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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向来谨小慎微,出入皆行于暗影之中,岂料家中竟会生出事端。他眼见琼玉欲高呼,只得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而后整个身躯如泰山般压在她的身上。

“休要叫嚷,否则要了你的小命。”,他刻意压低嗓音,生怕她听出自己那犹如少女般娇嫩的声线,从而心生疑虑。

琼玉此时心中已被恐惧完全占据,她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眼前的恶徒,身躯不住地战栗着,若不是他将她压在门柱之上,说不定她早已瘫软在地。

王芷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处置琼玉,她既然出现在自己的闺房门口,显然是已经察觉到自己不在床上这一事实,也就是说,他此刻面临的并非单纯地处理琼玉,而是要设法掩盖自己便是她家小姐这一真相。

倘若换作往昔,他首先想到的定然是将她变为自己的女人,继而告知她这乃是她家小姐所安排的任务,借此要挟她继续为自己隐瞒。

此方法的益处在于,能让琼玉知晓小姐尚在人世,即便心存疑虑,想要告发,也不得不顾及小姐的安危,以及她自身已然失身的事实。这两方面着实能够胁迫一名丫鬟,然而,其亦有弊端,那便是她倘若破罐破摔,如此一来,自己即便做了恶人也是徒劳,况且他并非真正的恶人,着实做不出这等事来。

另有一个念头便是告知她自己便是她家小姐,如此一来,她便会协助自己隐瞒,日后夜间外出也无需再担忧她醒来后察觉。这种方法好处不胜枚举,但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让她深信不疑。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射向琼玉,只见她那惊恐万状的眼眸中满是哀求之色,仿佛在祈求自己不要伤害她这只可怜的羔羊。

在这种情形下,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第二种方法。

不过,他还是决定要吓唬一下她,免得她日后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往外吐露。

琼玉感觉对方如山般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浮现出白天所听闻的故事,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如待宰的羔羊般祈求他不要伤害自己。

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花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轻易滑落。

在她那充满恐惧的目光里,坏人的脸如鬼魅般向她逼近,一股清雅的脂粉香气如幽灵般扑面而来,这股香气是如此熟悉,然而她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曾在何处嗅到过。

她已无暇思考这些,因为对方的脸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对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别叫,我就放开你。”

她如捣蒜般连连点头,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应允,还从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捂住嘴巴的手终于松开了,琼玉当时就想放声尖叫,却再一次被堵上,那是他在亲吻自己。

她睁大眼睛,拼命地摇头,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然而他却如铁钳般紧紧抱住自己,让她无力挣脱,只能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小鸟,无助地用手拍打、抓扯他的后背。

终于,她的抓扯起了作用,对方开始呼痛,“嗯,好痛,你这丫头轻点,……咳,不然老子就杀了你。”

琼玉这时突然发现,他呼痛时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娇嫩,就像小姐一般,而且他似乎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故意用沙哑的声音说出凶狠的话语。

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难道他就是自家小姐?这个念头一起,她有了一些怀疑。

思索之际,对方愈发得寸进尺,那双手也开始肆意妄为起来,她只能竭尽全力地推搡着他,徒劳地用手和手肘抵在他的胸前,顽强地抵御着他的侵犯。

这时,她却惊异地发现一个异常之处,他的胸前竟是如此柔软,虽不硕大,却与她想象中男人那结实的胸肌大相径庭。

当他更进一步,将手滑向她的腹部下方时,她蓦然停下反抗,低声娇嗔道:“小姐,莫要胡闹了,人家可是你的贴身丫鬟,任你如何乔装改扮,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王芷怔了一怔,心中却是乐不可支,没想到琼玉这丫头在关键时刻心思如此细腻,竟然这么快就识破了自己故意暴露的蛛丝马迹,然而她岂能轻易认输,于是她的手继续在她的身上游走探索。

琼玉却是彻底放弃了抵抗,“小姐,莫要胡闹了,……你再如此,人家可要生气了哦,……看来小姐是想让人家揭穿你……”

