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行人傍晚到了四九城。
梁浩派车去接了他们。
一进家门,秦京茹就迎了上来。
“回来啦文俊,怎么样?冷不冷?”
梁文俊心里有些内疚。
“不冷,妈,让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去换身衣服,你爸在厨房做饭呢。”
安安这个时候也跑了出来。
“哥,你不听话,一会儿爸收拾你。”
梁文俊放下行李,一把抱起她。
“爸收拾我之前我就先收拾你。”
说着,开始挠她的痒痒。
安安笑个不停,没一会儿就投降了。
“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笑你了,妈妈救我。”
秦京茹看着兄妹俩打闹,心里很幸福。
“行了行了,赶紧去换衣服。”
吃完晚饭,家里人坐在一起边聊天边看电视。
梁文俊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的梁思瑶说自己女朋友的事情呢。
可等了半天,梁思瑶始终没有开口,他这才明白,自己的姐姐压根就没打算说,这让他想了一路应对的话无处可使。
————
时间一转眼,年已经过去了,过了正月十五,该工作的工作,该上学的上学。
这天,梁浩刚送完安安回到家,就接到了闫解旷的电话,说闫埠贵突发恶疾,进了医院。
梁浩连衣服还没来及的换就又要出门。
秦京茹和秦淮茹有些好奇问了起来。
梁浩把闫埠贵的事情说了一下,她们也要跟着过去,毕竟多年的老邻居了,再加上还在四合院看门了那么多年,过去看看也是正常的。
到了医院,梁浩刚靠近病房就听见了闫解旷的声音。
“你们放心,爸的医药费我来出,妈我也会养着,不会麻烦你们,更不用担心我会跟你们要钱。”
闫解娣站在闫解旷身边。
“大哥,二哥,这么多年,除了逢年过节,你们什么时候来看过爸妈啊?自己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
闫解成有些心虚,他是长子,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老三,小妹,你们误会了,你们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现在厂子效益不好,眼看就要倒闭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我实在是没钱啊。”
相对于他,闫解放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老三,小妹,虽然我和大哥看望的少,但我们也是有原因的,爸把所有的资源都放在了老三你身上,他的积蓄也在你那边,我们就是想好好孝敬也没办法啊,我要是有爸帮忙,我比你还孝顺呢。”
闫解娣不屑的撇了撇嘴。
“就你?还是算了吧,这么大的人了,媳妇不娶,孩子不生,整天在外面胡混,爸要是帮你那才是他老人家糊涂呢。”
就在闫解旷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到梁浩他们走了过来,连忙拨开自己面前的老大老二。
“梁浩哥,你们来了。”
梁浩看了一眼闫解成和闫解放,随后朝闫解旷和闫解娣点了点头。
“闫老师怎么样了?”
“在里面休息呢,医生说是胃癌晚期,能活一天算一天了。”
梁浩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先进去看看。”
闫家的家务事,梁浩不准备插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个特护病房,闫解旷这些年也有些自己的人脉,弄个病房还是没问题的。
看到梁浩进来,曾经的三大妈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容。
“梁浩,你们来了?快坐。”
闫埠贵躺在床上,看到梁浩进来,还想坐起来招呼。
梁浩连忙快走几步,来到他床边。
“您还是躺着吧。”
屋外,兄妹四人也不吵架了,跟在了后面。
秦淮茹和秦京茹在三大妈身边安慰着她。
本以为闫埠贵会痛苦难过,没想到他居然笑了。
“梁浩,我要走了,你说我下去之后老刘老易看到我得多羡慕啊。”
闫埠贵表情有些得意。
“老易这辈子就想有人养老送终,结果却落得个横死的下场,老刘一辈子想当官,结果呢?还是被枪毙了,他们都不如我,虽然我有两个不孝子,但解旷和解娣没有歪,我闫家有后,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闫解旷揉了揉眼睛。
“爸......”
闫埠贵摆了摆手。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解成,解放,你们有如今的性格也是我的过错,这些年我存的钱你们一人拿两成,解娣,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按道理不应该分我的钱,但我这个人一向公平,你也拿两成,剩下的四成给解旷,他还要照顾你们妈呢,有没有意见?”
闫解娣抹着眼泪,低头抽泣。
闫解旷不忍心。
“爸,您说什么呢?您且活着,我还没好好孝敬您呢。”
闫埠贵摆了摆手。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说到底也是我自找的,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身体棒,饿一饿什么的都不要紧,让你们也跟着吃苦了,现在老了,病就来了,唉,都是命啊。”
闫解成和闫解放不太认同这样的分配方法,尤其是闫解成。
“爸,我是家里的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我拿大头,您这样可有失公允。”
闫埠贵笑了。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还清楚,就你那媳妇儿能善待你妈吗?你敢跟她犟嘴吗?我躺在这这么久了,她连看都不看一眼,还能指望她干什么?”
“不是,爸,她要上班啊,您要理解。”
“行了,我现在不能生气,一生气就胃疼,你还是别说话了。”
随后他又看向梁浩。
“这些年多亏了你,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抱紧你的大腿,听了你的话,要不然哪有解旷这么孝顺的儿子啊,我知足了,我比老刘老易都强。”
梁浩转身看了一眼闫解成和闫解放,这一眼让他们不敢再开口。
闫埠贵摆了摆手。
“你们都出去吧,我跟梁浩再聊聊,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无奈,兄妹四人只能出去等着。
等他们一出去,闫埠贵抓着梁浩的手。
“梁浩,我走了之后你帮我看着点解旷,这孩子有些心软,我怕他被解成和解放骗。”
梁浩拍了拍他的手。
“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至于解成和解放,我会给他们个机会。”
虽然闫埠贵没说,但再没出息也是自己的儿子,他心里还是担心他们两个的,如今梁浩说给他们机会,那就全看他们自己了,路已经铺了,能不能走下去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麻烦你,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