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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小家伙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小脸紧紧贴在瑾华肩窝处,不愿离开:“棉棉就要和爹爹待在一起!谁也不许分开我们!!!”

瑾华听着小家伙稚嫩的声音,心口不知为何,竟微微一颤。

正准备开口解释,就听怀中的小家伙,声音突然哽咽起来。

“娘亲,棉棉几道,泥系为了保护棉棉,才故意用仙术消除了棉棉的记忆,让棉棉忘记了棉棉下凡和爹爹一起历劫的事。”

“可白翡刚才都告诉棉棉了。”

棉棉抬起头,泪眼汪汪,可怜唧唧的看着鸢棉:“她说棉棉当初历劫成功后,为了去找爹爹,甚至不惜去跳诛仙台,想洗掉仙骨,下凡去找爹爹。”

“娘亲系害怕失去棉棉这个乖巧可爱的女鹅,才封住棉棉那段记忆的。”

“如今棉棉已经找到爹爹了,娘亲还不肯承认,难道是想要棉棉再跳一次诛仙台咩,呜呜呜呜……”

小家伙越说越伤心,最后竟趴在瑾华肩膀上哇哇大哭起来。

瑾华直觉得心口莫名一酸。

明明他是天生的石头心,这辈子注定了无情无爱。

可听到小家伙的声音,他的心,竟然狠狠刺痛了一瞬。

他低头看着怀中哭得伤心不已的小崽子,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心情复杂。

原来,小家伙为了寻找她的爹爹,竟曾想过去跳诛仙台。

今日他若不认下这个身份,小家伙岂不是又要伤心一次?

可他到底不是小崽子的父亲,又岂能乱认身份?

“吾并非你父亲。”

瑾华看着棉棉,虽于心不忍,却还是狠心开口。

“吾闭关修炼千年,这期间,并未与你母亲见过面。”

棉棉僵了一瞬,缓缓抬头,对上瑾华那双淡漠又好看的眼睛。

下一秒,眼泪吧嗒一声就落了下来。

小家伙红着眼睛,憋着嘴,哇哇大哭起来:“才不系!泥就系棉棉的爹爹!泥一定是在骗棉棉!”

之前哭还有演的成分,这会儿,棉棉是真的伤心了。

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要让她希望落空?

她只是想知道爹爹是谁,只是想和爹爹娘亲在一起,一家人团聚。

这么简单的愿望,真的有这么难吗?

棉棉越哭越伤心,哭的伤心不接下气,眼泪一颗颗落下,砸在瑾华肩膀处。

“泥就系棉棉的爹爹!棉棉第一眼就确定了!”

“爹爹不愿认棉棉,是不喜欢棉棉吗?呜呜……”

看着伤心大哭的小奶团子,瑾华眉头微皱。

他不受控制的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脸色也苍白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一看到棉棉哭,他的心,竟会像被刀割一般,钻心的疼?

难道,他和棉棉之间,真的有着特殊的渊源?

鸢炽见棉棉哭得这么伤心,顿时心乱如麻。

她用捆仙绳绑住白翡,画地为牢,把人丢了进去。

最后,深吸一口气,终于骨起勇气,看向瑾华。

这个她曾爱的如痴如狂的男人。

啊不,是狗男人!

即便是过了一千年,这狗男人的脸依旧还是那么好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

淡漠、衿冷。

疏离、禁欲。

他越是疏离淡漠,她就越想靠近。

她想撕下他那张高冷的假面,看看他疯狂时究竟是何模样。

只可惜,她努力了几百年,依旧以惨败而告终。

瑾华是万年寒石所化,天生的无心,无情无爱。

这个男人,不懂情爱,更没有心!

当初她又是撩拨又是勾引,今日化身小白兔,明日化身成媚女。

甚至为了勾引他,不惜偷偷去人间的青楼学魅惑之术。

结果呢?

这狗男人不解风情就算了,见她穿着半透明纱裙,还问她是不是最近太穷了,怎么会穷到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若不嫌弃,就去他的衣柜里找几件穿。

简直是气煞她也!!

看着瑾华那张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脸,想到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丢脸的事,鸢炽更生气了。

娘嘟,明明当年就告诉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要喜欢这个狗男人了。

可这都过了一千年了,怎么再次见到这个狗男人,她这颗冰冻了近千年,如枯木一般的心,怎么又开始小鹿乱撞了?!!

娘嘟!

太没骨气了!

简直是又气煞她也!

鸢炽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不行!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被瑾狗给勾走心!

当年她亲口对他说,恩断义绝后,她就再也不会纠缠他。

这一次,谁先认输谁就是狗!

鸢炽暗自捏了捏拳头,故作淡然抬起头,语气冷漠:“瑾华上神,别来无恙。”

瑾华抱着棉棉,安静立在原地。

有风吹来,掀起一阵雪雨。

男人透过朦胧的雪雾,对上鸢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这双眼里,曾浸满了对他的爱意。

可如今,细细看去,竟只剩下怨恨和怒意。

瑾华垂眸,心中苦笑一声。

他知道,鸢炽还在记恨自己千年前伤过她那件事。

可当时……

他有难言之隐。

罢了。

千年已过,再追究当年之事,已无意义。

瑾华轻叹一声,薄唇微启:“你越不让棉棉知道她父亲的身份,她便越想知道,今日若不是吾及时出现,只怕棉棉就要命丧寒境了。”

鸢棉:“......”

事实如此,她无话可反驳。

瑾华:“今日幸而有吾在场,倘若他日,她被人哄骗去了魔界,亦或是妖界,届时,就算你想后悔也迟了。”

鸢炽冷笑:“这与瑾华上神有何干系?”

狗男人!

千年前,明明是他亲口说出‘你我师徒情分已了,尘缘已断,此后不必再见’这段话的!

说好了恩断义绝,就不要再做这种会让她误会的事了,好吗?

算她求求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更不要参与她人生的任何事了。

包括和棉棉有关的。

“棉棉与吾有缘,吾不忍见她为了生父身份一事伤心难过。”瑾华淡声道。

“有缘?”鸢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瑾华上神不是最喜欢孤身一人,从不多管闲事吗?如今竟然会说出,和你最厌恶的人的孩子有缘这种话,还真是稀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