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言详细解释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盖聂和卫庄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来支持你所说的这一切吗?”卫庄目光锐利地盯着田言,对于田言之前所陈述的一切,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怀疑和不解,仿佛在心中画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面对这样的质疑,田言突然显得有些语塞,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回应。
“如果两位真的渴望了解事情的真相,为何不直接向我询问呢?”一个声音突然从他们三人的背后响起,原来是姬煌悄然出现在了现场。盖聂和卫庄其实早已察觉到了姬煌的到来,只是他们并不清楚他的意图,因此选择了保持沉默,静观其变。现在姬煌主动开口,似乎正好解答了他们心中的许多疑惑。
“你的到来,已经让我们对整个事件的真相有了大致的了解?”盖聂缓缓地收回了手中的木剑,而田言看到这一幕,立刻快步走向了姬煌的身边。
“的确,这世上能够逃脱鬼谷传人洞察的计谋并不多,而这个计谋显然并不属于那些高深莫测的范畴。恐怕也只有心思复杂、各怀鬼胎的农家人才会被这样的计谋所迷惑。”姬煌不失时机地对盖聂和卫庄的能力表示了赞赏,然而,对面的两位似乎对他的恭维并不买账,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喜悦或认同。
“既然两位已经对事情的真相有了深入的了解,那么,你们也应该清楚,在当前这个时刻,最为关键和紧迫的事情是什么?”姬煌以一种充满深意的语气说道。盖聂和卫庄,立刻就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罗网组织极有可能会对章邯采取行动?”盖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并且在看到姬煌点头确认后,他们两人不再犹豫,迅速地从神农像上跳了下来。姬煌示意田言先带着荧惑之石先行离开,而他自己则紧随鬼谷的两位一同从神农像上下来。
三人骑着马匹,沿着蜿蜒的道路,朝着醉梦楼的方向前进。
“看来你除了在阴阳家身份高贵,在罗网也有一定的地位!”卫庄目光锐利地盯着在前方引路的姬煌,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姬煌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坦率地点头表示了肯定。在这期间,一向沉默寡言的盖聂突然开口问道:“天明他们在蜃楼上情况如何?”
姬煌平静地回答说:“他们目前安全,只是遭遇了一些小困难。”盖聂听到这个消息后,简单地说了声谢谢,随后便不再多说话。
卫庄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盖聂和姬煌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因为那个名叫天明的小家伙而达成了某种默契。
在他们当初决定启程前往东郡之前,盖聂曾经提到过有人在蜃楼上关照着那几个小家伙,他原本以为是其他人,却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年。
“再有一里路程,我们便几乎抵达包围圈的外围。”姬煌勒马停下,盖聂随即也停下了步伐。两人没有犹豫,调动内力,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视野中。
姬煌随即寻觅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地点,开始静坐调息。为了迅速抵达醉梦楼,她先前偷偷施展了几次九宫移魂术,每次都朝着最远的距离传送,这才得以迅速接近醉梦楼。
盖聂与卫庄也施展了鬼谷秘术,迅速突破了包围圈,抵达了醉梦楼。此刻的醉梦楼已不复往日的喧嚣,整个楼内似乎空无一人。
两人迅速地感知了楼内的状况,大约还有二三十人在内。他们都是身怀武功之人,其中两股气息明显强于其他人,推测应是章邯和掩日无疑。卫庄立即行动,直奔那两股最强的气息而去。而盖聂则迎战那二三十人。
章邯刚刚从千蛛噬梦的幻境中挣脱,艰难地在地板上爬行。掩日如同猫戏老鼠般,冷眼旁观章邯的挣扎。“醒来也无法改变命运!倒不如在梦中沉醉。”掩日缓步走向章邯,踩住他的身体,高举掩日剑,装作仁慈地说道:“留下你的遗言吧!”章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作为帝国军人的他,宁愿死去也不愿与掩日多言。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破窗而入,吸引了掩日的注意。掩日迅速辨认出对方,立刻挥剑迎战,两人交手数回合。
在来人的逼迫下,掩日不得不后退,章邯暂时脱离了危险。然而,章邯突然感觉到身下的地板有些异样,紧接着地板突然翻转,他就在掩日的眼前消失了。掩日见状,怒气冲冲,向章邯消失的地板走去,但卫庄迅速上前,挥出两剑,将掩日逼退至窗边。
掩日怒气冲冲地瞪着卫庄。
地板下方,韩信接住了章邯,缓缓地将他从地道中拖出。刘季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俩。
“你怎么来了?”掩日凝视着卫庄,仿佛是久违的朋友一般发问。卫庄冷笑一声,反问道:“我们之间很熟吗?”掩日拔剑指向卫庄,责备道:“你们总是多管闲事!”卫庄挑衅地回应:“是不是妨碍了你的计划?”
掩日扫视了一下身后,卫庄毫不留情地揭露了他的心思:“别等了,你的那些手下已经先行一步。”掩日并不愚钝,他已推测出,前来救援章邯的至少有两股势力,地板之下的是一股,而面前的则是另一股。
很显然,面前这股势力的威胁显然比地下的更为巨大。
此时,一阵沉重的物体坠落声响起,盖聂从卫庄进来的地方,翻身进入屋内,看着被卫庄逼至角落的掩日。
掩日无法再保持冷静,猛地向卫庄刺出一剑,却反被卫庄用剑身挡下。盖聂在一旁为师弟掠阵,以防掩日施展诡计。
卫庄与掩日的战斗愈发激烈,从地面打到门板,再从门板回到地面。两人交锋数十回合,掩日因动作过大,门户大开,被卫庄斜撩一剑划伤胸口,幸好身着秦甲,仅是裂开了口子,并未触及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