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门,被敲响了。
泽菲尔顿了一下,和部下交代了几句话之后便挂断通讯,起身去开门。
门刚露出一个小缝,一个小小的身子就强势地挤了进来,大有一副“小小的老子我最大,整个家都是我的地盘”的架势。
“喵呜~”
一个小小的团子出现,不满地叫了一声,似乎在责怪雌虫开门太慢了。
而门口的白予宁脸色并不算好。
一人一虫从普利亚回来之后,关系变得十分微妙,又或者说,他们陷入了某种意义上的冷战。
雌虫收回了自己的任性,不再对随意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一昧的礼貌客套,就算是不喜欢的事也只是淡淡笑过,挑不出毛病。
按理来说,白予宁不该管。
因为一开始他便不想来这叫什么虫族的地方,对导致自己加班的任务对象也是颇有怨言和嫌弃,巴不得对方有多远就离多远。如今,雌虫的这副模样,也算是合他的心意。
可莫名地,白予宁的心闷堵得很,不喜欢看到雌虫这副模样。
虚伪客套,实在讨厌。
这不,前几天他将雌虫心心念念很久的流浪猫接了回来,想要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但雌虫高兴了,流浪猫也高兴了,他却因为家里多出另一只猫而被忽视了起来。
白予宁心里那个憋屈,就差重新把猫丢出去了。
“猫不吃饭,太闹了。”
泽菲尔过去一看猫碗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块大块的水煮肉,已经没煮熟的萝卜和西兰花……猫咪要是吃才怪。
要是往日,他准会说上几句,然后嘱咐雄虫下次别再干这种事了。
但是,泽菲尔只是顿了顿,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将猫碗里的东西重新加工了一下。
白予宁看着雌虫做完一切事情之后又要走,近日来的不满和郁闷终于倾泻而出,将对方抵在了墙上,一双幽暗的黑眸深不见底,如同他此刻看不透的心情。
“你就是这样养我的?”
还没有一只猫重要,猫吃上饭了,他还没吃上。
挣扎间,泽菲尔听到了雄虫低沉的话语,脸止不住地涨红,尴尬难堪。
这是他自己对雄虫说的话,如今被对方拿来讨要兑现。
“你想怎么样?阁下。”
泽菲尔一向温和,此刻也冷起了脸,声音不自觉地带上薄怒。
想来也是可笑,他竟然对一只装雌虫的雄虫动心了,并且还许下了承诺。对方一定觉得好笑吧……帝国的皇子没有嫁给位高权重的贵族雄子,反而喜欢上了一只“雌虫”。
眼前的雄虫一定在背后笑话他吧。
白予宁冷笑了一声,身子越逼越近,近到泽菲尔可以清晰地闻到那股干净清冽的信息素,控制不住地颤了颤,移开了目光。
却不想,白予宁并不想如他的愿,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的眼睛看着自己。
双眸盈盈,甚是美丽。
“性别是我自己能决定的吗?再说了,你就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皇子殿下。”
他们一个是逃婚的皇子,一个是躲避的黑户,本就拥有太多的秘密,心意不明且来不及袒露,最终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泽菲尔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性格,依照自己的谨慎,若是第一天便知道对方是雄虫,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他囚禁起来,避免行踪被发现。
可……他还是恨……
“但你骗了我不是事实吗?”
白予宁笑了一声:“那你呢,你没有骗过我?你每一次回家,身上的血腥味可不少,这块地方早就被盯上了吧?”
泽菲尔的心一窒,瞬时间脱口而出:“我会保护好你的!”
达斯坎的驻扎军队隶属第二军团,这段时间他早就和部下联系,将这块地方秘密保护了起来,并不会让雄虫发生危险。
一时之间,空气中片刻安静。
泽菲尔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难堪地闭了闭眼,挣脱出雄虫的手,偏头不再看对方。
手指离开了白皙细腻的肌肤,但残留淡淡温热,白予宁不自觉地摩挲指腹,双眸晦涩不明,竟也多了说不明道不清的心思。
清冽的信息素萦绕周围,泽菲尔忍得难受,推开了雄虫。
“就当我是一个笑话就好了。”
他咬着牙,双眸赤红,说不清是泪水刺激而成,还是因为信息素的影响而失控。
“雌雄有别,我们以后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
白予宁看着雌虫,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这般失控的模样,鬼使神差间,他问:“是因为我是雄虫,所以你不喜欢我了吗?”
泽菲尔身体一僵,顿时脸色苍白。
他的难堪被赤裸裸地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