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人房旁边的小房间里,古雅意和坠儿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几日对于古雅意三人而言,生活可谓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这让古雅意仿若重回往昔,自己还是那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身着绫罗绸缎,每日装扮得如娇艳的花朵,璀璨的首饰比之从前更显精致华美。
然而,她的头脑依旧清醒,她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是谁带来的,她现在的主人是王芷公子,而她不过是他的大丫鬟罢了。按照她往昔的常识,若想日后依旧过上这般舒坦的日子,那么她所需做的便是讨好公子,甚至是爬上他的床榻侍寝。如此一来,即便日后公子有了夫人,夫人多少也会看在自己是通房丫鬟的份上,不会轻易将自己打发或变卖。倘若遇到心地善良的夫人,说不定还会抬举自己为妾室。
自家庭变故以来,父亲被斩首,家眷尽皆沦为奴仆。她无法选择自尽,最终只能和母亲、姨娘、弟弟等一同被处理。起初的一日,她尚能瞥见母亲和姨娘的身影,可很快,她们便一个个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自己也与丫鬟彩珠她们一同学习如何侍奉他人,并等待被售出的时机。
与彩珠不同的是,古雅意深知自身的价值所在。身为曾经的千金大小姐,她亦有自己的骄傲,可这些骄傲在那些发卖自己的人面前毫无作用。若不是自己的身价颇高,或许早就被人买走了,就如同母亲和姨娘她们一般。
现在她和曾经的丫鬟彩珠一起伺候公子,她自认自己不论从姿色还是从曾经的地位都比彩珠高,但是彩珠却凭借为她考虑,打着保护她的幌子,却在处处争夺在公子面前受宠的机会。
曾经她也是千金小姐,她很清楚,越与主子亲近,主子就会对她越好,有什么好事情都会想到她,而有什么坏事,也会在责罚之后偏袒,这就叫受宠。
今日主人方归,她便如往常一般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紧紧贴着主人。而古雅意则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一方手绢,反复揉搓着,仿佛那手绢便是她此刻纷乱如麻的心绪。
相较于古雅意,坠儿可没那么多细腻的心思。姐姐吩咐她歇息,她便乖乖听从。只不过因姐姐尚未归来,她暂且还无睡意。
这二人正各自思忖间,忽然听闻公子房内传来一阵异样声响。古雅意年长几岁,阅历稍丰,只消片刻功夫,便猜到那声音所为何来。刹那间,一抹绯红迅速爬上她那俏丽的面庞,娇嗔地轻啐一口:“好个不知羞耻的小蹄子,竟敢这般轻易地爬上公子的床榻!动作倒是麻利得很呢!”
坠儿虽对男女之事尚不甚明了,但到底也是经过一番调教的,多少知晓些许。她抬头望向古雅意,见其双颊似火,娇艳欲滴,坐在床边亦是局促不安,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于是,她轻声向古雅意求证道:“雅意姐,姐姐莫不是正在与公子行那鱼水之欢、共赴巫山云雨?”
古雅意的俏脸瞬间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此刻的她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简单的问题,究竟是回答“是”呢,还是说“不是”。就在她这般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旁聪明伶俐的坠儿仅仅通过她短暂的沉默便已洞悉了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情也变得愈发焦躁不安起来,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她满心好奇地想要知晓这两人之间关系发展到了何种程度,但无奈身旁还有坠儿在场,使得她不好意思直接跑到门边去偷偷聆听屋内的动静。
然而,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声响却像是具有某种魔力一般,不断地撩拨着她的心弦,令她全身上下都好似有无数只不知名的小虫子在肆意爬行、蠕动。
尽管此时正值初秋时节,夜晚的凉意已然开始逐渐侵袭人们的肌肤,但这丝丝凉意却丝毫无法扑灭她体内缓缓升腾而起的炽热温度。一时间,她竟连手脚都不晓得该往何处安放才好了。
古雅意悄悄地用眼角余光瞥向坠儿,赫然发现这个小姑娘竟然也跟自己一样,双颊绯红得犹如天边绚丽的晚霞,整个人显得局促而又紧张,全然失去了平日里的那份娇憨与纯真。
就在这时,坠儿忽然鼓起勇气,轻声细语地对古雅意说道:“雅意姐,我现在感觉特别难受,我能不能抱抱你呀?”
