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色相,我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散发着诱人香味儿、令人心潮澎湃的它!
没错,就是红烧猪头肉!
科特迪瓦居然有这玩意儿,你说上哪儿说理去!
掐指一算,我都多久没吃一口猪头肉了,上次吃猪头肉的时候还要追溯到……上次吃的时候呢!
我内心十分确定,晚宴上珠光宝气、冷艳傲娇的女人们我不一定能揩到油,但那一大块儿肥而不腻的猪头肉,一定能吃到我油嘴滑舌!
我已经按捺不住了,你看看各路的法式大餐,蛋糕甜点,见都没见过的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呸呸呸!
难道波吉亚今晚带我来,是为了把门票钱吃回来?
好,既然如此,我可不能辜负了她!
“凌凌发,你看到它了吗?”
嗯?
波吉亚居然有吩咐?
我点点头:“看到了,就是它。”
“你今晚的任务就是拿下它,不得有失!”
“放心吧,就是撑死我,我也把它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我等你的好消息,你最好就别跟着我回去了!这就是我今晚带你来的目的!”
别跟着回去了?
什么……什么意思?
我抬头看了一眼波吉亚,她正盯着不远处一位椭圆形的中年女人,女人正相谈甚欢,周围全是男人。
再看她肥头大耳的相貌,胭脂俗粉的打扮,要说她背后没有什么值得挖掘的利益,以他的颜值,恐怕酒店安保都不可能让她进来。
“他的丈夫是科特迪瓦最大的贸易商,只要把她搞定,阿比让港口的出口额将增加至少两倍!”
啊?这是什么意思?把她搞定?
让我给她丈夫戴个绿帽子,然后还得让人家谢谢我?把全部的贸易交给我?
是这么个异想天开的逻辑吗?
再说了,这种有悖于公序良俗的事儿,我凌凌发……不逼到份上儿是不会做的。
可惜波吉亚并没有打算戴上耳机和我探讨一番,她像往常一样,只是在下命令。
“凌凌发,不要让我失望,毕竟,我冰箱里的法式鹅肝,你吃得比我都多!”
……
好吧,吃人家嘴短,波吉亚扬长而去,朝着我心慕已久的猪头肉走了过去,而后将猪嘴巴一刀切下来放进了盘子里。
我眨巴眨巴眼,还好,最优质的那块儿肉没给我抢了去!
我赶紧三步并两步,再大的心事也不能饿了肚子,我一口一口吃着猪脑花,顺手拿过服务员盘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让一个令人恶心的女人爱上你?
大爷的,好恶心的问题!
再看看椭圆形女人身边的那几个男人,有肌肉男,有小白脸,有时尚咖,有潇洒哥……扪心自问,我属于什么类型?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型?
我没有肌肉男的肌肉,没有小白脸的白脸,没有时尚咖的时尚,没有潇洒哥的潇洒……她会不会爱我的一无所有?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她也喜欢崔健的话!
我端着啤酒坐在沙发上,尽管我的视线与众贵妇的臀部平齐,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思看它们在我眼前四处游弋了,毕竟,这是波吉亚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如果完不成,不排除被开除的可能。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现在是连条缝隙都找不到啊!
“你是不是想和她上床?”
嗯?
谁?
这么赤裸裸、如此不要脸?
我猛一回头,我叉,居然是“佐罗”?
男人戴着佐罗的面具,大礼帽下面用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只露出豆粒大的小眼睛,两单八字胡很有特色,仔细一看酷似一个“入”字。
“你是……”我一脸模糊。
“一个想要助你一臂之力的人!”“佐罗”肯定道。
“听你这口音不像是我大中华的儿女啊?”
“我是本地人,因为做贸易生意,自学的中文。”
我细细打量着“佐罗”,也没听说今晚是化妆舞会啊,弄这么个别致的造型干啥?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否能为我所用。
“先生,你戴这样一个面具是因为……”
“被人认出来!”
“谁?”
“她!”“佐罗”指向椭圆形女人。
哦?既然如此,显然是有什么故事了。
“您居然认识她?”
“化成灰我都认识!”
“真的?”
“她化成灰,比别人的要厚!”
哎,这倒是真的!
“佐罗”挥拳道:“我想帮你拿下她!”
闻言,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想告诉“佐罗”,我并不是真的想拿下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我长叹一声:“谈何容易?你没看见她身边一圈的竞争者吗?我的优势在哪里?”
