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局,江熙在工作人员震惊的眼神下,一手拎着一个超大的包裹走了出去,她,嘎嘎有劲,雌鹰一般的女人。
从邮局离开,江熙径直开车去了自己的房子,上次她没来得急在放几个摄像头,这次得安上。
江熙的车子一停下,周围的邻居立马好奇地看了过来,她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趁机布置好针孔摄像头,无视邻居们的打量,进了院子。
院子里还是蛮干净的,只有一些尘土,江熙直接忽视,反正打扫了也会脏,就放着吧。
书房,江熙打开电脑,回了几份邮件,然后又跟两个职业经理人打了几通电话,确定了最近的发展计划,才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锅肥肠鸡,热乎乎地吃了一顿,江熙才去阳台躺椅上晒太阳。
融融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江熙摇着摇着就睡着了。
她这边岁月静好,李文秀那边天都塌了,她去网吧投稿,就是上次开在乌鲁木齐开讲座的那位刘海波,她给刘老师写了邮件,发了自己写的文章,回来后,原本应该在睡觉的李奶奶不见了。
李文秀又害怕又着急,她以为奶奶睡着了不会醒的,都怪她,为什么非要趁这个时候去发邮件,为什么大字速度那么慢,奶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她赶紧开始找,
“你好,你有见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吗”?李文秀见人就问,可是没人看到奶奶。
市场太大了,李文秀只能先在附近找一找,正巧这个时候,张凤侠回来了,她赶紧跑过去,“妈,奶奶不见了,我去了趟网吧回来,她就不见了”。
“什么”?张凤侠从马车上跳下来,哎呦,她这个闺女除了在丢人现眼上锦上添花外,这闯祸的能力也是挺强的。
“你奶奶老了,走不远,赶紧找”,张凤侠带着她开始在市场找人。
好在两个人找了三条街后,就找到了,李文秀喜极而泣,直接扑了上去,却把李奶奶吓了一跳,她用力把文秀从自己身上推开,“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奶奶,我是文秀啊”,李文秀说道。
张凤侠一看就知道她又犯糊涂了,赶紧买了个小旗子拿着,喊道,“去沈阳了,去沈阳,去沈阳的车要开了,有没有人上车啊”。
张凤侠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李奶奶乖乖地跟着张凤侠走了,三个人坐上了回布尔津的马车。
什么叫故土难离,什么叫落叶归根,哪怕我忘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干什么,也会记得生我养我的家乡。
一路上,张凤侠遇到了好几个跟她打探八卦消息的牧民,内容吗,不是托肯就是江熙,当然关心托肯改嫁的人更多一点。
张凤侠无论是哪个都闭口不言,不该她说的话,她绝对不说。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江熙的脸上,给她打上了橘色的滤镜,她紧闭着双眼,沉浸在梦乡之中。
突然,一阵刺耳的闹钟声打破了宁静,江熙不情愿地从毯子下伸出手来,慢慢地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磨蹭了一会,才坐起身来。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又关好门窗和电路开关,锁上了门后,钻进汽车里,发动引擎,朝着百货大楼的方向驶去。
江熙远远地就看到了巴太,他正靠在墙边,双腿修长地支撑着身体,显得有些懒散,不时有风吹动他的长发,他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目光随意地落在过往的行人身上,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然而,当巴太看到江熙的车开过来时,他迅速收起那股子放荡不羁的劲儿,像一个听话的好学生一样,乖乖地站直了身体,脸上露出了一丝礼貌的笑容。
江熙把车停在巴太旁边,下车后,她注意到巴太脚下有一堆东西。
她打开后备箱,然后对巴太说:“放后边吧”。
巴太连忙点头,“噢,好的”,他立刻开始动手搬起那些东西往后备箱放。
江熙也没有闲着,她走过去帮忙,顺手拿起一兜东西准备放进后备箱。
巴太见状,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来,“你别动手,我来就行”,他的语气有些急切。
“行”,江熙看到巴太一脸焦急的样子,便知趣地站到了一旁,不用她正好,还省劲了。
然而,没事的她把目光落在了巴太身上,只可惜巴太今天穿得实在是太厚了,以至于那原本应该凸显出来的肌肉线条完全被掩盖住了,错失一个大饱眼福的机会。
在江熙那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巴太终于搬完了所有的东西。
此时,他的脑门上甚至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或许是感受到了江熙的视线,巴太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就在这时,托肯回来了,她的手里拎着两个兜子,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未完全褪去的红色。
看起来,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江熙和巴太正站在车子的另一边,只见托肯径直走到车前,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向右后方看了一眼。
江熙见状,也顺着托肯的视线看了过去。哦,原来是朝戈啊!看这情形,两人应该是商量得挺顺利的吧。
正当江熙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注意到巴太似乎也想要看过去。
于是,她赶紧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托肯回来了,咱们上车吧”。
“好”,巴太应了一声,然后迈步朝车子的另一边走去。
就在江熙和巴太发出声音的瞬间,托肯的心中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惊恐涌上心头。
她的目光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一般,迅速地从朝戈身上收了回来,仿佛那是一个不能被人发现的秘密。
托肯迅速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江熙和巴太,同时右手在背后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朝戈能够看懂,是让他快走。
朝戈的反应同样迅速,他立刻明白了托肯的意思,他毫不犹豫地重新躲进了旁边的巷子里,动作迅速而悄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巷子里一片昏暗,朝戈的身影很快就被黑暗所吞没,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屏住呼吸,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江熙和巴太的车子缓缓启动,引擎声渐渐远去,他才松了一口气,重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朝戈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车子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街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