,随之来到大殿正殿。
拜过天地之后,宸宁的余光角度便是看到那座奢华王府的正殿,她看不到前方,但是耳边传来温和的低声话语,“一会儿我拉着你的手,你跟着我的力道,我们一同跪拜我父王与你的父皇。”
宸宁轻嗯了声。
左手掌抓紧他的手。
右手忍不住轻轻触了触腹部。
她腰下悬挂了一份小风铃,听他说那是掩盖异样状态的宝贝。
宸宁心里惴惴,现场定有许多高境界修士,她真怕被旁人看出她奉胎成婚……
好在距离上林山那晚,到现在不到一个月,林渊就火速办完了所有流程,还从他的师父那里要来了这件遮掩宝物。
不到一个月的胎儿,应该看不出来吧?
没想到,向来视礼仪规矩极重,被兄长调侃定是保守端庄的好女子的她,居然有一天会比堂妹赵琬都更放肆胆大……
宸宁心里幽幽一叹,真真是命运造化弄人。
好在,值得她庆幸的是,世子林渊不是那都御史之子杨羽。
林渊此时不知她心中所想,若是知晓,会更加宽慰她,用不着郁结,你是被我欺负,而赵琬是受妖人蒙骗,本世子怎么能和妖人一样?
况且,我们已有婚约,不算太过逾矩和私通。
再说了,杨都御史家和我林王府怎么能够一样。
权势,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倚仗。
铁律金科,是用来束缚众生的,而不是制定者,林王府恰好就是制定者之一。
若不是赵琬的事情闹得有些太大,失踪加满城搜寻,又和妖族扯上关系,凭宁王的地位身份完全足以消弭,哪怕尽管如此了,宁王也一样能给他的嫡女寻一座至少侯府的门第。
……
承运殿大殿正上方,临时搬开了王座,摆了两张檀木太师椅。
拜了元朔帝与魏王后,便是祭拜林家的宗庙。
正式以正妻之位拜过了祖先,一整天的程序便是走完了,天也黑了下来。
吃完了魏王府的酒宴,宾客也尽兴离去。
至于闹洞房,没有多少地位对等朋友的林渊与宸宁,自然闹不起来。
宁王世子赵柯原本倒想恶狠狠的打算,趁机偷捶魏王世子两拳,打算给自己还不知道消息,知道后肯定哭唧唧的妹妹了这个心愿。
只可惜那好不容易壮起的恶向胆边生,被太子赵雨岸一个瞪眼,就吓的萎了,外强中干的后者只好悻悻离开。
赵雨岸看了眼妹妹的肚子,心里长长叹了口气,看了眼四周热闹喧哗散去的空荡荡府邸,也就打算放过那混蛋妹夫了。
……
林渊一身酒气入了洞房,踏进房门一刻,忍不住长长打了个酒嗝。
宸宁端庄坐在床沿,双掌放在大腿,有些紧张得手骨发白。
玉如意掀开盖头一刹,紧张就瞬间消散。
“怎么饮了这么多?”
形式封印盖头解开,宸宁也顾不得矜持,赶忙步到桌边倒茶。
林渊顺势躺倒在她怀里,打了个饱嗝,伸手就要去摸她明润的脸蛋儿,“没事,虽一人饮战数十司隶府高官与大都督府勋贵,还要应付你那几位哥哥的灌酒,但我仍立于不败之地。”
“反倒是他们,狼狈而逃,连钟府牧也喝不过我,他一介武圣,真是丢脸……”
宸宁闻着不知价值多少黄金的佳酿被牛饮到肚子里,还是要变成无用之物,只觉得无奈。
林渊趁着酒兴,耍起了无赖,一同乱摸,所到之处好似摸到了水果奶冻,还隐隐触到一阵宛如云朵一样细腻的料子。
他愣了愣,控制不住做了个拉弓如满月动作。
结果啪嗒一下。
断了。
赵姝秀脸蛋刷的一下红了。
一把将他推开。
结果却……
林渊定睛一看,咂摸咂摸一下嘴角,鼻翼忍不住耸了耸。
“你!!”
宸宁撇过头去,粉霞从耳根蔓延到了脖颈。
“不理你了!”
林渊丢开那云朵,笑嘻嘻凑了过去拱她。
“该干正事了哦。”
“不行!才一个月呢……”
“我不撞到你的下腹就是了。”
“那你怎么……”
“反其道而行。”
……
……
云销雨霁,林渊舒坦了。
在最正式的时刻,和最正式的人,完成了一项宛如仪式一样神圣的行为。
这的确是最神圣,也最原始的仪式。
虽然该因为私密性而遮掩,但不该避之如虎。
如果因为过于敏感就疯狂避讳遮掩,让人人如纸片一样纯洁,岂不也是一种阻碍人类族群进步的表现?
林渊脑中思绪飘飞,回归了现实。
天大亮了。
因为过于操劳的缘故,宸宁还睡得跟小猪一样。
林渊轻声将她唤醒,又将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她扶起来,拿过木梳和眉笔替她打理。
“别睡啦,父王还等着你去敬茶呢,做儿媳的第一天哦。”
赵姝秀发丝凌乱,人有点呆呆傻傻,一时没适应过来,麻木转头看向丈夫。
她确实不是个喜爱晚起的人,但娇躯酸软不由人,触发了本能保护机制,想多睡会儿回神。
最终,是被一股注入的柔和真元给支撑起的四肢,她总算知道为什么道修才被称为万能的修士。
挽起出阁的妇人发饰,换上一袭内敛沉素的淡莲色大衫袖、深青霞帔,挽着丈夫出了院门。
王府的仆从们早就起了,在园内打理修剪,准备传递早膳,见到起床的世子和世子妃,纷纷躬身行礼,称呼娘娘。
宸宁恢复了端庄的姿态,步履轻缓而平稳,一路微微颔首回应。
林渊目光投去,笑吟吟,也再无法羞涩她。
两人一齐来到膳厅处,只见父王林砚与长姐林竹早等在了这儿。
瞧见长子与长子媳到来,魏王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脸色却是不对。
林渊不解看向长姐,只见长姐眼眶泛红,神色有些发白。
任凭他怎么目光询问,后者都是摇头,没有说。
林渊只好先与宸宁一同给父王奉茶。
林砚接过茶水微微抿了一口,便道:“坐下说话吧,为父今日便要返回大梁,你……”他迟疑了片刻,摇摇头,“世子依然留在京师。”
林渊终于敏锐觉察到一丝极大不对,脸色沉肃,看向自己的父亲。
“父王,发生了什么?”
林竹脸色维持不住,哭泣声和眼泪一同流下,声音颤抖哽咽。
“弟弟,二叔薨了!”
林渊顿时五雷轰顶般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