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只要手里有白糖,似乎能换来任何东西,全世界都缺糖。最关键的是甘蔗这东西比粮食好种的多,而且粮食很难保存,我要是种这么多粮食,那就需要一个很好的粮库才行。
糖不一样,随便放仓库里就行,只要不被水泡上就没事。
书生说糖这东西和盐一样,放一千年也没事。我反正从来没听说过谁家的糖放坏了。
于是,我更加坚定的觉得,我可以多种甘蔗,让大家都忙起来,创造更多的财富。
日子就得这样一点点慢慢过,不能急于求成,得从改变大家的观念做起。
安东尼这小子装了满满一船糖,有白糖和红糖,他说白糖是卖给西班牙贵族的,红糖是卖给平民的。
我说:“我觉得红糖比白糖更好吃。”
安东尼说:“那是你觉得,大家都觉得白糖比红糖好得多。”
严格来说,确实是白糖是最好的,做糖的时候,出来的最好的糖是白糖,白糖是精华,剩下的下脚料再熬才是红糖。但要是用来做糖包子,我还是觉得红糖更有滋味,里面有甘蔗的香味。
我们出货,红糖确实比白糖便宜不少,一千克比白糖要便宜两美分。
这次出去找人,大同没去,他忙着在家念佛呢。泉儿也没去,老李那边需要泉儿,老李自己忙不开。
这次只有我和书生前往,当然也少不了叶丽亚和两个猴儿。
猴哥和小恶魔是我最好的帮手,俩家伙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不仅帮我站岗放哨,还能当我背后的两双眼睛。
有他俩在,我的安全系数提高了一个档次。
商船在这里停了三天,三天一直在装糖,除了糖,最后还装了一些这边的蚊香,我们生产的蚊香在西班牙也广受好评,这可是书生的绝密配方,不仅不呛人,还管用。
晚上点能驱蚊,白天点还能驱苍蝇。在我们这里装船价是一盒五美分,到了西班牙的售价就是一盒三十美分。就算是这样还供不应求呢。
我不得不感叹,做二道贩子实在是太挣钱了。
有钱大家赚,通过这些商人,我也得到了很多世界各地的信息,尤其是北美和安南打仗的消息,那边一直在打,据说打的子弹都涨价了。怪不得我最近从中国拿货,那边总说产能紧张,合着子弹都卖给安南了啊!
我有预感,搞不好子弹要涨价。我得趁着没涨价多囤积一些,等仗打完了,子弹肯定白菜价。
子弹这东西就是这样,打仗的年头值金子,和平时期多少钱都没有人要。
我就是要趁着和平年代多买,打仗的年头就不买了。只要保存的好,子弹这东西几十年都不会过期的。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囤积白糖,囤积粮食,囤积武器。
只要这三样囤积的足够多,谁也打不赢我们。
还有,我们最近挖了不少地道,做了不少地下堡垒,深挖洞,广积粮。我知道一个道理,一旦我们这里有钱了,肯定会招人嫉妒,有人就要想着来我们这里抢钱了。
正所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道理了,当年因为一张虎皮,我的小命都差点交代了。
顺着尼罗河往下走,到了开罗,又装了一些当地的杂货,船进了地中海之后,一路向西走,十天后,船到了西班牙。
船靠巴伦西亚之后,安东尼先安排自己的货入库,然后忙着销售,我们被他安排在了他在码头的会馆里,每天吃吃喝喝,倒是也惬意。
西班牙人都说西班牙语,巴伦西亚人还会说自己的巴伦西亚语。不得不说,有点杂啊!
还好,安东尼会说英语,他和书生沟通是无障碍的。
安东尼说要去马德里,他的糖主要就是在马德里销售,他着急回款,这一船货的钱大多数都是借来的,出了货还了钱,剩下的才是自己的。要是这些货出不去,借来的钱就还不上,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利息。
安东尼贷款的利息是很高的,年百分之十五。
我说:“放贷这么赚钱吗?”
书生说:“这买卖不靠谱,你惦记别人的利息,别人惦记你的本金,放出去的钱,大概率是收不回来的。在钱面前,有契约精神的人,只占十分之一。”
我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人家就是不还,你又能奈何?”书生这时候笑了。
到了巴伦西亚,天气凉爽,书生的扇子就没打开过,这时候,他用扇子敲了敲我的肩膀说:“在这方面,我倒是有点欣赏穆斯林银行,他们是不允许赚利息的。他们觉得赚取利息是一种不公正的剥削行为。”
我说:“是啊,要是银行放贷不要利息就好了。关键是不要利息的话,银行怎么生存呢?”
书生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穆斯林银行考察一下。”
我说:“没必要,我觉得行不通,也不符合逻辑。要是银行放贷不要利息,那么将会成为权贵的提款机。”
书生笑着说:“你觉得要利息,就不是权贵的提款机了吗?”
我说:“看来我们的银行需要好好的管理一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书生说:“没用的,比如你是行长,我去贷款,你还能不贷给我?”
我一听也无语了,是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差不差就行了,太较真儿的话,不符合天性本能。有违天和的话,也是不能长久的。我们能做的只是相对的公平,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正如书生说的,我是行长,他来贷款,我肯定给他最低的利息,最大的额度啊!
安东尼本来让我们在巴伦西亚等他的,我们干脆没事干,跟着安东尼的车去了马德里。
到了这里,糖先入了库,接着就是大量的商贩来这里拿货。糖这东西每个杂货铺都需要,包括饭馆也需要,食品加工厂是大户,他们拿货也最便宜。
一切都很顺利,安东尼现在也是日进斗金,按照这样的速度,这一船糖,有半月就能出完。
货出完了,安东尼赚得盆满钵满,还了银行钱,自己就可以开开心心回家了。
安东尼的家在巴伦西亚,在马德里,他也算是个外乡人。
也许就因为这个原因,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出事了。突然来了一群纹身的家伙,十几个人,一个比一个骄横,他们来这里,是想把安东尼的货全要了。价格给的很低。
安东尼知道遇到坏人了,价钱给的低他也认了,反正能赚点就行,他不想惹麻烦。问题是,对方不给钱,说是等他们把货出完了再给钱,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吗?
安东尼借钱进货,雇船雇车到了马德里,承担了所有的风险,现在他们想占便宜,摘桃子,岂有此理啊!
安东尼自然不同意,结果,所有的客商都被这群人给赶走了,连续三天,一斤糖都没有卖出去。
糖倒是拖得起,但是仓库的租金是按天算的,包括银行的利息也是按天算的啊!拖一天就是一天的钱,安东尼这时候想把货拉回巴伦西亚,既然是此处不留爷,那么爷回家还不行吗?
想不到的是,这货装车也不行,这群人把所有的装卸工都赶走了。
我说:“没有装卸工也没事,我们自己装车。于是,我和书生、安东尼三个人装车,我就不信了,他们难道还敢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