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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重新踏入缅北这片土地。

余知命感觉自己心里已经开始平静下来,不再那么厌恶,就像这片土地与自己再无任何关联一般。

每一次来这里的心境都有所不同。

拿这里为他带的学员们开刀,他没有任何负担,这个充满罪恶的地方,正是拿来祭枪的好地方。

出发前余知命怕学员对人命太过重视,开枪时会有犹豫。

还绞尽脑汁编了几句慷慨激昂的几段话。

结果这些学员们眼里只有对战争的渴望,他们半点不见胆怯。

想想也是,这些人来这里,不就是想参加真正的战斗,而不是家里安排的演习吗?

余知命瞬间觉得自己准备的话都是多余的。

这些本身就是在渴望战斗,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又何惧战场?

余知命没再多说,为他们快速分好班。

八百人去打一个基地,那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于是余知命直接将他们分为九队。

地狱小队每人带一队。

一人带九十人。

分别突袭不同的基地。

这些地方其实很好打,九十人可以很快速的打下来。

家里之所以会头疼,是因为这些基地打完很快又会建立,如同无穷无尽的蟑螂一般。

但对余知命来说,这些基地就是最好的磨刀石。

对家里这些战士来说,这里就是磨刀石。

让他们可以见见血,才能蜕变成真正的战士。

没见过血的士兵,永远只能固步自封,无法与别国士兵抗衡。

只有血才能激发血脉里对战斗的天性。

余知命带的这队直接去突袭了缅北贩卖器官的基地。

他们到时,那些人就在荒郊野岭中在摘取一个男孩的器官。

郑崇佑就跟在余知命身边。

不是余知命想要带他。

而是他死皮赖脸的非得分到余知命这队中。

对他来说,余知命是教官当中最强的一个,他要跟只跟最强者。

郑崇佑性子太傲,余知命有时会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性子有多讨厌。

但看到郑崇佑后,余知命开始反思了一下自己,以前是不是挺讨厌的。

最终得到的答案是,不讨厌以前的自己,但厌烦现在的郑崇佑。

郑崇佑没感觉,凑到余知命面前,催促他下令,将基地这些恶人全杀了。

芭蕉林里被血气弥漫,已经堆积了三具尸体了。

而那些刽子手拉着一个男孩将他按在沾满血液的木板上。

血顺着木角如同流水一般往下淌,形成了一个血水坑。

而被抓住的男孩拼命吼叫反抗,却被那些刽子手打断双手双脚,硬按在了木板上。

郑崇佑有些急,在这样下去,那男孩必死,他忍不住看向余知命问道:“主教官下令吧!”

余知命却没回他,包围还没有形成,这个时候贸然出击,很容易放跑基地里那些人。

很多学员在看见那些人拿起刀时,都开始有些趴不住了。

他们不少拿着枪一直对准底下那些刽子手,放在扳机上,如果余知命现在下令,他们会毫不犹豫开枪。

可却一直听不到他们的主教官下令。

“主教官!”很快他们忍不住了,开始呼喊余知命,他们眼看着手术刀已经划向男孩的胸口。

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令他们手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谁敢开枪,自己滚回原部队。”余知命直接下令。

顿时所有人手指僵硬起来。

他们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

那男孩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模样,似乎只有十二岁。

那么小的孩子,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所有人的良心都在与自己做抗衡。

郑崇佑更是憋的眼睛都红了。

手术刀划进了男孩皮肤。

尖锐的惨叫声几乎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不少人选择闭上眼,不敢在看。

唯有余知命可以淡定的看着男孩的挣扎与惨叫渐渐开始变得无力。

见过太多,余知命并无任何不适。

这也算是给这些学员上的第一节实践课。

战争中,就算是孩子也只是武器下的牺牲品。

想要参与战争,就该有这样见死不救的觉悟。

善心这个东西闲暇时可以有,但战争时却必须通通抛开。

男孩的声音变得虚弱。

郑崇佑再也控制不住。

他想起身,却在下一刻被余知命按了下去。

“趴好了,看清楚,这就是你们向往的战场,残酷而又血腥。”余知命淡淡的阐述着。

郑崇佑动了动肩发现被压制的死死的。

“这种明明能救为什么不救?”郑崇佑低吼道。

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看看战争的残酷,适应这种血腥的场面?

他以为主教官只是表面冷漠。

但心里其实很柔软。

但他发现自己好像错了,主教官的心比谁都硬。

一个器官从男孩胸膛里被摘了出来,而这些保卫人民的士兵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郑崇佑眼中充满了血丝。

他想不管不顾冲出去,可来自军人服从命令的天性,却让他无法迈动脚步。

直到余知命接到包围完成的报告,这才放开郑崇佑。

“打!”

下令的瞬间,所有人都将枪口瞄准那名拿着手术刀的医生。

“砰砰砰!”

瞬间那医生手中的器官掉落,而他自己身体被无数子弹洞穿,整个人被子弹惯性撞的抖动了几下身体,随即全身冒着血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刻。

其他几名按着男孩的打手见状连忙撒手就要跑。

随即被人接连洞穿脑袋。

这样连续的枪击令余知命一愣,枪声来自自己身边。

是郑崇佑开的枪。

他并未注意到余知命的目光。

郑崇佑在杀了这些人后,立即朝男孩所在的方向奔去。

可惜那名男孩已经没救了。

他的肝被全部取了出来。

人已经奄奄一息,失血过多的他本该早就晕厥过去。

可强烈的疼痛却让他一直保持着清醒。

郑崇佑连忙扯过一名医务兵想救他。

可男孩的情况已经是无力挽救了。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如果在早两分钟,肝脏还未彻底取出来时,男孩都还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然而现在失血过多加上缺失内脏,他已经没救了。

男孩躺在木板上睁着眼看着他们,眼睛看到他们身上的肩章后,还在用华语小声喊着救救我。

男孩虚弱的伸出手去拉郑崇佑的衣摆。

他像是在拉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郑崇佑浑身一震。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瞥过眼不敢去看男孩的眼睛。

这会让他们充满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