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支步枪和子弹目标很大昨晚上的行动再隐蔽,也难逃他们对手的眼线,要是被告密了枪支没收他可能因为私藏枪支数额巨大有可能会被枪毙。尧是李醒仁胆大也是心中也难免紧张,在天刚放亮在已经到了老上级李长泰的府邸,李府的侍卫长刚开门李醒仁就闪身进去。都是一个师的年轻军官他料定李醒仁有急事于是进了内室去通报。
不多时李长泰穿着睡衣来到大厅,李醒仁向他敬了一个军礼说:“师长打扰啦,属下一大早登门还请你见谅。”
李长泰摆手说:“有何事你就直说吧这里没外人。”
李醒仁说:“前天直系的张昌宗到我们北苑喝酒,他醉酒后透露有一股军队近日要以不可告人的目的袭击我们北苑,北苑那边的营兵只有大刀片子和长矛那抵挡住军队的快枪,我们为了活命就私下弄了五十条快枪准备运到北苑,只是这批枪在地安门不好往外运是以想借你的马车用一下。”
李长泰心里也明白他的八师被调往南方他现在几乎就是一个光杆司令,现在也需要他的下属们效忠他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于是说:“不知道你几时用。”
李醒仁说:“你坐着马车去军部上班,随后我赶走马车就可以了。”
李长泰说:“那我换完衣服就走。”
李醒仁说:“还有一件事,北苑受到袭击我们要是私自持有枪支会触犯法纪,我想你给我们开一个持枪证明,就以北苑治安民团名义持有枪支。”
李长泰说:“民国律法规定民间民团维护一方治安持有枪支不得超过一百支,你可要明白。”
李醒仁说:“我当然知道北洋的法纪。”
李长泰拿过一张军部专用的白纸在上边盖上了他步军统领的大红印章说:“你就看着写吧没有人敢质疑它的真实性与权威。”说着李长泰去内室换衣服,李醒仁就拿起他的钢笔把北苑民团持枪证明填写好。不多时李长泰穿上军装连早饭都没有吃,直接和李醒仁上了他四轮的马车,前面有他的卫队开路直奔陆军总部。在车上李长泰又向他透露了一些高层的机密不多时就到了陆军部,马车没有进门李长泰直接和他的贴身侍卫下了车,他的马弁直接把马车赶向了地安门。
到了海兰格的酒馆李长泰的骑兵卫队下马警戒,小猴子带着巡警们把成捆包裹的步枪子弹装进马车里,不大功夫就把五十支步枪装进车。李醒仁把马车的四周车帘子放下来,在先头马队的带领下直奔安定门。
卫队到了安定门里看门的卫兵见到这样大的排场,赶忙把门口的路人驱赶到一边指挥着马车赶出城外。随后顺着官道一路疾驰没用上半个时辰就到了北苑行宫,随后李醒仁吩咐营兵们把五十支步枪卸下车,又捉了一只半大的小公鹿绑了起来,装上他的马车作为对李长泰的谢意。至于卫队长和李醒仁交情匪浅谢绝了他的赏赐,调转马头护着马车回京城了。
现在的北苑哲泰和顾文定,王小六腾吉全不露面他们也深知索多树的忠诚和李醒仁的管理能力。李醒仁让营兵们把五十支步枪放到蒋二的银库里,他带着小猴子到四处转了一圈,看到行宫四周放树和开荒种白菜的情况,索多树他们已经学得很有经验,开荒四天种一天白菜,他还让那些营中的妇女把缺苗的白菜种上了萝卜种。至于小苟子在营兵里选了五十人在镖师里选了五十人,教他们步枪最基本的拼刺、拆装、和瞄准,至于何时实弹射击还要经过他的审核。
李醒仁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因为杠五等经过北苑夜战的人渣有功是以特赦他们回京城,那些人渣回京城的有七十多人留下的有二十多人,是以北苑的劳动力需要补充八十多人,李醒仁在五堂的名单中选了八十多个人,其中有十多个大烟鬼。他把这份名单写好了就让小猴子给那老二送去,让他骑驴去京城把这份名单给哲泰送去,他也希望哲泰尽早把那些人渣送到北苑参加劳动,毕竟时令不等人再过几天种白菜就晚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广来营和红旗营就一个私塾,也就一名老秀才教了十多名家里比较富裕的孩子读书,学习的还是陈旧的八股文之类的老一套。剩下营里的孩子们也有百十个,无论丫头小子没人管教在北苑打鸟摸鱼,个别要强地给他们干零散活赚一些铜板。他的计划是把行宫里的两个前殿腾出来置办一些书桌和凳子,把北苑所有的孩子们全召集过来他们出资让孩子们免费上学,无论年纪大小只分两个班级一个语文一个数学,至于教语文的还是那个老秀才教只是与北洋的课本同步,数学就由那个汪国然教了。他把这个想法写在纸上等到见到哲泰在和他商量,其实给孩子们请教书先生置办教材也好不了多少钱,就是怕哲泰嫌孩子们吵毕竟人家身份地位在那里。
想了没有大事情他要去小姬子那里,准备慰问一下在北苑夜战中的伤员。还没有出偏殿的大门就见刘世流衣衫破烂地回来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好几个口子,他见了门就把李醒仁的凉茶喝光随后大叫:“小猴子给我来点吃的。”
李醒仁说:“你别叫了小猴子不在。”他亲自去厨房给刘世流端了一盘菜瓜汆白肉和几个高粱饼子,小刘也是几顿没有吃东西风卷残云似的把饭菜吃光,随后又指指茶壶没有茶水了。李醒仁把蒋二喝剩下的茶水叶给他,刘世流喝完茶水抱怨:“都怪你把黄小霸的人杀光,到现在我也没有摸到他的行踪,这几天道是在宫王坟附近查到了乌万金残匪的下落,现在我的师弟在那边盯着那我回来是想问你怎样办?”
