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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张百川第一次直面域外邪神。

它们的样貌也不是全然的可恶与畸形,相反有的人形的邪神,竟意外的俊美漂亮,是那种完全符合众生幻想的美。

你若喜爱白皙的肌肤,它们便有着珍珠暖玉的光辉。

你若喜爱漂亮的眼睛,它们便有着最明澈璀璨的双瞳。

你若偏爱吴侬软语,它们便能发出最娇媚柔软的声音。

它们可以符合你的一切喜爱幻想,贴合到让人觉得诡异却又眷恋不舍。

随着注视,张百川眼中的域外邪神逐渐变成了其他的模样。

虽然更符合他的喜爱,但,张百川却是绝对不会被迷惑的。

尊上就是独一无二的尊上,其他的哪怕再相似也不是他所依恋喜爱的那道光。

更何况……

那一堆子里不仅有试图鱼目混珠的,还有的变成了一套衣服、一盘点心……的各种弱智……

衣服是张自秋恨不得黏在身上那套,点心是他曾经没吃完的那盘做的寒碜的发糕。

张自秋的衣服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那盘发糕,早就错过了食用期,青黑色的长毛霉菌里掺着些许橘红,掰开一角黏糊糊的拉出几条细线,吃到嘴里滑溜溜的酸臭,早就失去了应有的香甜口感。

啧,哪怕是域外邪神,也少不了脑子不好的智障啊,真是辛苦尊上了。

但是,智障也不影响祂们疯狂污染,更不影响他提刀就砍。

这种恶心的恶劣玩意儿,还是早点成为滋养世界的残渣为好。

……

青鸾看着对面那几张熟悉的脸,还有那些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熟悉的脸。

细而柔软的黑发,像养的极好的黑猫的皮毛,是看着就会觉柔软顺滑的手感。

但长白山的小麒麟,一旦离家,一路颠沛流离凄风苦雨,寥寥收回的尸骨,也再摸不到幼时的柔软,他们的头发又凉又干,像枯败的稻草,一如他们刚到花期就枯萎的生命之花。

青鸾看着那些故作姿态的域外邪神,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一群妄图鱼目混珠之辈。”

“好歹也把你们深入神魂的脏臭黑乌洗一洗啊~!”

“抱歉,忘了你们洗不掉了。”

‘尊上……’

对面的‘小麒麟们’戚戚哀哀的垂泪,满目悲怆,一片真心被辜负,身似浮萍无处托的模样。

对于域外邪神的矫揉造作,青鸾的回应是更快了几分的羽刃。

哭的难看死了……

“你们既然忘了曾经被巫觋们反杀的痛,本尊就帮你们回忆一下。”

祂看的清祂们的本相,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堪破祂们的表象。

……

这些贴合人心喜爱变幻的域外邪神,曾以降神之躯,掀起人间祸乱。

谁会防范身边再亲密贴合不过的爱人呢?

