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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清末小旗兵 > 第426章 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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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安看着不发一言的付宁,也不打扰他,任他自己去琢磨。

两个人认识二十多年了,他自认是了解付宁的。

这个人就算在这个乱世里磨砺了这许多年,但心性还是太软,总想方方面面都周全。

但干大事的人最忌讳瞻前顾后,按照他的设想其实也可行,就是付宁这个人必须得变,得强硬起来。

他是遇到事儿就能往上冲的人,连安相信到了危急关头,他必定是会干出“兄弟们先走,我断后!”的事儿。

这样的领导者容易夭折,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凝聚人心。

不说别的,就他们这几个人,有狡黠善算的、有博学多才的、有身怀绝技的、有机灵善变的。

如果不是付宁,他们不会聚在一块儿,还结成这样紧密的关系。

还有肆意妄为的黄琛、杀伐果断的刘俊生、隐世而居的老太监们,甚至是肖远安和徐远平这些小辈,也因为他才有了交集。

付宁像是一块儿吸铁石,把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吸引过来,而且都心甘情愿的维护他。

这就是他最大的能力。

看似不起眼,但他才是局眼。

他是最坚实的基础,能够托举住这些人。

所以现在得让他想明白,什么是自己的优势,什么是自己的劣势,将来要走什么样的路。

付宁想着连安刚才说的那句“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在心里翻了几个个儿,他知道大哥的意思,自己太软了。

他琢磨了半天,付闯都收拾利落回来了,他才刚刚捋出个思路来。

“我还是坚持刚才那个想法,在华北折腾折腾,建立一个高后勤保障的根据地,有些想法可能不现实,摸索着干吧!”

连安一点头,有目标就好,总比刚醒过来的时候那样浑浑噩噩的强。

“那过两天我就开始找地方,得到实地去转转。”

“你打住!”连安抓着付闯一指他,“你跟着他啊,这个冬天哪儿都不许去,先把身体养好了,明年再说!”

一句话就把付宁自由活动的可能性给掐灭了。

其实他今年也没时间出去瞎跑,等到了深秋,苗诚和苗义就回来了。

今年的收成不好,即使补种了一茬荞麦,在降水不足的情况下,也没多打多少粮食。

看着那些记录下来的数据,付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这场大旱比起20年也没小多少,范围还更大了。

部里的统计数据也出来了,陕西、甘肃的灾情最严重,整个儿西北、华北都被波及了。

靠东边的地方好一点儿,这两年晨丰一号的播种面积在不断加大,今年二号又跟上了,较之以前的大灾年,能存活下来的人多了不到一成。

付宁看到这儿激动的搓了搓手,刚拿起来要继续看,报告被肖远安收起来了。

“行了,三大爷,该歇着了,心神激荡不利于恢复。”

“你把我发配庙里当和尚去得了,那清心寡欲。”

听见他的抱怨,苗诚嘿嘿笑着说:“我们俩明天回小庙去,要不您跟我们住几天去?”

“你们那儿是庙吗?确定我去了能清心?”

苗诚就是逗逗他,知道他今年病了这一场,他跟苗义心里都后怕,没事儿就跟他逗逗贫,为了分散精力,别耗心神。

到了12月底,东北有了大消息,少帅宣布易帜,东北不再是南京政府的对立面,而是中央政权之下的一个地方了。

奉天省改名叫了辽宁省,而奉天市也成了沈阳市。

罗旭虽然结束了审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炮厂负责人的位置没有保住。

他刚把生产流程理顺了,兵工厂总办就通知他转到东北讲武堂的军械科去当讲师了。

虽然他信里是轻描淡写,但字里行间透出了一股子失望和愤懑。

连安给他的回信就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回家过年。

付宁也觉得这事儿对罗旭不公平,在家里跟付闯磨叨了几句,付晚晚从外面跑进来了。

“爹!爸!我有个事儿,得跟你们商量!”

两个人都把话头放下了,抬头盯着姑娘,等着她的下文。

晚晚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来,给付宁急得够呛。

“丫头,有事儿你就说!我们俩在呢,天塌不下来!你把谁打了?还是欠了钱了?”

“都不是!”晚晚看他猜的方向偏了,跺了跺脚一狠心就秃噜出来了,“是我想留学去!”

留学?

付宁和付闯对视了一眼,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姑娘,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去哪儿啊?”

这头一句话说出来了,后头就顺畅了。

付晚晚往他们俩中间一挤,一条胳膊挽一个,摇头晃脑的说着她的学业。

清华学堂今年刚刚改了名字叫国立清华大学,它的前身是清末的留美预备学校,跟美国很多大学有合作。

对于品学兼优,家境又优渥的学生,他们都会帮着往国外推荐。

晚晚的成绩在系里一直很不错,她性格又爽快,教授们也喜欢她。

今天系里的老师跟她说,可以开始申请美国的大学读硕士了。

而且今年城里多了一所大学,就是辅仁大学,是个美国人办的,跟麻省理工有联合项目。

晚晚成绩没问题,她要是有这个意思,系里帮她趟趟路,走他们学校的通道,大概率没问题。

所以姑娘下了课风风火火就跑回来了,她一想着能出国去看看,心里就压抑不住的兴奋。

可是现在看着两个爸爸都不出声儿,她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爹~~~,爸~~~,行不行啊?让我去呗~~~”

听着她撒着娇的祈求,付闯罕见的没有当场投降。

往常要是晚晚整这个动静出来,都不用说到最后,付闯早点头了,可今天他紧紧抿着嘴唇就是不发话。

晚晚摇晃了他半天,也就说了一句,“能不去吗?”

太远了!

付闯是真的不放心啊!

姑娘养这么大,她自己个儿最远也就是到过陶然亭,一下子漂洋过海了,他这心里哆嗦啊!

可晚晚这心里早就长草了,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压过了对于未知的恐惧。

这父女俩有生以来第一次,顶上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