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陈柳氏来到了贾张氏负责打扫的厕所。
这个厕所比较大,是两个车间共用的,当然,有的时候还有别人过来。
此时,贾张氏正拿着大扫把站在厕所门口,靠在墙上,眼神不善的盯着进出的女工们,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上厕所都看着点,别屁股一抬就弄的到处都是,还得要老娘给你们收拾。”
过往的女工们也不理睬她,以前有人跟她吵过,但没什么用,她都来扫厕所了,几乎到了罚无可罚的地步了,更加是不在乎。
突然,贾张氏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中,她抬头看去,发现是陈柳氏,立刻换了态度。
“是柳姐啊,您亲自来上厕所啊?里面请,我打扫的可干净了。”
陈柳氏盯着她。
“怎么?我不亲自来,比打算去外面伺候我啊?一天天正事儿不干,就知道在这里偷懒。”
贾张氏没想到好声好气的说话,却被怼了一顿,虽然她有些怕陈柳氏,但不碰碰怎么知道呢?
“陈柳氏,我客客气气叫你一声柳姐,你别蹬鼻子上脸,你扫你的地,我扫我的厕所,咱们互不相干,你管的着我吗?要上厕所就赶紧去,不上就滚蛋。”
陈柳氏可不是善茬,贾张氏敢骂她,那还得了?不用说,干就完了,反正是拿钱办事。
只见陈柳氏上去就是一把抓住贾张氏的头发,另一只手巴掌扇了过去。
“嘴还挺硬,说你两句还敢还嘴,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突然的动手打了贾张氏一个措手不及,等她想挣脱的时候,她才发现根本不是陈柳氏的对手,头皮疼的厉害,只能歪着头喊叫。
“救命啊,杀人了,快来救救我。”
来上厕所的人瞬间围了过来,想看看什么情况。
陈柳氏并没有松开手,一边打一边解释。
“大家别被她骗了,她平时偷懒,还经常骂女工同志,我们卫生队收到不少举报的,所以才派我来收拾她。”
女工们一听,原来是这样,心里痛快了,谁让贾张氏平时嘴欠呢,现在没有一个人帮她,都在旁边看着呢。
打了几巴掌之后,陈柳氏松开了她。
“怎么样贾张氏,你服不服?”
贾张氏不停的摩挲着头皮,眼泪都下来了,对陈柳氏充满着畏惧。
“服,我服了,我一定好好干活,再也不敢了。”
陈柳氏笑了笑。
“服了就行,我告诉你,队长专门派我过来盯着你,要是敢偷懒,我还揍你,去,进去干活。”
贾张氏身子抖动了一下,立刻拿起倒在地上的扫把就进了厕所。
正在她脸色阴沉,准备咒骂的时候,陈柳氏跟了进来,把她的话瞬间憋了回去。
可她心里不爽啊,于是扫地的时候动作大了一下,一块不明物体飞了起来,精准的落在了陈柳氏的嘴角,味道直冲陈柳氏的天灵盖。
陈柳氏本能的弯下腰开始呕吐起来,不停的用手擦,谁知道越擦越多。
贾张氏发现陈柳氏的异常,停下手里的工作转过头来。
她以为是陈柳氏受不了里面的味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哈哈哈哈,陈柳氏,你活该,这点味道都受不了,还想来监督我?”
陈柳氏抬起头,满眼怒火的盯着贾张氏。
“贾张氏,你胆子真大,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她便跑向贾张氏,准备再揍她一顿。
这次贾张氏有了准备,瞬间把扫把抬起来对准陈柳氏就是一通乱舞。
什么不明液体,不明之物飞的到处都是,尤其是陈柳氏的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掉进去了。
可即使如此,还是没挡住陈柳氏,被抓住了空档,夺走了扫把。
贾张氏心里一慌,想着逃走,陈柳氏可不会给她机会,还是老办法,一手薅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倒是没打她,反而在自己的头发上摸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往贾张氏嘴上抹。
贾张氏瞬间明白了陈柳氏的想法,拼命的想抵抗,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等陈柳氏松开贾张氏的时候,贾张氏正趴在地上呕吐,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柳氏也是嫌弃的甩了甩手。
“贾张氏,我告诉你,在我面前别玩什么小把戏,不然我把你扔粪坑里去,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骂完之后,陈柳氏连忙退出厕所,来到水龙头这里清理起来。
而门口的女工们都惊呆了,刚才她们听到声音,在门口看了一眼,立刻被吓了出去,根本不敢进去,就怕殃及池鱼。
陈柳氏清理完毕,过了一会儿,贾张氏也出来了,只是精神看上去不太好,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陈柳氏就这么看着她,直到贾张氏清理完毕。
“去,把里面打扫干净,不然中午别想吃饭了。”
一听到吃饭,贾张氏立刻弯下身子开始呕吐起来,好像有了阴影一样。
梁浩在三食堂自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他要是知道了高地得给陈柳氏来二斤肉以示鼓励。
下班的铃声响了,梁浩骑着车,带着梁拉娣就走,绝不耽误时间。
闫埠贵站在门口等着下班的人,他还要打听情况呢。
直到大部队回来,他拦住了佟志。
“佟主任,刘家兄弟安排工作了吗?”
佟志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家都知道。
“安排了,刘光福在我们车间,刘光天去了保卫科,早上就去了。”
得到答案,闫埠贵也不在门口待了,拔腿就往家走。
一回到家,他就把闫解放从屋里喊了出来。
“解放,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工作下来了,都去了轧钢厂,一个在车间当学徒,一个去了保卫科。”
闫解放有些疑惑。
“真的?这么快就下来了?爹,您要不也给我买个工作吧?总不能我就这样待在家里啊,打零工现在都没人要。”
闫埠贵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要给你买工作吗?我哪有钱?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去下乡,等三年之后回来就有工作了,这样可是省了一大笔钱啊。”
一听下乡,闫解放不高兴了。
“爹,他们运气好,才分到了秦家村,我要是分到别的地方怎么办?死在外面怎么办?我不去。”
闫埠贵一拍桌子。
“你不去难道要我养你一辈子吗?你都多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