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警官是先生的同期挚友,关系好的跟苏格兰似的。在苏格兰被踢走以后,他无缝衔接进来,以后上位的机会很大。
吉普森不知道内情,就这么将人往死里得罪,啧啧,先生的心腹他没戏了。
悄无声息间就解决了一个竞争者,拉菲的心情棒极了。
吉普森还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他只是站在了主人的立场,主人和朗姆不合,他就看不顺眼朗姆。
朗姆好不容易落在他手里了,他不得好好炮制下,好给主人出口恶气吗?
他眼里含着恶意,仿佛鬣狗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组织二把手,敷衍地欠了欠身,不怎么恭敬地说:“朗姆大人,是属下失礼了。”
做完表面工作,他指了指里面的刑讯室,迫不及待地说:“想必您也收到了那位先生的命令了,接下来一段时间,请恕在下无礼了。”
“朗姆大人,请。”
吉普森手中的手术刀都快挽成花了,那恨不得立刻上手拿鞭子抽人的姿态,让萩原研二神色更沉重了,也让拉菲想要捂脸。
这种看着同僚作大死的场面,还是有点太超了。
拉菲刚想上前制止,却被萩原研二给阻止了。
萩原研二深深地望了眼吉普森,冷静地走进了刑讯室。
吉普森兴冲冲地就要跟上去,却被拉菲拽住胳膊制止了。
吉普森一把推开他,嫌弃地说:“一身寿司味的大厨,你一进刑讯室,这里就变成寿司店的味道了。”
拉菲:好想打死熊孩子啊。
但不行,他还得拦着吉普森作死,毕竟吉普森伤害的是可是关系户啊。
他迎难而上,一把抓住吉普森,压低了声音,冷冷地说:“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先生会指定你来刑讯室吗?”
吉普森推拒的手停滞,被先生委以重任的兴奋情绪强行冷静下来,收敛了脾气,老老实实地问:“你知道什么?”
拉菲明显是知道了些他不知道的东西,而且这些内情很致命,导致了他没有融入到先生的小团体中。
吉普森努力发出声音:求跟团!
拉菲凑近他压低了声音:“情报部重组了,朗姆大人现在的状态,就跟千面魔女偶尔会有的状态一样。”
吉普森眼珠子一转,努力分析。
一般来说,除非发生重大错误,否则情报部绝对不会重组。
那是朗姆的地盘,朗姆不会允许他的心腹被清洗掉的。
除非,那不是朗姆了。
或者说,是第三任朗姆了。
结合拉菲说的千面魔女的状态,他可以确信,现在的朗姆不是朗姆了。
那么,他又是谁?
吉普森急忙看向拉菲,拉菲没有闪烁其词或故意隐瞒,而是直接说道:“是那位先生的朋友,他是来卧底的。”
卧、卧底??
吉普森目瞪口呆,卧底卧到二把手,厉害!
等等,不对,这不对。
什么情况下,要用‘卧底’这个词汇?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拉菲无声地说道:‘条子。’
吉普森的表情僵了,眼神隐隐有种被排斥在外的委屈。
先生什么时候交了条子当朋友,拉菲知道,他却完全不知情,他不是先生最信任的左右手了。
吉普森看向拉菲的眼神,逐渐变得嫉妒和不善。
拉菲微微一笑,礼貌、疏离。
在吉普森看来,却带着正宫对小三的不屑一顾和高高在上的可恨。
拉菲好心提醒说:“记得不要暴露先生的身份,在‘朗姆’眼里,波本只是波本。”
吉普森会意,手里一直把玩的手术刀像是一条银色的蛇,眨眼间就滑进他的衣袖里消失不见。
他郑重地说:“我承你的情了。”
他不紧不慢地走进刑讯室,周身变态、恐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场顿时消失,只剩下研究成员的严谨和清冷,看上去人模人样的。
可惜萩原研二在取代朗姆的第一天,就先利用权限将金发同期查了一遍。
因为猫眼同期曾经提到过美国的事情,他还重点查了一遍美国,这一查就发现了金发同期曾经进过吉普森的实验室。
萩原研二对这家伙的感观顿时就不对了。
站在满是血腥味的囚牢,萩原研二环顾了一眼里面的刑具,眼神一沉,看向缓缓走来的吉普森,就仿佛看到了撒旦。
吉普森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心里却慌了。
这家伙现在是易容状态,介于对方是顶头上司的卧底朋友,他也不是很想知道对方的面容。
可问题来了,刑讯时,那易容绝对顶不住。
因为这里的高压水枪加了卸妆水……
“朗姆大人身份不同,属下不会用那些低级刑具动您。”吉普森心神一动,满嘴胡扯说,“我记得之前在美国时,有临床实验出好几种药效不错的新药,可以都拿来给您试试。”
“放心,不会损伤到您的身体。”
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在萩原研二看来,却是恶意与嘲弄的。
萩原研二退后两步,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语气平静如古井寒潭:“是在波本身上试出来的新药吧。”
吉普森:啊?
他很好的隐藏了眼里的茫然,这事儿为什么会牵扯到先生?
莫非,这是先生在卧底朋友这里的说辞,或者人设?
作为一个在美国待了几年的时髦人,吉普森尊重所有人的性癖和古怪性格。
为了先生不被拆穿,他努力替先生圆谎。
吉普森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戏谑地说:“朗姆大人掌管情报组,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
一句话直接将降谷零的悲惨遭遇砸瓷实了,顺便也将路走窄了。
想起先生那多变的人格,他干巴巴大笑几声,顺手替先生挽尊,遗憾地说:“可惜他不够坚强,只能懦弱的选择了逃避,分裂出新的人格替他承受痛苦。”
这在萩原研二听来,就是在他的同期被逼疯这件事上,吉普森在其中出了大力气。
他用了生平最大的自制力没有直接扑上去掐断这家伙的脖子,或者将这把焊在地上的椅子抡起来砸在这个人渣头上。
冷静,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替小降谷报仇!
他扯了扯嘴角,平静地问:“雪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