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当初的云笺一样,此刻的九酝也在所依托凡物的功能之上获得了些许的神通,九酝可以收纳液体,并将其分开储存。
当然最重要的是它的收纳极限很大,祝卿安尝试了一下,估摸着大概可以将清泉酒坊一年的产量都给纳入其中。
天佑十三年六月,在邱灵和李启离开冯翊进京赴任时,祝卿安也尝试将未发酵完成的酒液收入那九酝之中。
但是九酝对此显得异常的排斥,甚至比让它吸纳泉水还要抵触几分。
祝卿安奋力催动,最后也只收纳了一小缸尚未完成发酵的原液,对于上一年的一年份梅子酒和雕花,它的抵触情感就要少多了。
而若是让它吸纳今年三年份的雕花,它甚至会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
显而,九酝是个倔脾气,而且只喜欢醇厚香甜的饮品,祝卿安尝试将豆浆吸入其中,九酝只是略显犹豫,似乎是在考虑这玩意到底算不算是酒。
对九酝的迫害就到此为止。
大概搞清楚了九酝极限和品性的祝卿安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特点。
那就是酒液经过九酝蕴藏之后,风味增加的程度要高于外界的窖藏。
这份区别虽然微乎其微,但是祝卿安还是凭借敏锐的感官发现了其中的差异。
这种差异在低年份雕花和梅子酒上面表现的更为明显,现在暂时不知道是因为九酝之中的环境更加适宜,还是因为酒液在其中的窖藏过程会被加快。
祝卿安准备用发酵过程来测定到底是哪个因素,毕竟发酵的过程就是条件达到极限,增加的速度也是有极限的。
而祝卿安目前至少在发酵的工艺上已经逐渐摸到这个极限了,若是到时候九酝之中发酵的速度快的超出常理,那么就可以说明是九酝加速了这个过程。
肖兴看着那正在对比着手中酒液和缸中酒液的东家,现在当然并非是发酵的时间。
但是东家既然这么做了,那么就一定是有他的理由,他们配合就是了。
男人站在门口,小心的敲了敲门。
“东家。”
祝卿安将手中那已经几乎发酵完成的酒液放下,事实证明,九酝应该只是给酒液提供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条件。
祝卿安现在也可以调控出来这个条件,但是他可以在发酵的时候调控出来这个苛刻的条件,是因为酒液发酵就那么一段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月。
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主发酵时间只有五六天的时间,而且整个发酵过程都集中在一个小房间之内,较为容易控制温度。
但是后续的陈酿是在酒窖之中完成的,那里有整整三年的酒水,还有一些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黄酒在,在那里根本不可能精准的控制温度。
那里控制温度的方式更多是在利用土壤天然的保温特性,来营造一个相对适宜的环境温度。
“嗯,走吧。”
发现了九酝特性的祝卿安说实话有些小失望,但是又感到理所当然。
毕竟涉及到时间加速和延缓的神通与法宝,即使在很久之前都是极少的。
甚至于就连凤凰大人都没有这类的法宝,区区一个酒坊的念头根本不可能酝酿出来这种级别的神通,而且最佳窖藏环境,显然也要比时间类的神通更符合构成九酝的念头倾向。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且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毕竟这种特性似乎可以用来炮制药材,毕竟药酒也算酒吗。
祝卿安凭借作为大夫的敏感性,立刻就意识到了这里面的机会。
肖兴转头见东家跟了上来,立刻带着他走向了肖家庄侧面的一栋砖房。
前段时间那些发现邱家那边无法建功的酒楼管事们,再次将注意转移到了清泉酒坊这里来,肖家庄外面的小村子最近便因此住进来了好几位来自城内的酒楼管事。
他们大都是来商讨明年酒水配额的。
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打听到了,清泉酒坊今年拿到了更多的配额。
而且肖家庄最近不仅招了一些村里的人进入肖家庄帮忙修建房屋,还有人见到一些显然是来用于完成发酵的大缸子被运入肖家庄内。
这些缸子可不是那些用于盛放成品酒的缸子,这些缸子要更大,更加厚实,当然也更贵。
这些缸子也是一个酒坊内最重要的资产之一。
酒坊不会每年都买入这些大缸子,即使现有的缸子出现了破损,也会尽力去修补,只有实在无法修补的时候才会选择采买。
清泉酒坊内最老的大缸,是一百二十年前随着肖家人来到这里建立肖家庄时一起带过来的一口大缸,那口大缸到现在依然还在被使用着。
买入缸子,获得配额,这都意味着肖家庄准备扩产了,意识到这点的那些酒楼管事则是已经开始磨拳擦掌了。
“东家。”
肖老头这几年的身体每况愈下,即使祝卿安给他用药调理了一番,老人在此刻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此刻的肖老头不见当年的精神,躺在床铺上的他只能靠着背后的垫子才能支起身体。
肖老头摆了摆手,让肖兴离开,肖兴知道接下来估计是涉及到价格问题的私密讨论,他自觉的离开,并将门一起给带上。
“东家,那几个混小子和我说,村子里面来了许多酒楼的人。”
肖老头不知道应该从何谈起,他有些摸不准这位东家的意思。
毕竟上一年庄里面是有人讨论提价格的事情的,但是最后东家并没有同意,这件事也就没了后续。
肖老头知道的更多一点。
东家之前和他开诚布公的谈过,东家过来不是单纯的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名,既然是为了名,那么不涨价确实是符合东家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