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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问剑九天诸神坠落 > 第722章 折刺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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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洛狄忒蜜色的卷发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山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的目光避开了乘风的直视,投向远处翻滚的云海。

“有些事情,不是我能说清的,也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

她回过头来时,那双倾倒众生的眼眸里,被一层化不开的迷雾笼罩,看不清深浅。

“你只需信我,提丰不能死。它活着,对山庄、对你,都有好处。”

见阿芙洛狄忒仍不愿说出实情,乘风的语气骤然沉下。

“美神,我已经对你们退让了。我说过,泰坦可以放,但提丰杀我庄民,罪不容赦!”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一步踏出,手中的十拳剑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嗡鸣,如同沉睡的古龙被唤醒。

冰冷的五彩凭空炸裂,带着斩断一切的寒意。

剑尖,稳稳地指向提丰中间那颗最为巨大、最为狰狞的头颅。

阿芙洛狄忒的脸色彻底变了,将身一闪,拦在乘风身前,言语也没有之前的从容,带着急切的颤音。

“乘风,不可以,你若杀了它,你我之间将走向绝路。”

话音落地,她的眸光紧紧凝在乘风身上,指尖攥紧了又松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感到无能为力。

“闪开!”

乘风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像淬了极北的寒冰,连眼尾都没扫过阿芙洛狄忒发白的脸。

他右手背在身后,十拳剑轻挥,扬起美神鬓角的蜜发,刺得空气都在发紧。

显然,他没打算让步。

“乘风,求你了。”

阿芙洛狄忒的声音几乎是破碎的,再也没有之前的优雅从容、颠倒众生的仪态。

她下意识地伸手阻拦,肩膀却在微微发颤。

还从未这样失态过。

作为执掌爱与欲望的女神,向来是众生仰望的优雅,是神明拜倒的裙摆。

可此刻,她不过是狂风里一株摇摇欲折的花茎,连花瓣都在簌簌发抖。

她在意过提丰的生死吗?

不!塔尔塔罗斯的怪物,泰坦们掀起的叛乱,甚至命运三女神口中那虚无缥缈的“更大秩序”,都抵不过眼前这一抹固执的白衣。

她知道,这一剑落下,不仅仅是提丰的生死问题。而是乘风与整个“命运阵营”彻底站在对立面上。

也是她与他之间,情感与立场再也无法调和的分水岭。

她不想失去他!

当她第一次看到乘风时,心是被牵引着的。

他的黑发、黑白分明的眼眸,像一根锋利的针,刺破她那层永远高高在上的神性外壳。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情感,是—— 被撕裂、被卷入、被迫沦陷。

她第一次试着靠近他,用诱惑、用挑逗、用她最擅长的方式。

但乘风不为所动,甚至从未真正对她露出过顺从的目光。

那时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能被轻易玩弄于掌心的凡人,那目光深处,是连神只都会失足沦陷的深渊。

越是这样,她越想靠近。

因此,她恨雅典娜,也恨那枚代表命运的铜钱。

她找了命运三女神,责问她们同为古老神系,为何要偏袒年轻的智慧女神?

然三女神只是说了她的诅咒,并传达了某种古老意志,她便毅然决然地放出了塔尔塔罗斯的众泰坦。

有疯狂,也有期待。

她要将那抹白衣,彻底卷入她那温柔的旋涡。

更大的秩序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但乘风,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当知道那抹白衣要命运三女神的时候,她差点晕倒。

没有任何意外,她坚决反对,并承诺亲自来说服乘风加入。

然现今,事情发展的完全出乎她的预料,提丰和泰坦竟然调转了枪口,瞄上了和平山庄。

而乘风的强大,更是让她震惊。

令奥林匹斯都感到震颤的力量,竟全都折戟在这个小小的和平山庄。

提丰不能死,泰坦更不能死。

那是最后的筹码,是她还能站在这里、还能攥住他一片衣角的唯一凭依。

一旦失去,拿什么去与三女神争?

绝不能让三女神得到乘风!

“乘风,你不能……”

阿芙洛狄忒伸出手,指尖死死攥着乘风的衣袖,蜜色卷发垂落的阴影里,眼尾竟泛起点猩红。

那不是神只该有的脆弱,倒像凡人赌上所有,却要输光时的惶恐。

“我让你闪开!”

乘风猛然抬手,拂开她的手臂,衣袖滑落的瞬间,他看见美神掌心掐出的红痕,像被玫瑰刺扎出的血点。

阿芙洛狄忒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掌,又看向乘风。

那衣袖被扯破的地方,露出底下那片更深的墨色。

像永夜。

而他,甚至没看她一眼。

她心口一颤,眼底闪过一抹惶恐与心痛。嘴唇颤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这一刻,她彻底明白,所有的筹谋、退让、温柔与软语,都敌不过这个男人的一句冷言。

无望,如一场深渊,彻底吞噬了她。

“够了,阿芙洛狄忒,看来你与他并无缘分。”

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不是雷霆,不是风暴。 更像亘古的尘埃簌簌落下,覆盖了整个喧嚣的世界。

风,停了。

赫尔蒙山巅的空气瞬间凝固,沉重得像灌了铅。

一种无法言喻的古老气息弥漫开来,渗入每一寸岩石的缝隙,钻入每一个毛孔。

那不是覆盖,是存在本身被更高秩序涂抹的窒息感。

远处的天,黑了。

有股磅礴的意志在空气里缓缓拔起,卷起古老的尘埃,吞噬光线,弥漫过来。

山脚的林木、石峰,甚至河流的水面,都在微微颤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连呼吸都带着沉重,每一次心跳,都像古老的钟声,震颤不止。

山巅的灰色雾霭突然裂开,三道黑暗深邃、无法直视的身影缓缓显形。

他们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神族,不属于奥林匹斯,也不属于泰坦。

天地间的光线仿佛被吸走,山巅被一片寂静笼罩,如同秩序冻结。

真容未现,威压已至。

不是有形力量的撞击,而是从灵魂深处升起的臣服感。

像蝼蚁面对苍穹,像尘埃仰望山岳,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