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不卖我得考虑考虑。”赵文峰笑着，“这鲍鱼，我还没舍得呢。”
“行，你要是想卖，随时来找我。”丁顺留下名片，笑眯眯地走了。
“文峰，”范伟强看着他，“其实这次真是个机会。你要是能靠这次鲍鱼打出名气，以后搞个‘赶海体验’，游客一来，不就有生意了？”
赵文峰抬头，看着窗外一片金灿灿的海。
阳光落在波浪上，像一条金线在远方铺开。
他笑了：“行，等这粥喝完，咱就去村委会说说，看能不能搞个‘赶海节’。”
“好啊！”赵文喜第一个拍手，“咱兄弟俩带头，范伟强管秩序，林婶管吃的，厨师管宴席，阿强小渔去引导游客。”
“到时候，”林婶眯着眼笑，“全村都得热闹！”
范伟强的脸上瞬间绽开了笑，皱纹像被风吹开的渔网，一道一道。
“你说啥？五万？”
他反问的声音都在抖。
厨师点点头，又忍不住摸了摸那条鱼。
“野生的，没跑儿。鳞片厚、眼睛亮、腮红得发紫。要不是刚打上来的，保管以为是画里跑出来的。范伟强，你这鱼在哪儿捞的？”
“老地方，”范伟强嘿嘿笑着，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南滩礁那边。今天涨潮早，浪大，我看礁缝里闪光，还以为是破塑料袋呢，结果啧，祖宗保佑！”
赵文峰在旁边听得心都快蹦出来。他才跟范伟强出海第三次，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范叔，这鱼……真能卖五万？”
“厨师说的还能假？人家干这行二十年！”范伟强抖着手，把竹篓往前推，“你看这鱼身子，圆滚滚的，鳞亮得像抹了油，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厨师抬头看看他俩，笑道：“这鱼要卖，我这儿可以收，不过得先去称称净重。要是真七八斤，那我今晚就得改菜单了。”
“那还等啥！”范伟强咧嘴笑，“赶紧称！”
赵文峰也忙着帮厨师抬鱼。那鱼一离开竹篓，尾巴还扑腾了两下，几滴海水溅到赵文峰的脸上，咸得他咂咂嘴。
“活劲儿真大。”厨师赞叹着，“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以为你们吹呢。”
称重的秤放在店门口，是那种老式的大铁秤。厨师蹲下，拿布擦了擦秤盘。范伟强轻轻把鱼放上去。指针一跳一跳，最终稳稳地停在七斤八两。
“七斤八两！”范伟强高声喊出来，像中了奖似的。
厨师点头，神情更郑重了：“没错，极品中的极品。五万，收！”
话音一落，几个人的目光都聚在那条鱼上。太阳从屋檐上斜斜照下来，鱼鳞反着金光，像一层细碎的星子。
可就在这时，店门口突然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
“这鱼，怕不是从保护区里捞出来的吧？”
范伟强脸色一僵：“李队，您……您怎么来了？”
“有人举报，说有人在南滩礁下布网。”李队的目光在竹篓和鱼身上来回扫，“那地方是禁渔区，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这、这……”范伟强结巴了，脸上的笑一点点褪去。
“李队，我那是赶潮的时候随手抄的，没下网！就一根抄网，老天爷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