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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带着暖意,拂过山林,树木发出沙沙声响,气候正好。

太平岭附近最高的这一处山峰,山脚下被一群士兵把守,阻止闲杂人等靠近。

这座山的山脊如刃,切金断玉般的日光拦腰截断,一边被阳光喧嚣泼洒,一边背着阳光,阴影无声沉降。

这里的光线是幽邃的绿与灰蓝,阳光的金箔在高峻的山脊边缘燃烧,却一丝也未能倾泻下来。

在这背着光的阴凉山侧面,春风拂过,也失了温度,带着入骨的冷意。

不过,这里的景致却极好,生长了很多喜阴的植物,其中特别显眼的是白如玉的野百合,花朵硕大而矜持,在暗影中散发着一种清冷的幽香。

另外,还有很多色彩斑斓的……毒蘑菇。

一朵朵漂亮的小蘑菇点缀其中,增添了一些奇异的毒彩。

半山腰处,在一处视野开阔的石坪上,一个简朴的凉亭便踞于其上。

凉亭被山阴的岁月浸透,黛瓦低伏,颜色沉郁如古砚。

姒禾坐在亭子前,眉目含笑的看向越弗离,心情愉悦。

这会,越弗离正拿着笔,给她绘制画像。

笔墨在纸上迅捷的游走,勾勒所见的景物,将她的身影、姿态都刻入画中。

山风微微吹拂而过,轻扬起越弗离的发丝和衣摆,清俊的五官,透着认真的神色,一身墨黑的便服,气质清贵,与行军打仗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不过,到底是在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他身上暗藏的威压和冷厉是日益见增,尽管在姒禾面前时,他已经刻意的收敛,但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势,让周围的护卫不敢多看。

作画时的他,像平时处理公务般,而姒禾便是那公文,不时的被他盯着看,而后在纸上落笔。

姒禾今日穿的是一身锦绣华彩的红色衣裙,薄妆鲜妍,发式简单,却有不少精致发簪点缀,山风吹拂时,珠钗微晃,添了几分灵动。

越弗离在作画,而姒禾也是在作画,不同的是,她是想把眼前所见都刻画在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加深印象。

山景、人物,哪怕是他的衣裳和发式,姒禾都看在眼中,眼前所见就如一幅极美的画卷。

他一丝不苟的发式,几缕发丝被风吹得轻轻飘扬,立体沉俊的五官,清冽俊雅,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在纸上游走,坐姿端正、优雅……

在姒禾的目光中,满山的景色在越弗离的衬托下,变得黯然失色,眼中只剩下他。

眼中的情景在心中刻画越深,心绪就慢慢开始起伏不定,不过没有在面上显露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越弗离才收了笔,声音温沉的道:“好了。”

闻言,姒禾收回心绪,这才站起身,朝他走去,神色中毫不掩饰的透着期待,以至于脚步都快了几分,似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他的画作。

“我看看。”

她提着裙摆,快步走到越弗离身边后,便低头看向画卷,下一瞬,她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哇,画得好漂亮。”

画上的她,形神皆备,容貌昳丽,画得一点不比画师差,尤其是在红衣的衬托下,如海棠初绽,尤其是黛眉之下的眼睛,如春泉含波,灵动照人。

她的身后是古朴的凉亭,郁郁葱葱的山景,林木下还有一丛丛色彩斑斓的小蘑菇作点缀,而且作画的角度选得很好,色彩搭配很和谐、出彩,栩栩如生。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画卷的边缘,又道:“夫君画得真好,我很喜欢。”

说罢,她抬头看向越弗离,眼中满是欢喜与欣赏。

越弗离看着她这般模样,淡漠的眉眼里多了温色,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他说:“喜欢便好。”

姒禾的目光又重新回到画卷上,心里欢愉,面上的笑容也格外灿烂。

越弗离的目光也看向眼前的画卷,原本他打算等大业有成后,等她穿上那最华贵的衣裳,再给她画。

但见她期待的目光,今日才特意先给她画一幅,不必让她为了一幅画而等那么久。

姒禾坐到越弗离身旁,挽着他的手臂,脑袋轻靠在他的肩头上,看着面前的画卷,道:“可惜我没有绘画的天赋,不然也给夫君画一幅。”

越弗离闻言,唇角弯了弯。

两人坐着说了一会后,便收起了画卷,下棋打发时间,因为这个时候,山外的‘赐药大会’还未结束。

不过,姒禾的棋艺一般,与他下棋,难度着实是非常大,尽管他已经有刻意让她。

她皱着眉头,看着棋局,手中拿着棋子,有些举棋不定,犹豫着在哪落子比较好。

相比之下,越弗离则姿态淡然的品着茶,直到见她将手中的棋子放置到棋盘上,他的嘴角不由再次微微的弯了弯。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一颗,正要落子,却听她突然道:“等一下……”

越弗离抬眸看她,便见她将刚才落下的那颗棋子拿了起来,然后放到另一处,她讪讪一笑,“好了。”

“落子无悔大丈夫。”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似有些无奈。

“我是小女子,不是大丈夫。”

她笑着说这话的时候,说得理直气壮的。

越弗离看了眼她落子的地方,也没再与她计较,只问:“确定了?”

她点了点头,“确定了。”

只是,当看到越弗离把手中的棋子放下后,姒禾看着棋盘上的棋局,顿时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继而有些后悔的皱眉。

这才没多久,便输了!

“你就不能多让让我?”姒禾说着,便目光幽怨的看向越弗离。

越弗离拿起一旁的茶壶,一边添些茶水,一边对她道:“不是让你悔子了?”

姒禾无言,好吧,技不如人,只能认栽。

“你的棋艺怎么这么好呢?”

她是真心夸奖,然后动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越弗离浅笑,也给她添了些茶水,“你以后可以多练。”

“那还是不如你。”

姒禾说着,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抬眸看他,道:“夫君,我突然想起一句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