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对着三人的背影大骂:“义弟你要是不拦着我非把废物那张狂地瘪犊子打废物了。”
李醒仁说:“六哥你不是他的对手。”
王小六刚要还嘴张碧说:“你们不要多嘴全过来,现在局势已经明朗那神秘的刀客少年就是展轩,他是宫王府的阿哥也就是溥伟的堂弟,这川岛浪速在东北支持溥伟和善耆,在京城也能控制展轩和孓师。一直以来展轩他们都是与哲贝子做对妄想控制玉皇阁,是以哲贝子不要为拒绝川岛浪速赶到内疚。现在咱们已经把川岛拒绝了,他必然会指使展轩带着手下强行占领北苑,我们要未雨绸缪先作好准备把展轩他们打回去,你们意下如何?”
王小六抢先说:“二弟说的对上次我出外买牲口没赶上那次大战,这次我要留下来大战展轩。”
李醒仁说:“咱们要记住上次的教训,千万不要让我们的家属外出,鸿英二嫂应当搬到会友镖局去住,五堂的家属也要到总堂主家居住被派亲信们保护。”
王小六点头说:“说得有道理我还会通知我家的那口子,从沧州赶过来帮助咱们,义弟你接着说,”
李醒仁又说:“展轩名义上是电话公司的电工队长,实际控制着黄小霸的所谓七省武林败类和乌万金所谓的九省绿林贼寇,他们加在一起实力完全不能小视,是以我建议在我修的大寨外面两丈处再修一层大寨,这样我们制胜的把握就多一些。”没人怀疑李醒仁的兵法和领导能力是以都纷纷点头。于是李醒仁拿着图纸用铅笔在大寨外面又加了一圈围挡和八个门,只是这八个营门与原来的八个门不是对应的,腾吉和索多树向李醒仁问明白细节遂拿着图纸去外面施工去了。
哲泰说道:“面对孓师那样的强敌我可一分的胜算也没有。”
王小六宽慰他说:“咱们的人也不少我的镖师有一百多人,北苑的营兵也有一百多人,再加上你近五百帮众也有七百多人,小顾每天都加以训练个个已经不是菜鸟了。”
哲泰又问:“你们推断一下他们几时偷袭我们?”
李醒仁说:“我早就说过电话断线之时就是他们进攻之日,而且还是在晚上,乌万金上次在白天在弓箭上吃了大亏,必定在晚上偷袭我们,也许就是今晚也许就是明晚,我建议把蓝营和红旗营的所有人全都叫到行宫里居住,没有地方就支帐篷。”
哲泰又问:“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张碧说:“我怕展轩用火器,还是我向南苑借些军火以防万一。”
哲泰说:”宫王府和术王府尽皆尚武,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还是不会使用快枪的,如果没有意见咱们分头行动张碧你先回城,把弟妹安排到会友镖局并请京城的朋友保护,顾文定你去通知各堂家眷让他们搬到咱们家里居住,你们俩就不用回来,没有我的电话万不可增援北苑,别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二人带着命令进城去了,王小六也给沧州的老婆打电话求援。哲泰则带着蒋二沿着大营视察,李醒仁给海兰格打了数个电话,听到是他的声音就挂断了,没办法他去御马苑看望那里的小苟子。
到了晚上大营的两层营寨已初具规模,只是要建好还需几日。晚上蓝营和红旗营老幼妇孺所有的人都拿着自家值钱的东西,抱着孩子聚集在行宫之内躲避即将到来的杀虐。李醒仁吃过饭就去看望那几个大烟鬼,他们经过几天的强制戒烟晚上已经不那样上瘾,更不像原来那样哭嚎了。
入夜北苑所有人接到哲泰的命令就是,一半人警戒一半人睡觉,结果过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次日的清晨没有顾文定的北苑,李醒仁穿着一件白衬衫亲自带队绕行宫长跑一圈,随后拿着一把雁翎刀教使刀的一队人渣练习几招保命又杀敌的刀法。哲泰拿着霸王枪带着一队使枪的人,教他们几招实用的杀招。训练过后吃过早饭,随后就开始修建大寨,哲泰发下死命令天黑之前必须建好,他也亲自带着蒋二挖坑立木桩,在他的带动下不管是人渣还是镖师营兵无不卖力气干过,如果不出意外内外两处营寨在天黑以前有望建好。