李醒仁说:“那还用问吗对他们要斩草除根,否者依他们的恶行到哪里都危害一方,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
刘世流说:“从远处看还有四五十人还有一些受伤的,看样子没有领头的。”
李醒仁说:“其实杀死他们也没有多大意义,孓师和黄小霸他们洗劫乌金王山寨上千万大洋的不义之财,乌万金的这一处老窝也没有多少钱。”
刘世流问他:“你怎么也变成这样爱钱如命了。”
李醒仁惨笑说:“我长这样大没有为钱发愁,自从进了北苑掌管这里的财务才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触。最主要的是溥轩手中握着巨额白银,会收买更多的人和我们做对,只要把他们钱耗光他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刘世流又问:“那咱们几时动身啊?”
李醒仁说:“事不宜迟咱们吃完午饭就动身,至于带多少人你看着安排。”
刘世流自信地说:“咱们两个还不把他们全灭了。”
李醒仁说:“咱们杀过去的盗匪们见到不敌还会逃的,难免有漏网之鱼多带一些人还是稳妥一些。”
刘世流说:“那带上那名神箭手再叫上十多名镖师就可以了。”
李醒仁说:“就依你不过咱们要带上干粮,看你饿的样子就知道那里有多偏僻多荒凉。”
刘世流说:“最好还要找一个带路的,从这里去宫王坟我走了两次还迷路那。”于是李醒仁选了十名功夫好的镖师让他们吃完晌午饭,带上了干粮和兵器拿了一应的大战物品,并向索多树找了一名叫老奈的老猎户为他们当向导,出了北苑西门徒步顶着烈日直奔翠微山宫王府的祖坟。
要是到北苑离翠华山没有一百里远也有七八十里,加上盛夏直线走出去根本就没有大路,小路之上除了藤蔓就是荒草给赶路带来很大的麻烦。当他们走到太阳落山才走了一大半,他们又淌过南沙河众人架不住蚊虫的叮咬就找了一个小客栈住下。这家小店清静得很几乎没有来往的客商,镖师们常年在外吃了晚饭向店主要了艾草点燃驱蚊很快就睡下了。
次日镖师们起来得很早吃过早饭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出发了,他们过了小汤山就渐渐进入了山区,又走了数十里就到了宫王坟附近,按照刘世流的说法乌万金的老窝在宫王坟的后面,要知道宫王坟地方很大他们为了不惊动守灵的护卫,绕了一大圈才走出那里结果刘世流真的迷路了。好在老奈来这里打过猎带着大家爬上翠华山,刘世流指着后山说:“就在山的后面。”
又经过老奈的几次纠正他们终于在一处山沟的小村子里找到正确的位置,望着才有十几户地图上几乎忽略偏远的村子,难怪乌万金四五百人藏在这里京城的黑白两道和巡警找不到。在东侧的山顶上刘世流找到了他的师弟,这小子长相平常在玉皇阁那里李醒仁见过他,众人叫他卫师弟。
卫师弟给李醒仁见过礼就埋怨道:“你们怎么才来饿死我了快给我一些吃的。”刘世流随手给他两个高粱饼子,卫师弟吃了几口被噎得直瞪眼睛小猴子赶忙给他几口水喝。
刘世流问他:“庄里有可疑的人进出没有?”
卫师弟边吃边说:“有一个货郎进去被他们杀死了,村子里没有啥大动静。”众人向村子里望去,除了那些盗匪在村中走动外几乎没发现一个村民。
李醒仁见到卫师弟吃完了干粮说:“这小山村的人可能全被乌万金杀死了,待会咱们冲进去把他们全部杀光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哲海去西山老奈在东山,只要我们杀进村你们就射杀往外逃盗匪,小猴子和卫师弟去后山设一些绊马索之类的堵住他们的退路。”
当李醒仁准备下令行动时从小山村唯一的路口跑来两匹马,远远望去骑马的两人穿着北洋军装进了村口,村口把门的两个土匪望了他们一眼直接把他们放进村。小猴子说:“少爷那不是失踪的杨红榉吗。”
李醒仁说:“暂时不要动手我倒要看看他来这里干什么。”说完他让众人下了山坡接近村子,他独自一人潜进杨红榉进入的房子。山村里的人都很淳朴根本没有院墙,李醒仁躲过走动的土匪踏着院子里的荒草接近了那三间大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