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要播种的农作物可不少,水稻、小麦、玉米、大豆、甜菜等等,每一种植物都像是大地期待孕育的孩子,等待着被播撒进泥土里。
在这个时候,村子里男女老少都被分配了不同的活计。
男人们大多负责犁地,他们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肌肉随着手中犁具的翻动而有节奏地起伏着,嘴里不时吆喝着耕牛,那声音在田野里回荡。
女人们呢,则忙着整理种子。
她们的手像是有魔法一般,把种子筛选得粒粒饱满,然后用小布袋仔细地装起来,眼睛里满是对丰收的憧憬。
老人们也不闲着,他们在田边指导着年轻人,告诉他们哪里的土要松得深一点,哪里的地要多浇点水。
而孩子们也有自己的任务,虽然年纪小,但也必须为春耕出份力。
就连村子里那些平时游手好闲的二流子,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吊儿郎当的了。
要知道,这春耕可是关系到一年的生计。
如果不好好下地干活,那到了年底,想领人头粮可就没门儿了。
这人头粮就像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一把尺子,衡量着大家的付出与收获。
姜星星呢,还是和去年一样,负责打猪草。
别看她年纪不大,在村子里的娃娃们中间可是很有号召力的。
她站在村子的小路上,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吆喝着:
“打猪草喽,想挣工分的娃娃们都跟我走啊!”
这一嗓子下去,就像是吹响了集合的号角。
不一会儿,一个生产队的娃娃们就都聚集到了她的身边。
这些娃娃啊,真真是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男娃女娃聚在一块儿,就像个热热闹闹的小天地。
大些的孩子,虽说身子骨看着比小娃娃们硬朗些,可实际上也是瘦弱得很。
那幼嫩的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几乎瞧不见什么肉,更别说有肌肉了。
偶尔在干重活的时候,才能看到皮肤下有那么一点点肌肉的轮廓若隐若现地鼓起来。
那也是长期干体力活才勉强练出来的一点劲儿,可这也只是让他们看起来没那么弱不禁风罢了。
贫穷的日子里,吃的东西少,营养也跟不上。
孩子们的身体就像那长在贫瘠土地上的小树苗,怎么也壮实不起来。
他们背着大大的背篓,那背篓是用粗粗的竹子编的,每一根竹条都带着一种糙糙的、质朴的感觉。
背篓的边儿啊,被磨得滑溜溜的,在背上一背,就跟长在身上似的,仿佛生来就该担起这样的分量。
小一点的孩子呢,身子也瘦弱得可怜,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倒。
那胳膊和腿细得不像话,就像几根孤零零的麻杆,又像是刚冒尖儿的柳枝,纤细而脆弱。
他们背着小小的背篓,那小背篓编得倒是精巧。
竹篾的颜色新崭崭的,泛着淡淡的青黄色,随着脚步一颠一颠的,活像个乖巧的小跟班。
十几个背篓在田坎上晃悠着,好似一群活泼的小兔子在草丛里蹦跳。
背篓里时不时传来些小物件碰着的声响,就像给娃娃们的欢声笑语打着节拍。
他们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笑着,那声音就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在欢叫。
他们就这样热热闹闹地朝着后山走去,脚步轻快得像是去山里挖什么宝贝。
到了后山,嚯,这儿就像一片刚从沉睡中苏醒的世界。
漫山遍野的青草啊,在初春化雪后的微风里轻轻摇曳着。
那雪水刚刚滋润过的土地,催生了这一片嫩绿。
青草像是一片绿色的浪潮,一波一波地涌动着。
青草的叶子上还带着化雪后的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在滚动,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各种各样的草儿啊,高的像熬过寒冬的坚强卫士,能长到大人的膝盖那儿,不过那草茎却带着一丝枯黄与嫩绿相间的颜色,仿佛还留存着冬天的痕迹;
矮的就像刚刚探出头来的小可怜,只冒出一点点嫩绿的尖儿,在周围的草丛里显得怯生生的。
胖的草茎粗粗的,像是在雪水的滋养下鼓足了劲儿生长。
瘦的却纤细得很,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幅大自然精心绘制的初春画卷,新旧交替,充满生机。
阳光透过刚刚长出新芽的树枝的缝隙洒下来,星星点点地落在草地上,就像给这片绿海撒上了数不清的碎金。
草丛里时不时传来昆虫的叫声,那声音还有些稀疏。
像是刚刚睡醒的乐师在调试乐器,演奏着一场初春的交响曲,虽然不够热闹,却充满了希望的韵律。
姜星星站在这群娃娃中间,宛如一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她的脸蛋圆圆的,恰似那中秋夜空中的满月,泛着健康的红晕,又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的眼睛犹如两汪清泉,清澈明亮,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小星星在其中欢快地跳跃。
眉毛弯弯的,就像月牙儿轻轻挂在眼睛上方。
那小巧的鼻子如同一个精致的玉坠,恰到好处地镶嵌在脸中央。
她的嘴唇像两片娇艳的花瓣,微微嘟起的时候,又似一颗饱满的樱桃。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像是黑色的绸缎,柔顺地披在她那瘦弱却挺直的肩膀上。
站在这群娃娃中间,她就像个威严又亲切的小队长。
她身姿挺拔,小小的身板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在她身旁站着她的好朋友罗美丽,罗美丽也一脸自豪地站在那里。
只见罗美丽穿着一身布衣服,那衣服被洗得发白,仿佛诉说着它经历过的无数次清洗。
衣服上还打着好几个补丁,补丁的针线脚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小网。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罗美丽的精气神,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朝气蓬勃的活力。
她的头发被编成了两条麻花辫,用一根旧布条紧紧地扎在脑后。
那布条有些年头了,颜色都已发旧,却依然牢固地系着辫子。
可仍有几缕碎发从辫子里调皮地钻了出来,像是不听话的小娃娃,在风中肆意地飘着,带着一种质朴又自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