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知道,不论是龙猫对我的打压,还是王贞对我的奉承,那都是过眼烟云,我应该专注于发掘我自己的潜力,但是...跟女孩子来往实在太好玩了,但凡是新鲜的,那都好玩,我堕落,架不住我愿意——无所谓的,事情嘛什么时候都可以做,那个感觉可是转瞬就没有了——事实上,我本来应该第二天就回去省城的,因为老韩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我去协调一下,但我硬在王贞那里住了俩天——要知道,我其实是受了很大的伤害的,相当于是变相阉割,小孩子的事再也不要想了,就像...我以前说过的那样,一头受伤的野兽好不容易找到一片水草地,它躺下来歇会儿,是很不容易再爬起来的——但是我还是得爬起来,你不论和谁搞得太亲密都没有好事,特别是女人——哪怕为了将来的舒服,也得放弃现在的舒服,除非你明天就要死了,那就无所谓——明显我明天死不了,那我就得对自己有点管束,别管太多,稍微管一管就可以了。
有时候你看我在这里写小说,一个项目好容易,咵一下就说成了,咵一下就开工了,咵一下已经在挖地,其实哪有那么容易——嘴巴上说成倒是容易,但是从这开始真正的地狱才来了——首先要画图,设计,其次要审批,测量,然后开始施工以后又是各种麻烦——挖的时候有没有棺材(山西陕西这俩地方就不适合挖土方,稍微动动就要掘别人祖坟),有没有石头,挖出来的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安全管理消防管理怎么落实,甚至你挖出来的死人头往哪里扔,谁来扔,给多少费用,那都是有说法的——我们那个工程(不,准确地说是韩总和康总的工程)是有叶总表侄在那里协调,老韩又是地头蛇,乱七八糟的问题相对少一点,但绝对不是没有,准确地说是天天有,只不过老韩他们也看价钱,他们怕我服务一次收一次费用,所以一般不会喊我过去——哦对了,忘了说我在那里放了个小武,这个工资是老韩给开的,小武在那里我只交待他一句话,不要赌博哈粉,其他的,往死里打,跟谁都不许你怂,怂了那老子跟你不认识,大概这样,所以他横行霸道的,而且我绝对支持——就得这样,不然镇不住场子,这也就是年轻人的好处了,二十出头别人真怕你,到了三十多别人都把你当傻比——最近不都流行崩老头,她们说的老头就我这样的,也是令我泪奔...
总之,那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事,我一说你就明白了——先前表侄给批了那块地,他们施工的时候所有挖出来的垃圾都有专人专车送到专业场地处理,价钱比市场还低一点,毕竟是有表侄参与的工程大家都上赶着巴结,然后老韩和康总耍小聪明,寻思那咱们也弄起来,厂区以内的那部分也开始施工,然后垃圾什么的捎带就处理了,还便宜...然后嘛,别人说他又是噪音又是扬尘又是安全人员设施配备不到位又是指定垃圾没有用指定车辆拉到指定地方处理,罚款像雪花一样落下来——老韩叫我回去就是他和表侄无法沟通,让我回去沟通一下——这个事还真不是给钱的事情,对表侄耍钱不好使,人家有更高层级的东西,叫作权力,你这个事做得就不地道,属于是摆错了自己的位置,想去老虎的腚眼子薅毛——有的人他就是这样的,你给不给他钱可能不要紧,但是给不给脸面很重要,想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耍花活,你还得看那个人好不好说话——表侄极难说话,不然也不至于老韩运营这么久弄不下来,现在拉裤兜了,让我回去擦?你找叶总去吧,实在不行找冀处长,跟我说有什么用,就跟我能决定人家动作似的...心情好当我是个人,给我一点笑容,心情不好走路的时候都得躲着我,怕把我踩死了黏糊糊的脏了他的鞋底...
而且,我怎么和叶总交待?我跑的生意这帮比耍马戏,我是干嘛吃的?
"他都不怕停工你就别掺和了,不行先放一放..."我还在北京就听见叶总在我耳朵边这么说了...本来就这个道理,只要工程做下去他俩都稳了,但是他就是不老老实实做生意,就要搞一点事情出来解腻...就跟我就不好能好好过日子,就要搞一点女人解腻一样,这个事吧,谁搞不到谁着急,我现在天天被别人哄得高高兴兴我着什么急,停工的又不是我...
