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寄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太后这是在吃醋?”
“胡说什么!”陈清漓耳根微红,“哀家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商寄寒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觉得你老牛吃嫩草……”
陈清漓语气戏谑的说出后半句,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将他推远。
毕竟商寄寒比姜衿衿大了十岁都不止,他也好意思。
“本就是谣传。”
商寄寒还是解释了一句,免得她真的当真了,到时候难受的又是他。
陈清漓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是假的,不过是拿这件事打趣他罢了。
商寄寒见她点头,眼中笑意更深,伸手将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太后今日可累着了?”
陈清漓轻哼一声,拍开他的手:“哀家好得很,倒是王爷,怎么突然进宫来了?”
她嘴上这么说,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
商寄寒顺势揽住她的肩,低声道:“想你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陈清漓心头一颤。
她抬眸看他,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思念与温柔。
“油嘴滑舌。”她小声嘟囔,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
商寄寒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太后不喜欢?”
“不喜欢。”陈清漓故意板着脸,“哀家喜欢稳重的。”
“那臣稳重些。”商寄寒立刻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太后可满意?”
陈清漓被他这变脸的速度逗笑,伸手捶了他一下:“装模作样!”
两人笑闹间,绿珠在门外轻咳一声:“太后,晚膳已经备好了。”
对于太后和摄政王之间隐约的气氛她也隐隐有所察觉。
但是只要能给太后带来利益和让太后开心,她也是开心的,所以每次摄政王来她都会支开其他人。
陈清漓听见绿珠的声音,这才发现天色已晚,她站起身:“王爷可要留下用膳?”
商寄寒也跟着起身,眼中带着期待:“臣荣幸之至。”
晚膳摆在偏厅,桌上都是陈清漓爱吃的菜色。
用膳后,屏退伺候的宫人,两人在庭院中散步消食。
初夏的夜晚,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今日姜家小姐落水一事,你怎么看?”陈清漓忽然问道。
商寄寒沉吟片刻:“不像是意外。”
“我也这么觉得。”陈清漓点点头,“她脚踝上的伤痕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的。”
商寄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陈清漓侧目看他:“你对姜家很关注?”
“姜震手握兵权,他的女儿出事,自然要查清楚。”商寄寒解释道,“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姜震最近与我走得近,难免有人想借此挑拨。”商寄寒淡淡道。
陈清漓若有所思:“你是说,有人想借姜衿衿的事,离间你和姜震?”
“不无可能。”商寄寒点头。
陈清漓忽然笑了:“那徐珉佑送姜衿衿回府,岂不是更搅乱了一池浑水?”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若有所思:“镇国公府与姜家若真结亲,倒是个有趣的局面。”
陈清漓望着月色下摇曳的竹影,忽然想起一事:“那徐家那小姑娘甚是可爱,与珉佑倒也般配。”
“你要给他们指婚?”商寄寒忽然靠近一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陈清漓耳根一热,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商寄寒瞬间将她护在身后,袖中暗器已然在手,却在看到来人时松懈下来。
“王爷——”
一名暗卫单膝跪地,“王爷,查清楚了。姜小姐落水时,有人看见刘二公子有所动作。”
“刘志?”
商寄寒眸光一冷,“刘家的狗倒是叫得欢。”
陈清漓轻轻按住他紧绷的手臂:“此事要告诉姜家吗?”
“不必,我能查到,姜震费些功夫也能查出来。”
商寄寒反手握住她的指尖,“明日早朝,自有好戏看。”
次日卯时。
姜震大步出列,声音洪亮如钟:“皇上,老臣有本要奏!”
小皇帝萧钰宸坐在龙椅上,稚嫩的面容透着几分紧张,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商寄寒。
商寄寒微微颔首,示意他不必慌张。
“姜爱卿请讲。”
萧钰宸压低声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
姜震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臣要参礼部尚书刘大人教子无方,纵容其子当众行凶!”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礼部尚书刘墉脸色骤变,急忙出列辩解:“姜将军此话从何说起?犬子一向循规蹈矩,怎会行凶?”
姜震冷笑一声,“昨日小女在大长公主府赏花宴上,被人用这石子击中脚踝,跌落湖中。经查证,正是令郎所为!”
刘墉脸色铁青:“姜将军可有证据?莫要血口喷人!”
“证据?”姜震朝殿外一挥手,“带上来!”
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厮走进大殿。
那小厮一见到刘墉就跪地哭喊:“老爷饶命!是二公子逼小的去湖边望风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刘墉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猛地转身,一巴掌扇在那小厮脸上:“胡言乱语!谁指使你污蔑我儿!”
小厮被打得歪倒在地,却仍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这是二公子赏给小的的...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商寄寒眸光微动,缓步走下玉阶。
他拾起那块玉佩,在指尖轻轻一转:“刘大人,这可是贵府的物件?”
玉佩这东西基本都能查到出处,刘墉也不知道这块是不是那逆子佩戴过的,若他贸然否认却被人认出,事情怕是会更糟糕。
刘墉强装镇定道:“皇上明鉴!定是有人处心积虑偷了玉佩栽赃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