“在于你认识我!”
“那又怎么样?大哥,恕我直言,你是扮演的佐罗,不能入戏太深啊!”
“佐罗”大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在半空中,看着在我们面前左摇右晃的臀与腰,给予我致命一击。
“你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真……爱,一见……钟情!”我昧着良心回答道。
“她的丈夫所继承的一切都源于这个女人的父亲,所以这个女人能在他丈夫面前为所欲为,但据我所知,她的丈夫早就开始谋划了,表面上依旧顺从她,暗地里他早就想摆脱这个女人了。”
我去,“佐罗”大哥一看就知道不少内幕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佐罗”大哥,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我虚情假意道:“既然先生肯帮助我,那我就叫你一声大哥吧,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佐罗!”
嗯?
“大哥,我是说你的真名?”
“是,就叫佐罗!”
我挠了挠头,妈的,佐罗就佐罗吧,幸亏不叫奥特曼!
“佐罗大哥,问一句,您为什么要帮我?”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单眼皮薄嘴唇,后脑勺平整,身高不高体重超重,是我要帮的人!”
大爷的,你这不是在埋汰人吗?
行,有难言之隐就算了。
“佐罗大哥,你打算怎么帮我?”
“投其所好!”
“对,方向是没错,那个女人的喜好是啥呢?金银珠宝恐怕人家比珠宝店里的还多吧?”
“但你有天然的优势!”
天然的优势?
“你是说我……”
身高、相貌、财富、气质……无数因素在我脑海过了一遍,最后也没补上我刚才脱口而出的半句话。
“对,因为你是一个中国人!”
“中国人?”
话音未落,佐罗大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支架,支架两头还有一条皮筋儿……
我咂摸咂摸嘴:“大哥,我看着这玩意儿有点儿像……像我们那儿的弹弓啊?我只说有点儿像啊!”
佐罗点点头:“没错,就是弹弓!”
我尼玛!
我忍气吞声道:“大哥,弹弓都有了,为什么没有弹的玻璃球呢?”
“有!”大哥用手掏了掏另一个口袋,“这不是吗?”
五六个亮晶晶的玻璃球浑然天成地躺在他的手心上。
“还有别的吗?”
“有!”说着,佐罗大哥又拿出了两个拳头大的沙包。
我不敢再问了,我害怕他一招手,我童年的小伙伴都有可能从门口面走出来。
佐罗大哥一脸认真道:“你知道她最喜欢的游戏是什么吗?”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难道是……过家家?”
大哥按着我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能行!”
我猛喷一口血,这样都可以?
佐罗大哥很快给了我解释,椭圆形女人从小跟随父亲漂洋过海做生意,尤其在中国,差不多童年就是在中国度过的,成年之后,锦衣玉食的她迷失在物流横流的世界里,只有在玩儿这些小玩意儿的时候才能找到一些真正的快乐。
望着玻璃球、弹弓和沙包,我略有所思:老话说的好啊,艺多不压身,真没想到有一天童年的技能能帮到我!玩儿这些东西,我可是boss级别!
“所以,你打算让我拿这些东西当敲门砖?”
“放心吧,这些东西比金银珠宝都好用!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一把拉住佐罗大哥:“大哥,我怎么联系你啊?”
“不需要!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说罢,一甩黑披风,扬长而去。
看着佐罗大哥逐渐消失的身影,我还想问一句:佐罗一般不都是跳窗户走的吗?
……
望着佐罗大哥留下的物件,我自信满满,看来,是时候展现我真正的技术了!
我沉思片刻,端起一杯红酒,举在半空中,此时,灯、酒杯与我的眼睛成一条直线……如果你非要问这么做的目的,我只能如实奉告:装叉!
一饮而尽,抖擞精神,驾轻就熟,将沙包装进口袋,将玻璃球上在弹弓包里,竖起弹弓,左眼一闭,右眼微睁,尽管她被众男人包围,但对于一个从小玩儿弹弓的男人来说,见缝插针、一击致命才是王者之风。
就在小白脸和潇洒哥谈笑风生间,两人的肩膀露出了一条五公分左右的缝隙,我的右眼出现一道闪电,说时迟那时快,我瞄准椭圆形女人手上的酒杯,搭弓射弹,只听“啪”的一声,接着是女人的尖叫与哭泣!
众人错愕,我也一阵发毛:妈的,我瞄准的明明是椭圆形女人手里的酒杯,怎么打脸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