听到这话,古雅意微微一怔,随即想到或许彼此相拥能够缓解这份难耐的煎熬之感,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两个身躯便紧紧地依偎在了一起,两张娇艳欲滴的面容紧紧相贴,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织缠绕,清晰可闻。
相拥过后,两人最初都感到身体那难以忍受的燥热与渴望似乎稍稍得到了一丝缓解。然而,她们内心深处都清楚地明白,这仅仅只是一种虚幻的表象,宛如饮下鸩酒来解渴一般,虽能带来片刻的舒缓,但最终只会导致更深层次的沉沦与痛苦。
此刻,两颗心的跳动仿佛通过彼此紧贴的身躯相互传递着,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般愈发激烈,不断加速攀升。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沉重的鼓点,敲打着彼此的胸膛,使得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起来。她们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呼出的热气吹拂着对方的肌肤,这种亲昵而又陌生的接触令他们心神不宁、意乱情迷。尽管如此,她们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彼此拥抱得更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寻得些许安全感。
与此同时,从公子房间里传出的阵阵呻吟声逐渐变大,犹如魔音贯耳,不断撩拨着两人本已纷乱不堪的心弦。在这暧昧迷离的氛围中,她们的思绪愈发混乱,虽然紧紧相拥,却茫然不知自己真正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相较于年轻懵懂的另一方,古雅意毕竟年长几岁,经历过更多世事沧桑。在这混沌的局面下,她凭借着内心深处的直觉,很快便明晰了自己的心意——她渴望能够与公子共度春宵,共赴巫山云雨之约。
然而公子并未召唤,她若这般贸然过去,岂不是自降身份,显得自己过于卑微。她依稀记得曾听闻过宫中的一桩旧事,说是有位太后相中了丽颜郡主,欲将其赐予皇上为妃,按常理,事成之后,至少也能封为九嫔之一。怎奈皇后从中作梗,假意召其入宫嬉戏,却又设下陷阱,引诱皇上提前破了郡主的身子,致使郡主最终只得了个最低等的采女之位。
想当初,她尚是千金小姐之时,即便对公子有意,那也需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历经三书六礼,拜堂成亲后,方可与他相好。况且彼时的她,身份尊贵,或许还未必能瞧得上这位面色蜡黄的公子。虽说他其他方面的条件还算尚可,但与自己所熟知的那些公子哥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有些钱财罢了。
可如今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大丫鬟,一个可以随时被舍弃的婢女,彩珠已然抢先一步成为通房丫鬟,日后自己这位昔日的大小姐怕是要被她压制,在地位上矮上一截了。
她着实未曾料到,在这情欲高涨的紧要关头,自己的思绪居然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然而,也恰恰是这些看似毫无头绪的念头,却分散了她的一些注意力,让她那原本被欲望所笼罩的意识渐渐有了一丝清明。
此时,她能够无比清晰地听到彩珠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乎近在咫尺。除了急促的喘息声外,她还在苦苦求饶:“公子啊……求求您了……主人呐……彩珠实在是承受不住啦……您还是去找小姐和坠儿吧……好不好嘛?……”,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与哀求,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接着,彩珠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姐……雅意姐姐……我的好妹妹呀……谁快来救救我呀……”,然而,这呼救之声仅仅持续了片刻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只有那一声声极力压抑却依然无法掩盖的沉闷哼叫。
一门之隔的古雅意和坠儿早已面红耳赤,但心中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们不由自主地将耳朵紧紧贴在了门上,想要听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不断传入她们的耳中,令她们愈发感到坐立难安,浑身都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般难受。
就在彩珠发出一声高亢而尖锐的叫声之后,屋内突然传出了公子那略带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在古雅意和坠儿耳边炸响。她们瞬间意识到,原来公子早就察觉到了她们二人躲在门外偷听。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她们都知道这一去就会如同彩珠一般,但是她们愿意。
王芷其实对所有的一切都洞若观火,作为一个修炼者,他几乎不存在被欲念控制身体的情况。
在俗世的时候,他的女人很多,虽然在一起的过程多种多样,但是她们愿意跟着他,也表示双方还是有感情的。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得到一个清白的女孩会这么容易,只需要买回家,然后她们就是丫鬟,有卖身契在手,他想怎么处置她们都行,这就是他曾经唾弃的封建社会。
但是现在他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封建社会的福利,娇媚的女孩主动祈求他的怜爱,仅仅只是为了不再颠沛流离,能在这府里安稳的生活下去。
在他的努力下,女孩们都沉沉睡去。
轻轻抚摸着她们赤裸的娇躯,娇嫩的肌肤上还残留着粉色的红晕,不时还轻微的颤抖一下。
王芷很快就不再关注这些,而是迅速的聚神,进入梦界。
在好多天前他就有这个想法,当初选择这个玉水巷住处的时候也是有这个考虑,毕竟这里距离城边近,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公里,相比侯府来说近了很多。
梦界的宛京城依旧十分静寂,有种让人发慌的感觉。
他在梦界四处奔跑,依旧是试图用自己来引诱那些潜藏的危险暴露出来,但是没有任何效果,宛京城里依旧是破败的样子。
一炷香后,他停在城墙上,或许说它已经不能称为城墙,只能算一道残破的石壁。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让具有极大恢复能力的梦界到现在都没能把梦界的情景恢复到与现实一致,但是他在俗世中见到过,蓉城神道联盟就是这样,用法力浸染结构,然后就可以把梦界的结构塑造成他们希望的样子,那样梦界就不会修复那些地方。
按照修炼界情况,天地对修炼有更大的压制,如果梦界也是如此,那么就表明梦界的天地也是对梦界有更多的压制,这一点也可以得到证明,比如自己这个精神力身体,移动速度就比俗慢一些,比现实移动速度快那么一点点。
有了自己作为佐证,他明白,要让梦界一座城绝大部分地方保持与外界不一致,那么必然表示有人在城里施展了大法力。
从理论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也不会做了后没有全部做到,而是多少有些漏掉的地方,结合这些,他可以推理,产生现在这种情况的不是一个人的法力,而是一场战争,一场修炼者之间的战争,才让这里出现巨大的法力残留。
这么巨大的一座城池,到底是多么惨烈的战争才能把它破坏成这样。
王芷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当初在俗世,他的修炼速度极快,根基又深厚,他多少有些自得,因此就算是在梦界处处束手束脚让他难受,但是依旧没有减少他自满。
现在他明白了,如果当初这场战争中的人真的出现,那么他又能抵挡几次,而这些人也许也仅仅是一些炮灰,是的,他骄傲自满的修为如果放在修炼盛行的时代,他也许连一个小兵都比不上。
有了这个领悟,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凝实了一些,神和身体也有了相同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