"查理,你可不能这就不管了呀!"老韩跟我说。
"我也不可能一直管下去,谁的差错谁负责呗。"
"这不是对错的问题,是...我们现在说什么人家都不听,不给你改正的机会..."
"五六十岁的人了,矮要承认挨打站定..."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一个长辈..."
"拿着你的威风去给叶总他侄儿耍,我跟我耍也没用啊..."
"你回来,帮我去跟叶总沟通一下..."
"你让冀处长去,他说话比我有面子。"
"他去海南了,过年就过去了,现在都没回来。"
"他在你还不折腾呢!"
"说啥也晚了,查总,这个事做不成,大家都得塌锅..."
"不不不,您才是户主,您才有锅,我没有的..."你看到没有,我就因为年轻,就经常听这种把我当傻子耍的话,"您不然等一等吧,我在北京还挺忙的,过俩天回去..."
我答应回去,是因为老韩那里还有他亲戚的学校片区项目得我去做,另一个,这个事真给叶总知道了(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坐那里等着拿钱)也没什么光彩,我去试一试能不能内部消化——还是我的一贯做事风格,事在人为,能不能成功你别管,先做了再说。
"女人嘛有的是,回来我们这里我给你找几个大学生..."老韩贱兮兮和我说。
"韩总,您是长辈,这么说话不合适了...我就回去..."
事实上,我到今天都不知道别人怎么知道我在北京是和女人泡在一起的,无外乎就红孩儿或者苗田的渠道,你别说,如果说嘴紧这一方面,我相信苗田,不信红孩儿——苗田没有朋友,红孩儿可是一大坨一大坨,而且苗田真的是非必要不说话,红孩儿跟谁都能来俩句的——
他妈的社会变了,但凡你活着,在喘气,有踪迹,别人立刻就能找到你——看来以后搞事情跑路是不用想了...我那时候心想。那就不跑吧,浪费力气,特娘的坐在那里等也总比跑了一截被人拎回来体面得多...啥时候这个fucking世界变成了这个fucking样子,拉泡屎都有人知道,干哦...
与此同时,王贞在我的身上挨挨擦擦,我很容易就想到了这个世界变化的根本性质:是许多大粪人看到了黄金人的生活景象,发生了羡慕——过去,我这种老农民,就应该是种一辈子地,随便找个婆娘过日子,然后被逼无奈去染指别人的婆娘,我的最大活动范围也就是我们那个县——如今,我的活动范围囊括了天上地下,但是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胸怀去体验这个——过去汉朝的时候皇帝们都比较喜欢英俊的嬖臣,但是那是皇帝才做的事情,现在我们民间也有相似癖好,而且大家都以这个为荣,那就属于中了时代的毒——你说鱼头文化有问题,起码它能教育你离那些不是你儿女的小孩子们远一点,结果就是把这玩意全抛弃了,然后跑去干那些人类禁忌以外的事情?哎!
我想起有一次看一个脱口秀,有个从小被猥亵的人在那里说他被六个人猥亵过,然后医生问他——你最喜欢哪个?
fuck,时代让我们的肉体超过思想也太多了...
注意,那些没思考没胆量成天就是叫唤的,我不把他们当作合格的人讨论,特别是在网络上口不择言那种人,他们的话语是别人的,所以他们的论点无关紧要。我说的这种肉体前进思想倒退的,单指我这一种——讲真,要不是玩腻了我还要接着玩,现在我只接各种奇幻生物,一般人我是不搭理的——我所谓的一般人,就是肉体前进思想倒退的那些。
而我分外分明地感到这一点,就是那时候被王贞乱扒拉,然后我又在打电话,然后老韩这样一个快死的人居然能知道我在干嘛的神奇经历——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平了,二维化了,不再存在高低的纵深,别人稍微信息传送得快一点你的所有隐秘终将是一场笑话——但是,返回来再说一句,我都能查到别人家庭住址(樱桃那一次),别人也能查到我的,这就得比谁手辣了——我比不过老韩,所以我还是得回去跑一趟,另外,我的确是准备再跟他搞点钱——找我办事花钱那是天经地义,我做一次收一次已经是最讲究了...咦?你说会不会老韩觉得这里面是我在搞鬼,所以才一直催我回去?这老东西真有可能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