她伸出手,在王芷的脸上使劲揉搓,起初,那脸上的皱纹宛如同胶水粘牢一般,纹丝不动,让她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但是随着王芷脸上的伪装如破碎的瓷器般崩裂,化为粉末被她轻轻擦拭掉,其庐山真面目也逐渐展露无遗。

妘姝心知肚明,事已至此,也该是时候画上句号了,否则今夜怕是要彻夜难眠了。

她推开琼玉,嘟起小嘴,嗔怪道:“琼玉这小笨蛋,真没意思。”

言罢,她便往闺房里闪身而去,然而琼玉又怎会轻易放过她,急忙紧随其后,顺带还将门锁好。在她心中,尚有诸多疑问未解,小姐晚上究竟去了何处?为何看上去似乎还有些身手?

妘姝点亮油灯,然后端坐在梳妆台前,静候着琼玉为她卸妆和更衣。

琼玉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姐完全是一个公子哥的打扮,只是脸上被脂粉刻意涂抹成蜡黄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陌生的公子,如果不是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和声音,刚才她都不敢认这坏公子是自家的小姐。

想起小姐刚才欺负自己的那副模样,简直坏透了,就跟那些臭男人如出一辙,想到此处,她的脸颊不由泛起一阵红晕。

“琼玉,你怎么还不动弹,莫不是在回味本小姐欺负你的风姿?”,妘姝戏谑地打趣着她,却不知自己恰好言中。

琼玉霎时回过神来,红着脸乖巧地打来水为小姐卸妆,接着又帮小姐换上她自己的肚兜和亵衣,扶着小姐靠在床上。

此时,她才瞧见小姐那俏丽的面庞上略显倦容,但她依旧尽职尽责地凝视着小姐,“小姐,人家可是您的贴身丫鬟,日后是要做陪嫁的,这么深更半夜的,您究竟跑到哪儿去了,还装扮成男人的模样,您可晓得人家都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还能去做甚,自然是寻男人去了。”,妘姝故意这般说道,带着些许女孩子被盘问后的娇嗔。

“哼~,小姐又诓骗人家,说一下嘛。”,琼玉娇嗔地撒起娇来。

妘姝深知时机已然成熟,遂言道:“我告知于你,你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否则本小姐可就要小命不保了。”

“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琼玉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知道当初我是被王琇琳婆婆带走的吧,她其实是不想离开宛京的,毕竟宛京比她老家繁华,但是她在宫里发现一件大事,不敢告诉任何人,每天晚上都怕做梦时不小心说出去,于是借口告老还乡离开了宛京这个是非之地。本来这件事情她把它带进棺材也就罢了,但是偏偏她临死了,却不想让这件事情埋没下去,于是就用救我的恩情相托,让我回京后调查这件事情。所以为了避免调查时出岔子,我化妆成男人,半夜出去寻找线索,这就是根由。现在我告诉你了,你不能走漏一个字,连我父母都不行,一旦露出一点口风,也许我们全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明白吗?”

妘姝编造了一个虚无缥缈、难以证实的故事,然而,这个故事却如同磁石一般,紧紧地吸引住了琼玉。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家小姐竟然在操办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难怪小姐会半夜悄然离去,还乔装成一位翩翩公子,从那高耸的墙头纵身一跃而下。

“不对呀,小姐您不是那娇柔婉约的大小姐吗?怎会有如此身手,能翻越那高不可攀的院墙,还敢从上面纵身跳下。”,琼玉满脸狐疑。

妘姝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就如同那易容化妆之术,皆是婆婆的独门秘诀,我也不便向你详述。”

听闻是婆婆的秘传,琼玉便也不再追问,而是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小姐,您一直都是夜晚外出吗?从前如此,日后亦是如此?”

