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娴正专注地握着手机,和电话那头的人轻声交谈着,还没来得及对对方的话语做出回应,只觉得车身猛地一震,那感觉就仿佛被一只无形却力大无穷的大手狠狠推了一把。刹那间,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脑袋也跟着一阵发懵。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如尖锐的哨音般骤然划破空气,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利刃直直刺入耳膜,让人耳膜生疼,仿佛要被这尖锐的声响撕裂开来。
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向前。若不是安全带紧紧束缚着,将她牢牢固定在座位上,恐怕整个人都要狠狠撞上前排座椅,后果不堪设想。
“抱歉,走神了。”王晓军一脸歉意地说道,他原本还算俊朗的脸此刻满是懊恼,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嘴角牵强的弧度里满是慌乱与自责,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仿佛在为自己刚刚的失误而深深自责。
章小娴眉头紧皱,原本就因刚才的意外而悬着的心,此刻心情瞬间变得糟糕透顶。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意地扔在一旁,目光投向窗外。这时,她才惊觉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本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此刻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让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压抑得如同置身于密闭的牢笼,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店铺门口,章小娴定睛一看,马应雄的那辆迈巴赫早已稳稳地停在那里。车身被擦得锃亮,在昏暗的天色下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简直可以当镜子用。那光洁的车身清晰地映照出她那张煞白的脸,连脸上的细微绒毛都清晰可见,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此刻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试图平复那如鼓点般急促的心跳。正准备打开车门,突然感觉到手腕一紧。原来是王晓军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异常滚烫,仿佛一块烧红的铁块,那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直直地传进章小娴的心里,让她不禁有些吃惊,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可王晓军却抓得更紧了。
“小娴,别陷太深。”王晓军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与急切,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劝诫,仿佛在竭力阻止她走向一个未知的危险境地。
章小娴只觉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窜起,她猛地甩开那只被王晓军紧紧握住的手,动作干脆而决绝,仿佛甩开的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她的眼神如寒夜中的利刃,满是愤怒与不屑,冷冷地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那语气,仿佛王晓军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要让她厌烦。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动作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稳稳地踩在地上,发出“咔嗒”一声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里格外清晰,如同敲响的战鼓,仿佛是她决绝态度的宣告,宣告着她与过去、与眼前这个人的彻底决裂。
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扇玻璃门,玻璃门自动滑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雪松香水味也钻进了她的鼻腔,那是马应雄身上特有的味道。那味道霸道而又张扬,如同他本人一样,瞬间充斥了整个鼻腔,让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章小娴走进店内,目光立刻被坐在沙发上的马应雄吸引。只见他正斜倚在真皮沙发上,姿态慵懒,仿佛一只蛰伏的猎豹,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他手中转着一个限量版的打火机,金属外壳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每一次转动都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权势与地位。
他的眼神随意地扫过王晓军那身略显破旧的西装,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破旧的垃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轻蔑,仿佛在说:“这种人也配出现在这里?”
“这位是?”马应雄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审视,仿佛要把王晓军看穿。
章小娴站在原地,身姿微微挺直,双手下意识地稍稍整理了一下领口,那动作带着一丝刻意与紧张,仿佛在给自己壮胆。随后,她扯出一个看似职业的微笑,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可那眼神却出卖了她,眼神中满是躲闪,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她说道:“送我过来的司机。”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王晓军一眼,只是低着头,目光死死地落在地面上,仿佛那地面有什么东西能将她此刻的慌乱与愧疚掩盖。她心里清楚,自己刚才的话对王晓军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能露出丝毫的软弱。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气声。那声音短促而又沉重,就像是有人被当胸狠狠地捶了一拳,让人不禁为之一颤,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章小娴的身体微微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但她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又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王晓军正站在雨里,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无情地打湿了他的头发,原本蓬松的头发此刻紧紧地贴在头皮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与他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珠混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座被岁月侵蚀的雕塑,孤独而又落寞。透过玻璃门,他看着门内的章小娴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那笑容如同针一般,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抬起手,手指有些颤抖地摸了摸口袋,想要掏出一支烟来,仿佛那支烟能成为他此刻唯一的慰藉。然而,当他摸到那个皱巴巴的烟盒时,却突然发现打火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被雨声掩盖,却藏不住他心中的苦涩。他将烟盒放回口袋里,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