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神色恍惚地看向吉普森,哪怕手背被针头刺穿,也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他现在疯狂担心自己的易容会掉啊。
吉普森准备好一切后,手里的手术刀轻轻靠近萩原研二,在被绑在椅子后的手腕上轻轻一划。
滴答、滴答……
似乎有血液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萩原研二脸色难看起来,有些想吐又吐不出来。
吉普森悄悄瞥了眼背后挂在椅子上的血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作假比搞真的还难啊。
他没有对卧底先生动手,为了避免被怀疑,他灵机一动,笑容里满是恶意地说:“朗姆大人别担心,这些药已经经过临床实验,虽然对一些人没有效果,但对大部分的人效果还是很强的。”
他举个栗子:“比如波本,这些药效在他身上百分百有用,他是您的下属,他的身体档案您应该心里有数,绝不会影响他做任务的。”
“看您的模样,显然也是有效果的。这也是为了避免您顶着一身伤离开刑讯室丢了脸面,您可是组织的二把手呢。”说着说着,他就将自己对朗姆的怨念带入进来,显得阴阳怪气起来。
还没来得及怀疑的萩原研二直接打消了之前一闪而逝的念头,他没感觉到这些进入身体的药起效了,这不代表药没效,只是在他身上没起效而已。
他没傻到将这事儿说出来,努力维持着呆愣愣的模样,像是已经陷入了幻觉中。
只是心里将吉普森恨得要死,他单是听着这些药就觉得心底发寒,而金发同期却真真切切一个个试过了。
他用朗姆的权限调来金发同期的档案看过,可涉及到实验室里,却只有简单一句话:x年x月x日,x点x分,进入x实验室,x天后离开。
具体干了什么,档案上全然一片空白。
他暗暗猜测了很多同期经历过的痛苦,本以为无论发生了什么,心里已经有了预期,肯定能稳住心态。
结果被吉普森这样轻飘飘的、毫不在意的说出来时,依旧让他心神俱震,恨得眼睛都红了。
那是、他的挚友啊。
萩原研二闭了闭眼,掩去了眼底燃烧的疯狂的烈火,手腕在背后轻轻动着,想要将绳索挣开。
一旦他的身份暴露,那就带着吉普森一起下地狱吧。
他下定了决心后,反而无所畏惧。
吉普森手里的手术刀转成了花,每一次靠近,萩原研二都能感受到细微的疼痛。
他的衣服很快就被割的破破烂烂,有血液渗出,他能感受到皮肤上濡湿的黏腻,可理智上又告诉他,这种程度上的痛感和手术刀划过的速度与深度,他伤的只是表皮,甚至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无法确定自己现在所感知到的一切是否是致幻药剂生效后的幻觉。
吉普森很快满意地欣赏着衣服破破烂烂的卧底先生,将手术刀收进袖中,从墙上取下了鞭子。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鞭子,笑吟吟地说:“虽然提升敏感度的药能让您感觉更疼,但致幻药剂可能会让您的意识欺骗自己,反而不觉得疼。”
“朗姆大人,这是不是很有趣,您现在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呀。”
萩原研二觉得这人话太密了,他本来就演的很辛苦,这家伙还老是在一旁干扰。
他是没觉得痛,但也不好受啊。
吉普森这家伙给他吊的一大片输液,效果暂时没感觉到,就是肚子憋的慌,他太想上厕所了。
萩原研二回忆了下金发同期目盲的状态,放空了眼神,视线毫无焦距地偏离了吉普森,语气阴冷地说:“少废话,快点做完先生的任务,我还有事要处理。”
他被带来刑讯室前,还喝了很多酒水,再加上这一大瓶药水,他膀胱都要炸了。
吉普森:啧,完全看不出伪装来,卧底先生兼职了好莱坞影帝吧。
难怪琴酒每次发现卧底时都那么暴躁,感情是因为卧底在他眼皮子底下整天演他呢。
吉普森看了眼额头上冒冷汗的卧底先生,心里不太确定地想,难道是吓到人了?
他欠了欠身,恭敬地说:“那就得罪了,朗姆大人,请再坚持两个小时。”
萩原研二:“……五分钟能打完吗?”
他真的不想在这间刑讯室里发生一些让他颜面扫地的事情。
吉普森扫了眼腕上的手表,客气地说:“不行,您受刑的时间定为三个小时,现在刚过了一小时。”
萩原研二:天塌了。
这是他第二次觉得时间无比漫长,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第一次是跟着小阵平前往阿夸维特别墅救小降谷。
这次,却是他的私人问题!
吉普森从墙上取下刑具,那是一截黑色的马鞭,只是半新不旧的模样,上面也干干净净,没有血迹。
吉普森不敢真上手打人,这可是先生的好朋友啊。
仗着骗人时提起的‘致幻剂’,他假模假样的将鞭子浸水后,随意抽打着空气,音爆声一声声响起,却总是擦过萩原研二的衣服过去。
萩原研二却紧张的肚子疼,他身上还有伪装!
朗姆虽然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在医院做了个削骨手术,让壮实的身形变得偏瘦了些。
但跟他比起来,肩膀还是有些宽。
他每次伪装朗姆时,都得给肩膀加个气垫。
这要是一鞭子抽上来就暴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使然,他的伪装一直都没被发现。
但问题来了,被打了这么多下,他压根没感觉到疼。
应该说,他不仅没觉得疼,还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萩原研二浑身都红彤彤的,眼里溢满了水汽,死死盯着吉普森,强压着虚弱感,阴沉沉地问:“吉普森,你动了什么手脚?”
吉普森突然被质问,眼里闪过一抹茫然,他小动作做多了,卧底先生问的是哪个?
见他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不回答,萩原研二气得压根痒痒。
他控制不住喘息,一股火气从小腹升起,瞬间直冲向大脑。
“我申请和先生通话!”萩原研二死死掐住手腕,想要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