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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区的爆炸刺杀事件,不仅引爆了整个斯城,也引爆了整个圣骏堡。

乌萨斯的子爵,圣骏堡最高法院堂堂一级法官,皇室和贵族议会共同派往斯城,处理东部复杂局势的使者死于非命,列夫子爵的位格早就超出了他的爵位。他的死亡,注定会在乌萨斯的政坛上,掀起新一轮的血雨腥风。

对于皇室而言,列夫子爵的死亡,意味着旧贵族对乌萨斯皇权不可容忍的挑衅。新贵族们则如同嗅到了鲜血味的鲨鱼一般,纷纷开始解题发挥,撕咬旧贵族们的血肉。

而旧贵族这边,与孔迪亚来往密切的核心人员如贝加尔大公等人, 纵使在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就认定此事并非孔迪亚的操作。并判断这起案件要么是自导自演,要么就是意外事故之后恰好被拿来陷害孔迪亚了。

只是这个节点上,事情到底是不是孔迪亚做的,早就已经无关紧要了——列夫子爵的死说到底也不过是‘导火索’而已。自从孔迪亚和他身后的旧贵族试图挑动乌萨斯与莱塔尼亚战争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挖掘好了自己的坟墓,只等着拎包入住而已。

第一场风暴,理所应当地先在斯科沃伦茨克的城邦之中肆虐。

“检查报告出来了,列夫先生的直接死因并非汽车爆炸之后的焚烧或是弹片创伤,而是烟雾窒息导致昏迷之后,因吸入过多有毒气体,直接导致了严重的心肺功能故障,进而‘猝死’。”

“汽车残骸之上发现了一些强磁铁封锁装置,封锁了车门,断绝了列夫子爵从车上逃生的可能——类似的装备乌萨斯集团军均有供应,一般用于在陆行舰的跳帮战斗中封锁敌人的出兵通道。不过从现场的那几枚残片上的标识来看,这应该是第四集团军的特供版本。”

“根据现场环境的模拟来看,列夫子爵应该是在车座上休息,然后被火箭筒命中了汽车后方的燃料罐,随后又被敌人封锁了下车途径,最终被迫闷死于车厢之中。不过···根据车辆上的痕迹来看,从始至终,列夫子爵似乎都没有尝试过打开车门,只是坐困等死而已。”

来到阴冷的遗体停放间,零下二三十度的环境当中,看着瘫坐在列夫子爵遗体身旁,双手搭在鼻子上,一言不发,表情阴冷到有些可怕的塔露拉。艾丽丝汇报了自己的检查结果。

几乎是长达半个小时的沉默,阴冷的环境连旁边的霜星都有些不适,最终忍耐不住,选择出门活动下自己几乎已经快被冻僵的躯体。而塔露拉也只是一声讪笑,轻声说道:

“是么···至少···前辈他没有死于火焰灼烧的痛苦之中···”

“······”

“这不是什么意外事故,我说的对吗,艾丽丝?”

“我看过现场,列夫子爵就那样坐在车辆残骸的主驾驶座,双手搭在汽车的方向盘上,姿态如同在路边小憩一样惬意···这不该是一个遭遇意外的横死之人该有的状态,对吧?”

“······”

面对塔露拉的诘问,艾丽丝闭上眼睛,重重地叹口气,继续说道:

“这是我的失职,我本该对这一切有所预料的。”

“不,艾丽丝,这是我的责任···是我和你说过,我已经彻底信任子爵大人,所以撤销了你对他的一切监视行为。我本以为这种措施是赋予了列夫子爵一份朋友才能拥有的‘特权’,却也忘了这里是我的城市,而我既然将子爵大人视为朋友就应该保护好他的···”

“······”

“将军知道这事么,艾丽丝?”

塔露拉的话显然意有所指,艾丽丝当然听得出塔露拉的话外音,而她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不可能,咱们跟列夫子爵相熟,但实际上德雷克与他并无多少来往。而且···以德雷克的性子,他是不可能将埋葬孔迪亚的希望全部寄托于列夫子爵的自我牺牲之上的——他的赌注,从来都只会下在自己上。”

“但这不妨碍将军在事后好好利用此事,借题发挥,将孔迪亚彻底逼进那个必死的胡同里去,对吗?”

对于这个问题,艾丽丝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止是德雷克应该好好利用此事,塔露拉。你也一样,列夫子爵的牺牲不仅仅为德雷克消除东部军患或是皇室削弱旧贵族军权威胁提供了一把尖刀。同时也是你彻底镇压斯城的一切反对势力,将这里变成你的公爵领的最佳时机。”

黑蛇沉声说道,而塔露拉也终于抬起自己有些涣散的目光,带着浓厚的愤怒,颤声说道:

“牺牲?这真的是自我牺牲,而不是你的诱导或欺骗吗,科西切?”

对于塔露拉的诘问,黑蛇只是冷着脸答道:

“你这是在质疑一个殉道者的勇气,质疑斯唐德对乌萨斯的期望,塔露拉。斯唐德和阿尔伯特那些感染者罪犯可不是一回事,我不会干涉他的思维,也不需要干涉他的思维。”

“······但不管怎样,将子爵大人锁死在汽车内部,向他发射那枚火箭弹的,就是你,对吗?”

“事到如今,追究这些东西,还有任何意义吗?!”

对于塔露拉咄咄逼人的问询,黑蛇顿时勃然大怒:

“若是我还有的选,比起你们这些需要推着、哄着才愿意去做事的蛀虫与懒蛋。你以为我不想保全斯唐德的生命吗?我就直说了,塔露拉,如果不是我生前留下的一大堆烂摊子。你本人的重量,在我的眼中,都不如斯唐德或是德雷克等人的一根手指重要!”

“如果我能做到,如果是我管理着乌萨斯的一切,你以为我不希望斯唐德能够亲眼看到他眼中那个理想的乌萨斯。能守着他学生的孩子,当一个赋闲在家的悠然老头吗?!你以为是我逼着斯唐德做出牺牲,就为了催促孔迪亚那个期货死人赶快去死?!”

“如果不是现实的逼迫,我凭什么为了孔迪亚或是贝加尔等人自以为是的愚蠢战争观,或是你们这些推着才能走动的菜青虫,放弃斯唐德这样一往无前,自愿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流尽自己每一滴鲜血的爱国之士?!”

“但偏偏,最让我感到悲哀的,就是但凡家国有难之际。正是因为这些无私且伟大的人心甘情愿地用他们的血肉填补乌萨斯残躯之上的伤口,然后又往往先行力竭倒下,根本等不到乌萨斯回报他们的奉献。”

“你知道我为什么是乌萨斯的‘恶神’吗,塔露拉?!就是因为我见多了这种事情,亲眼看见一个又一个的高尚之人为了乌萨斯流干鲜血。然后乌萨斯躲在后面的豺狗们就会趁机一拥而上。擦着嘴角的‘眼泪’,‘歌颂’这些奉献者的伟业,像是在做某些‘餐前祈祷’一样。最终伸出他们肮脏的爪子,将奉献者的遗体啃食干净。”

“所以在我的眼中,不论是上层那些钻在乌萨斯骨髓之上吸食国家鲜血的蛀虫,还是那些底层只知道叫苦却又毫无付出的贱民。他们的生命,从来都不值得我去重视,活该成为我谋略的‘柴薪’!”

“正是因为他们的索取与不作为,我才会失去一个又一个像斯唐德这样的人,失去乌萨斯最忠诚的子民!”

“你以为我才是乌萨斯的极恶。但我要告诉你,德拉克,在你为乌萨斯流的血达到我的十分之一多之前,你还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去评判我的是非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