还没到中午海红头上缠着白纱布赶着骡子车带着海陆海清来到北苑的大门口,她对着阻止她进苑的营兵一阵痛骂,遂赶着车到行宫猴急地来找李醒仁,海红见到李醒仁就流泪大哭:“你要救救我家格格,她今天早上被人劫走了。”
李醒仁淡定地说:“不着急把事情经过讲清楚;原来海兰格一大早就带着海红去裁缝那里取李醒仁的衣服,谁知刚出门就有一根木棍打在海红的头上,接着从四周窜出一群蒙面灰衣人,他们武功很高几招就把海兰格制服,强行推进一辆轿车开走了,海红被一木棍打晕等她醒来手里多了一封信,问过裁缝掌柜的才知道上面写着‘交给李醒仁亲启’六个字,海红觉得事关重大就带着姐妹来找李醒仁,海红并把那封信交到李醒仁的手中。
他撕开信封打开信纸只见字体用黑色的钢笔写着:“李警官我知道你是当代青年才俊,你和海兰格可以说是英雄佳人很是般配,你的海格格现在可以说是毫发无损,要想她一直平安你要答应我们一件事,听闻你们在决定卖北苑的决议上是一票对一票半才没有买北苑,而你投的弃权票。现在你想让海兰格活到明天就对卖北苑的决议进行重新表决,把北苑找理由卖给川岛浪速先生,如果你有半点犹豫我们就把海兰格剁碎了喂狗。”下面没有署名可是言语之恶毒让人不敢想象,显然这封信不是展轩写的就是川岛浪速写的。
李醒仁见到这封信心里乱得不成样子简直有些把持不住内心的烦乱,但他还是对着海红说:“你家格格遇到了绑匪,给我要一万大洋赎人,我打个电话让张碧把这个钱替我交了。”说着把信纸交给海红看,海红根本不认识几个字摆手说:“只要我家格格没事就好,那我们先回京了。”
李醒仁对海红声说:“现在我们的大厨房忙着做两个营人口的饭,还有我们干活的一个营的人根本忙不过来,你们三姐妹先别走去厨房帮帮忙,你的格格这几天就能平安回来。”说着又在海红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海红就乖乖地带着海陆海清去厨房帮忙去了。
望着海红三姐妹远去李醒仁无力地坐在一根树桩上,他欺骗海红三姐妹也是逼于无奈,其实最受煎熬的是他,当初张碧已经在北苑的四个股东面前,陈述了北苑的地理利害关系,他是深爱热爱海兰格的,但是我能因为一个深爱的女人而放弃天下人的安危。他是在山海关长大的明朝戍边将士的后裔,在整个清朝统治时期明朝将士的后人无不咒骂明朝镇守山海关的总兵吴三桂,痛恨他因为一个妓女陈圆圆拱手把大明朝的万里江山让给了满族人,还美其名曰“冲冠一怒为红颜”认瑞亲王多尔滚当主子结果没几年,他也起兵造反落个万人垂骂家破人亡的下场。他此时为了整个北苑甚至整个天下的平安,将对不起一个女人。最受苦的将是最无辜的海兰格,本来她没有在遇到他之前也是过着平静的安逸生活,自从遇到他就被卷进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面对海兰格的将是怎样的无妄之灾李醒仁都不敢想象。
他把那封信装到怀中准备给京城的张碧打电话,让他派京城中的巡警和他燕冀盟中的兄弟,暗中打探海兰格的下落。他刚一转身王小六的一只肥手已经伸到他的怀中,把那封信抢到手中嬉笑着说:“我看海兰格的三姐妹来找你,是不是你家的格格不生气,写信想和你和好了。”说着要打开那封信。李醒仁哪能让他知晓信的内容伸手要抢。
王小六跑到腾吉的背后大叫:“赶快拦住他我要看海格格给他写得甚好么。”这几个头领除了哲泰和李通他们几个全都对,李醒仁和海兰格的情事感兴趣尤其是来北苑的第一天,海兰格在快要天黑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情形下扇了李醒仁耳光,随后负气赶车走了。这几个人就没事的时候就推测,海兰格为何打李醒仁耳光为何现在没有和好,他们总结的结果和海红她们想得结果一样,李醒仁把海兰格强睡了,海兰格很生气但是没有报官只是一直在生气。他们哪里晓得海兰格也是愿意和李醒仁圆房的只是没有如愿罢了,至于为何两个情人闹翻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腾吉听了一把就把李醒仁抱住,他怎样挣脱也弄不开腾吉壮汉的胳膊,在一旁的小猴子也不可能上前帮忙,因为是他们头领之间的打闹关他何事,再说他也想知道海兰格在信中写的甚么肉麻的情话。