以情爱拨动命运,玩弄人心,以生民怨恨织网,以碧血丹心为刀,凌迟人道国运。

窃窃低语的蛊惑高位者为祸,笑嘻嘻的持着大义凛然的刀。

人间的一场场血色,天灾人祸,鬼殃兵灾,满目疮痍的大地是祂们可以炫耀的画作。

张百川当年捏着泛黄的纸页,听着尊上的诉说,他不知如何去想象他们的所思,又如何去评判那两位巫觋的所为。

他们作为护国巫觋,偏听偏信酿下灾殃,他们也在发现对方疑似邪神之时,毫不犹疑的以身为柴点燃净火。

若不是,我以生命赔你,黄泉路上一起走,六道轮回做高梯。

若是,我以生命为祭,魂灵为薪,与你交融做器,愿后来者以我为戒。

最终,巫者化作宝珠,澄澈心灵,感应一切近身的邪神妖鬼;觋者铸成宝镜,高悬天穹,排斥一切邪魔靠近。

自此,护国巫觋,要求净心守身,恪守清规,以免为邪神所惑,重蹈覆辙。

并由此逐渐的衍生出诸多清规戒律,流传于不同的流派之中,要求修行者修身守行。

……

璀璨澄明的金光薄纱一样的缠绕上张百川,清凉与温柔并存,像浸没在六月的溪水中。

张百川的到来,使得这些金光不再执着于攀上高处。

丝丝缕缕,像当年青鸾为小麒麟们抽丝作衣那般,在张百川的身上织出了一件金袍。

最锋锐的金辉附着在他的刀锋上。

他的耳畔传来众人合声:且战,同在。

附着金辉的长刀,这次很轻易的破开了邪神的身躯,颜色浑浊的血液尽数被金袍阻拦在外。

张百川身子变得轻盈,每一步迈出,都有无形的台阶托举在脚下,他义无反顾的奔向高处。

他的每一次挥刀,都有无数只手与他协同。

那些原本笑嘻嘻的准备过来捏个软柿子,有枣没枣打个两杆,搞搞青鸾心态的边缘邪神,全都化作了三身木的养料。

这些与麒麟子尸骸共生,沾染了麒麟子魂灵气息的异树,此时越发的舒展枝丫,颜色黑的深沉。

……

化作地凇模样的域外邪神捂着将‘她’近乎开膛破肚的伤口,拎着抢到的半截‘复明’的尸体,毫不犹豫的吞噬掉修补伤口。

“啧啧啧,真是狠心啊~!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留情面呢~!尊上~~~!”

词句被‘她’含在嘴里,说的黏黏糊糊的,拉丝又绵软。

“当年我好歹也以身相护,如今却是只见新人哭,不许旧人笑了。”

素白的手沾着身上的血,指了指在下方金辉加身辗转厮杀的麒麟子。

过于红艳的颜色,假的像被揉碎了的指尖花。

“没办法啊,谁叫我们都成了死人,再也不是尊上的心头好了呢~!”

‘女子’的肩头,悄悄的趴上了一个语气哀怨的‘青年’,‘他’揽着‘女子’的肩,手指拂过‘她’的嘴角,蜿蜒的红痕,恰似当年地凇咳出的血。

“尊上不想着地凇,也不念着我吗?”

伏在‘女子’肩上的‘青年’抬起了头,一半脸依偎在‘女子’的颈窝处被阴影笼罩,一半脸白玉生辉泪眼盈盈的望着青鸾。

光明处的那半张脸,有着和地锦一样的眉眼。

‘青年’歪头,从‘女子’阴影里移出,血肉模糊的半张脸上裸露着白骨。

“尊上,被石头土木活埋真的好疼啊~!”

“您可以像爱护后辈一样的爱护一下我吗?好想在您的羽翼下安睡一场,好想您摸摸我的头,怜爱的告诉我无需哭泣……”

“好想……好想……”

“好想……融进您的骨血里去啊……”

‘青年’喟叹着:“可您却已经不爱我们了……”

“带您回山的复明,都被您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呢~!”

酸言疯语的‘地锦’毫不犹豫的推了‘地凇’一把,躲开迫近的羽风,看着‘地凇’被凛风绞成一片血雨。

‘青年’捞了一把‘地凇’的血肉,看着被净化到毫无用处的残渣,颇为不满的捻了捻手指,扬掉掌心的脏污。

“真是好浪费啊,还以是尊上怜惜我,想给可怜的人家加个餐呢~!”

青鸾很讨厌对面那些域外邪神故作黏腻的语调,更讨厌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变作故人的老家伙。

这几个老家伙能够活到现在,少不了‘天道’的暗中资助,那些后来的域外邪神,也不知道有多少化作了祂们的口中餐。

“尊上,我们走不脱,你也不得脱,就这么看着我们,和和气气的不好吗?何必费尽心思琢磨如何斩杀我等?”

‘地锦’笑嘻嘻的拨动了一下身畔的青丝,看着指尖的灼伤,不受控制的扭曲了一下变幻的人形。

这千丝万缕的生线困住的何止是祂们,织网的鸟不也一样被困在了方寸之间吗~!

若是可以随意活动的青鸾,祂可不敢如此挑衅。

也是‘地凇’和‘复明’傻,真以为顶了一层假壳子,离得近了就不会挨打吗?

不过比较起来,还是‘复明’更傻一点儿~!

刚出来换个气,就小命玩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