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说笑笑，走到一处礁石堆。海浪退下去，留下浅浅的水洼，水面反着午后的光。
陈浩蹲下身，伸手往里一探，忽然“哎呀”一声缩回来：“真给夹了！里面有只小青蟹。”
“让开让开，我来。”李娜拿了竹竿小心伸进去，一挑，果然钩出一只半斤多重的青蟹。螃蟹张牙舞爪，被她抖进桶里，“咣当”一声，翻腾几下才安静下来。
“厉害啊。”赵文峰竖起大拇指，“这顿烧烤有保障了。”
李娜得意道：“这才哪到哪，等下要是碰见花蛤群，那才叫收获。”
他们继续往前走，滩涂渐渐开阔，老村民们零零散散，三人边走边聊。
陈浩忽然停下：“你们看，那边泥坑里是不是在冒泡？”
赵文峰眯眼一看，点头：“对，那是蛏子的洞。”
三人立刻凑过去，李娜手快，用脚跟轻轻一踩，再迅速把手伸进去，一把掏出两条肥蛏子。
“运气真好。”她笑得眉眼弯弯，“比市场里卖的可新鲜多了。”
陈浩也学样，可手法生疏，挖了几次都扑了个空。
赵文峰在旁边笑：“别急，等水冒得最急时下手。你太心急了。”
“说得容易。”陈浩嘟囔，偏偏下一次真的成功了，捧着一条白生生的蛏子笑道：“嘿，这回行了吧？”
李娜笑：“行行行，回头烤着吃，滴点蒜蓉，那滋味……”
“行了，别馋我们。”赵文峰提议：“差不多了，先收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天黑，点火都麻烦。”
回到海边的空地，三人把收获倒出来：几只青蟹、一堆花蛤和蛏子，还有几条小鱼。
陈浩搓搓手：“咱们分工。我去捡柴火，你俩负责清洗海鲜。”
“你啊，就是想偷懒。”李娜白他一眼，却还是蹲下身，把蛏子倒进水桶里吐泥。
赵文峰找了块石头坐下，把螃蟹一只只绑好，随口问：“李娜，你小时候经常来赶海吧？手法这么熟练。”
李娜点点头：“是啊。我爷爷以前就是渔民，常带我出来。那时候条件差，赶海是我们日常，抓到什么就吃什么。现在生活好了，反倒成了一种玩耍。”
陈浩抱着一堆干柴回来，笑着插话：“难怪你一看就是老手。我们这种城里长大的，小时候哪有这种体验。”
“不过说实话，”赵文峰感叹，“这种日子挺自在。城里忙得跟陀螺似的，出来吹吹海风，心里都舒坦。”
李娜抬头望了眼天边：“自由是自由，但要真靠海讨生活，也不容易。你们看那些老人，一辈子都跟潮水打交道，身子骨全是风浪磨出来的。”
三人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海水拍打声。
火堆升起时，夜色已经降临。
陈浩把柴一推，火苗“噼啪”直响：“行了，开工！”
李娜把蛏子串到竹签上，递给赵文峰：“你手稳，你来烤。”
“行，看我的。”赵文峰专心翻转，不一会儿，蛏子壳子慢慢张开，冒出汁水。
“快点快点，加蒜蓉！”陈浩在旁边催。
李娜拿着小勺，一点点把蒜蓉酱抹上去，香味顿时四溢。
“哇，这才叫人间美味。”陈浩迫不及待想伸手，被李娜一巴掌拍开：“还没熟呢！”
“馋猫。”赵文峰笑，“等一等吧。”
吃到一半，陈浩喝了口啤酒，感慨：“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多好。”
赵文峰摇摇头：“天天可不行，你回城还得上班呢。”
“说得也是。”陈浩叹口气，“工作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
李娜望着火光，轻声道：“可生活总要继续啊。就像潮水，退了还会涨，日子一天一天过。”
赵文峰点头：“嗯，偶尔出来一次，就当给自己放个假。等回去，还是得继续打拼。”
陈浩“哈哈”一笑：“行，那咱们以后约定，每年都来一次，不管多忙。”
“好！”李娜爽快应下，“下次我带你们去更远的滩，那里能挖到海胆。”
赵文峰精神一振：“那就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