王小六把信看了一遍又擦擦眼睛又看了一遍,随后让腾吉把李醒仁放开把信交给腾吉看。腾吉也是看完了两遍刚要诧异地问李醒仁,却被王小六堵住嘴说:“不要声张去把哲泰叫来。”
又是在那棵银杏树下王小六责问李醒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瞒着那三个小丫头为何还瞒着我们,咱兄弟是最仗义的我已经决定了把北苑卖给日本人,我想张碧知道内情也会同意的,现在救人要紧别多想了。”
哲泰也是看到了信的内容说:“这事情不会假的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偌大的京城藏一个人还不容易想要救出海兰格很是不易,再说我们有蒋二那个奸细甚么也施展不开,你现在就去六国饭店找川岛浪速把这件事办妥了,要不然我也和壵王府无法交代。”
李醒仁面色平静地说:“不可以,我虽然也有多情儿女的情怀,但是在关系到国家命运的时候,我依然选择后者。”
王小六拍拍李醒仁的头就像一位大哥教导他的亲弟弟说:“义弟毕竟你还年轻啊没有成亲,也没有经历过庚子国难,当北京城烧着漫天大火八国联军占领北京时街道上全是死人时,你就会知道甚么家国天下,决定国家命运的是国家上层的当权者,而不是我们的小老百姓,那时候你就会觉得拉着你心爱的女人亡命天涯时的滋味让你铭记一辈子,我心爱的女人反正不是我现在的老婆,留下来的不止是遗憾二字。”
哲泰也叹了一口气说:“当初宣统要宣布逊位以前,我保家卫国的决心不比现在的善耆和溥伟逊色,但你经历过慈禧太后的七十大寿的宴席,在走到大街上看着那些端着掉了边的破碗,用乞求的眼睛看着你见到你鲜衣怒马的贵族车骄时又不敢上前讨一口活命饭时,那不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觉,那是大清国大厦将倾八旗子弟醉生梦死的感觉,我的心在庚子国难时死了一半,在慈禧太后七十大寿时报国之心就全死了。我们三人走到现在已经很成功了,你的职责就是保地安门一片老百姓过安生日子,将来海格格给你生一群孩子。王六弟就是让他的镖师们有个营生他在京城有人见了喊他一声大侠。我那地位高一些也活得累一些,既要保住我的地位又要保住我的名声,我的话不知道你听明白了没有。”
他们二人放下架子和李醒仁交心就是要让李醒仁明白,拥有爱国情怀是好的但是在有些时候也要顾及自己的家庭和真爱的人,想必王小六最爱的姑娘要嘛死去了要嘛在乱世中离散了,总之没有和他结婚生女。言外之意是让李醒仁不要步他的后尘。这些李醒仁当然懂得他意思还是平静地说:“本来我开发北苑只是想为你们解忧,没想到现在北苑成为悬在京城咽喉上的一支利箭,我就要为我的行为负责你们劝我也没用,现在我不出现在六国饭店的门口,今晚就是展轩围攻北苑之时你们还是尽早准备御敌吧。”
王小六气得一拍大腿说:“我们都不是熊包软蛋,只是你有没想过你这样张口天下闭口京城安危的书生意气,第一个受难的是海兰格!”
李醒仁还是平静地说:“我当然想到了因为她不是给了钱睡一觉的婊子,她是我最心爱的人我和她相爱也了解她的心,她要对得起她战死的父亲和枉死他的大伯壵亲王载勋,至于今晚一场大战之后生与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王小六还要和他大吵哲泰劝住他说:“六弟听我说他有大半是错的,但是这种舍身取义的无畏精神是可取的,听我的咱们准备大战吧。”
王小六第一次见到李醒仁这对一件事样执着还不给他的面,他气得没法没法的但是大战在即他也只得去积极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