妘姝颔首轻点,“我不想瞒你,此事线索寥寥无几,我还需徐徐图之,你只需知晓这是关乎宫中的要事,半字也不可泄露,最好将此事遗忘得一干二净。”

琼玉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我全然不知,不过夜色已深,小姐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款待宾客呢。”

妘姝知道,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后琼玉不仅不会怀疑什么,还会帮自己遮掩夜间出行的事情。

唯一的麻烦就是以后琼玉也许会泄露自己的行藏。

同样是这天夜里,皇宫的大门处走出一个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她的身后跟随着两位太监,低着头,看不出是哪位公公。

与此同时,宫门外一辆马车驰来,迅速的接上女人,两位太监很自在的跟随其后。

看着马车离开的影子,卫士甲说道:“队长,这位姑娘是谁呀?我感觉自己似乎没有见过她。”

队长对着他呸了一声,“你小子懂个屁,她执了手令的,是谁你都不能记住,在这里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都事情。”,他说完后觉得还有些不满意,又大声对其它手下说道:“一个个都记清楚了,我们只认手令,不认人,大家只要看手令就行,还要管住自己的的嘴,我不希望自己亲自抓你上刑场。”

“是。”,所有人整齐的回答。

马车里,宜贵妃却是连忙扶住身后的太监,对方抬起头来,赫然是皇上姜立地。

“陛下恕罪,今天臣妾越礼了。”,宜贵妃歉意的道。

姜立地挥挥手,“不妨事,朕,嗯,我很多年来第一次出来,真的是很高兴,你看,朕,我悄悄练习了两天,还是要说漏嘴。”

宜贵妃掩嘴轻笑,从马车抽屉里拿出一套书生服装,侍候着皇上更衣。

很快换好书生装,姜立地才看向身边的木公公,他的实力已经进入红阶,这也是他出来的保障,此时木公公已经换了一个老仆的服侍。

“爱妃,哦不,在外面我就叫你宜妹好了,你也别说漏嘴,我是你丈夫,姓羊,叫羊烨 记住了吗?”,姜立地说道。

“臣妾,错了,夫君,妾身明白了。”,宜贵妃连忙说道。

姜立地哈哈笑起来,“我们去哪里玩?”

“听妹妹说城里夜间好玩的地方很多,上半夜在城南的芙蕖边有艺人表演,只是需要打赏;然后就是的青楼,不过最好的应该是在卫城那边,宛京城里出名的是松竹馆的歌,美仙阁的舞,其它的我也记不住;还有夜间开放的茶楼,有相声、评书、歌舞表演;然后就是一些聚会,比如各大书馆举办的夜间诗会等。”,宜贵妃流利的说着,她其实知道,这些情况皇上应该是安排木公公打探过了,作为皇上,他还是很注意安全问题的。

“好,今天我们就去夜间茶楼,看看一般民众平日里夜间都在做什么,我们这叫做与民同乐。”

宜贵妃让使女告诉车夫去向,然后马车迅速的改变了方向。

宜贵妃的寝宫宛如一座静谧的宫殿,瑾瑶谨遵姐姐的嘱咐,犹如一只乖巧的绵羊,让侍女巧妙地将其余人支开,而后在侍女的侍奉下,如同轻盈的蝴蝶般,缓缓地躺在姐姐的床上。

她此番装扮成宜贵妃,只为等待夜晚姐姐他们归来,那时她的使命便可圆满完成。

其实,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是为了家族那至高无上的利益。

皇上近来虽看似精神矍铄,实则他吐血的症状非但未见缓解,反而因药物杂乱无章,有愈发严重的趋向。

偏偏皇上膝下无子,这无疑预示着皇权即将旁落。众多朝臣早已心明眼亮,或明或暗地开始倾向于皇上的弟弟姜良弼,甚至有人迫不及待地提及尽快确立太子,而这人选不是姜良弼便是他的儿子。

在如此局势下,家族的长辈们自然如坐针毡,然而家族的宿敌早已在姜良弼家下了重注,这使得自家不能再向他们靠拢。

为皇上诞下龙子的重担,就这样沉甸甸地压在了姐姐的肩上。只可惜姐姐生性淡薄,并不善于争宠。于是,家族又妄图将自己也送入宫中,成为皇上的妃子,但这种行径无疑是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明眼人皆知,此时此刻,谁也不会往皇上这火坑中再添一把柴,瑾瑶亦不愿如此。

于是,她为姐姐想出了这个妙计,只要皇上对她宠爱有加,那么或许能另辟蹊径,助姐姐一臂之力,也助皇上一臂之力,而让出宫成为常态化就是计划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