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笙失望的低着头绞着手指头,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声:
“哎,真是不巧呀!我爹娘为什么刚好这个时候回娘家呢?”
萧绾绾也是有些遗憾,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爹娘居然不在家。
萧闻笙往外张望了一眼,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萧霸天问道:
“爷爷,我三叔呢?”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三叔出面?
提到这个,萧霸天原本还带着笑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他重重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冷冷哼了一声:
“别和我提那个棒槌,上回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回来,幸亏你们给的万年雷击木才将他体内的邪祟之气祛除。”
“可那个孽障倒是好,在家老实了几天,又偷跑出去了。我派人看着,都没有看住。”
说到这里,萧霸天更气了。
早知道这个棒槌除了惹事,没有一点用处,他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他塞回娘胎里去!
可怜,他一把年纪了,却还要苦苦支撑着整个萧家。
他的肩膀上承担着家族兴盛的使命,身边却连一个得力的帮手都没有。
想到这里,萧霸天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
萧绾绾看着老爷子一脸的气愤,心中也不禁为他感到难过。
她爷爷真是太可怜了!
虽说有三个儿子,可是老大自大狂妄,最终被自己的狂妄害的丢了性命。
老二也就是她爹,生性与世无争,对萧家的家主之位视若蛇蝎,根本不愿意去争夺。
老三更不用说了,就跟那脱缰的野马般,整日里浪的人影子都寻不着,完全不顾及家族的事务。
萧绾绾叹了一声,劝道:
“爷爷,实在不行的话,咱们不妨从族中挑选一位德才兼备、有责任有担当族中弟子来接手家主之位吧。这样一来,您也可以轻松一些,不用再这么操劳了。”
在她看来,萧家的家主之位,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好处没有多少,一天天却是劳心劳力。
还不如退居二线,颐养天年。
萧霸天闻言,不由眼中一亮。
绾绾所言甚是有理。
他们这一脉,有了绾绾、闻笙和笙笙三个梵天学院的学子,就算往后没有继承家主之位,萧家也无人敢轻视。
更何况,清宁姑祖奶奶可是绾绾的娘亲。
如今,他有什么好顾虑的。
思及至此,萧霸抚掌大笑起来:
“绾绾,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就按你说的办,改日在族中挑选出一个适合的人选担任家主,我也可以好好歇歇了。”
萧绾绾没想到萧霸天如此豁达,家主之位说不要便不要了。
她笑着点头:“爷爷拿主意便好!”
萧闻笙更是笑眯眯的上前凑趣:
“爷爷,往后您不做我们萧家的家主,便让我爹娘带着您出去云游四海,岂不惬意。”
他与他爹一般,异常抗拒萧家家主之位。
曾经他还在担心,他爹不愿意继承这个家主之位,往后会落到他身上。
如今,绾绾之言,实在是帮了他的大忙。
萧霸天脑中不免畅想到自己无事一身轻的场景,心中更是畅快:
“哈哈哈......真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闻笙说的也很有道理,这个劳什子的家主之位,谁爱当谁当去。”
云慕白见萧霸天祖孙聊的欢快,自己几人也不好插话。
他站起身来,恭敬的向萧霸天一拱手:
“萧爷爷,我们师兄弟回客房休息,您和绾绾、闻笙和笙笙好好说说话。”
萧霸天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好好好!慕白,带着你师弟们去好好休息一下。”
他说完,看向门外高声吩咐:
“来人,请几位公子去客房,好生伺候着。”
萧霸天话音落下,快步走进来两名侍从,带着云慕白五人去了客房。
目送他们走远,萧霸天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萧绾绾:
“绾绾,你们这次回家,可要小住几日?”
他自然是希望萧绾绾几人能够在家中住上一段时日,偌大的萧家,只有他一个老头子在家,未免孤单。
萧绾绾抬头看了清宁仙尊一眼,随后缓缓摇头:
“爷爷,我们还有事在身,明日一早就要回到梵天学院。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回来看您。”
她心知娘亲惦记爹爹,所以也不愿耽搁时间。
萧霸天心中涌上失望,但是还是笑着点头:
“对,你们如今学业要紧。待到你们学业完成,在回家也不迟。”
几人正在闲聊之时,忽然从门外匆匆走来一名消瘦的老者。
他手中托着一盏魂灯,快步走进会客厅。
消瘦老者痴痴的目光落在清宁仙尊脸上,脚步不由一顿,神色似悲似喜。
他嘴巴张张合合,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萧霸天如同被烫到一般,从座椅上蹦了起来:
“震岳老祖,您......您怎么出关了?”
他脸色极其复杂,委屈的看向清宁仙尊,弱弱的解释:
“不......不是我说的。”
清宁神尊神色淡淡,与消瘦老者对视。
听闻萧霸天的解释,她微微颔首,应了一句:“我知道!”
轻轻的三个字出口,消瘦老者身形微微颤抖起来。
他又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你是我的宁儿。”
他看了看手中的魂灯,又看了看清宁仙尊。
这就是他的宁儿,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宁儿还在世间,却遍寻不到她的踪迹。
他却是没有想到,原来威名响彻仙界的清宁仙尊,就是他的孩子。
清宁依旧神色淡淡,稳稳坐在座椅上,与消瘦老者激动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却出言更正了清瘦老者的话:
“我是萧清宁,但不是你的宁儿。”
当年,他们不顾她尚在襁褓之中,将她弃之荒野。
那么,他们此生此世的父女亲缘便已消散。
清瘦老者看着清宁仙尊冷淡的神色,心中剧痛。
他已然知道错了,他当年为了颜面,抛弃亲女。
如今这孩子恨他怨他,都是理所应当的。
“不要紧,不要紧,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清瘦老者原本挺直的脊背忽然间变得佝偻起来,他脚步有些蹒跚的转身,缓缓的往外走去。
他紧紧护着托在掌心的魂灯如同世间珍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