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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阳看着船上的人笑容开怀,手不自觉攥紧舵桨,像在心中做好了什么决定。

他收回视线,再往外看时,那道类似山峰的黑影,突然在船头一丈远的地方一闪而过。

夜色太暗,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定睛再看时,黑影又从水面浮起。这次看得极为真切,‘小山峰’在他们的船头环绕。

孟阳突然笑得直拍大腿,大声调侃道:“诸位,有口福了,虎鲨深夜主动送上门来,准备叉鱼吧!”

众人脸上的笑僵住,转头望向海面,由喜转悲。

虎鲨的背鳍神似‘小山峰’,周围出现七、八只虎鲨,正绕着渔船缓缓逼进。

“说什么来着……我随便说说的……”薛绮笑得比哭还难看,哆嗦着手就去拿鱼叉。

许士元以前就有对付虎鲨的经历,立刻去取船上的陶罐,余大兄弟二人紧张得直咽口水。吴安和李进拔出刀,警惕着水下的虎鲨跳出来咬人。

宋灵淑站在许士元身后,见他打开瓦罐后,伸手将里面磨碎的草渣浆糊掏出来,用力洒向渔船的四周。

她也凹起手掌,舀出草渣洒向前方的海面。

一股浓重的草腥味道瞬间散开,刺激得几人直打喷嚏。

孟阳观察着两边,指挥许士元和宋灵淑挥洒草渣,不过洒了两个回合,浮在水面上的‘小山峰’就已经消失不见。

两人停下动作,观察片刻后,虎鲨的背鳍没再露出,不知去了何处。

孟阳丝毫不慌,摇着舵桨笑道:“它们在远一点的地方,不敢再靠近,我们可以安然登岛。”

众人皆松了口气,彼此对视一眼,露出了轻松笑意。

……

丑时过半,在海岛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渔船慢慢停靠在碎石滩上。

他们没敢点灯,只借着微弱的月光,依次跳下船。

孟阳将船锚扔到岸上,利用石头的缝隙处卡死,脚步坚定地跟在众人后面。

宋灵淑见孟阳什么也没说,直接跟上来,投去询问的眼神。

背对着微光,孟阳的脸融入了夜色中,他小声道:“我……我想跟着你们上去,那个袁复真该死,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也想出份力!”

宋灵淑沉默片刻,将手里的刀递过去,“跟紧我们,别独自离开,遇到危险就喊出来。”

孟阳点点头,一脸喜色接过刀。

他们登岛的地方有个小渔村,出了碎石滩往西走一盏茶,就来到小渔村的村口。

一行人借道绕过此处,直接进入树林中,没察觉身后有影子紧随其后。

走了十丈远,吴安猛地停下。

“好像有东西跟过来!”

众人俱是一惊,都停在原地不动,静静听着周围的声音。

沙沙沙……沙沙……

“像……四条腿跑路的动物……”吴安话音刚落,身后突然窜出一个‘影子’,跑跳着咬向他的手臂。

吴安反应很快,借刀柄挡住攻击,迅速抬腿踹向那道‘影子’。

‘影子’发出痛苦的呜呜声,站起身后不停往后退。

“是村里的狗追过来,直接杀了吧,否则犬吠声会惊动村子里的人!”许士元开口道。

薛绮面露不忍,上前几步,想看看这只狗伤得怎么样。

微弱光亮透过树叶,显露出眼前的‘黑影’全貌。一双警惕的狗眼,直勾勾盯着他们,像在衡量他们的身份。

“你只要不大叫,我们就不杀你,听懂了吗? 薛绮半蹲着看向眼前的土狗。

土狗身形不大,毛色呈暗黄,仿佛能听懂人话一样,眼神已经改变。

不等薛绮再做什么,土狗迅速转身往回跑,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众人不再理会这个‘小意外’,加快脚步往海岛中心而去。

……

五更时分,夜色进入最深沉的时候,连天穹之上的一丝微光也消失不见。

海岛中心坐落着大片房屋,最东侧靠近林间的小屋还亮起烛火,像一抹暖阳融开夜色。

窗户内,一道身影正挥动长鞭,很快,角落便传来咒骂声,撕破了深夜的宁静。

不多时,房门从外面被推开,江褆拢了拢身上的长衫,困得直打哈欠。

他看了一眼屋内的人,皱着脸抱怨:“林副使,气大伤身,你不高兴就将他杀了,何必折腾得大家都睡不了……”

“你二人蛇鼠一窝,叛乱谋逆,迟早要被朝廷抓去砍头!”角落的人缩成一团,扯着声音嘶喊,双腿和脖颈都被铁链锁住。

林祎披着宽大的外袍,回头就往角落里的人甩一鞭,在挥鞭时露出了腰间的白布,缠好的伤口处已经见红。

他眼眸狠厉,呲牙冷笑道:“你想死?我怎么可能给你一个痛快,我要日日折磨你,以报我腰间一刀之仇。”

角落里的人又挨了一鞭,将双膝抱得更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来。

江褆不忍直视,见林祎身上伤口见红,半抬起手劝道:“林副使,打他事小,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要不我让人去找大夫重新包扎……”

“不必。”林祎甩下鞭子,重新坐回矮榻,将缠在身上的布层层掀开,“你回去睡吧,天亮后,袁复使要召我们议事。”

江褆犹豫片刻,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应声后,三步一回头迈出房门。

林祎见江褆离开,目光移回角落,眼里的尽是张狂得意。

郑柞抚着身上火辣辣的鞭印,像只被逼到绝路的野兽,正蓄势待发,想冲上去咬死眼前的人。

“林祎,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怪我从前未听他人劝,好心与你结交,没想到你竟步步算计,毁我一世!”

“哈哈……小人?小人又如何?我如今已经追随齐王殿下,他日齐王登基,我就是肱骨近臣,而你……你就是被我踩在脚下的那坨狗屎!”

林祎笑得极为畅快,腰间传来尖麻的痛,提醒他加快更换包扎的草药。

慌乱中,他手指触碰到伤口,发出闷哼,“这一刀之仇,我要你受尽百日折磨来偿还!”

郑柞恨得咬牙,“我恨不得一刀扎在你胸口,你这个阴险狡诈的水匪、贼徒!真该受千刀万剐之刑!”

林祎迅速包好伤口,快步冲上去,单手掐住郑柞的脖颈,眼神冰冷如蛰伏多年的狼,正呲出尖牙。

“如果不是为了殿下大业,你就不止是声名狼藉的落第举子,早沦为任人把弄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