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卫公翻看着最新的情报,一点一滴的细节从心头流过。
“吉祥赌坊到底在做什么?最近已经连续几批从他们那里赢钱的人受到袭击,这是有人盯上他们了,还是说他们自导自演。”,他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点动,随后在情报上做了批示。
“安信公最近似乎与某几个人走得近,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他再次做了批注。
……
“天香门的新执事?查了那么多,居然只有几个可疑的,在走访后居然全部的疑点都排除了,这是什么原因?难道天香门知道了些什么?对,应该是这样,那个叫白雪的女人这两天居然每次去了后都早早离开,看来她们是察觉到什么,难道是因为前任执事的死?”
镜卫公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全部都是混乱的,无数信息相互纠缠,让他原本理清的线索现在已经开始变成乱麻,山雨欲来风满楼。
希望天香门执事的事情不会涉及宛唐皇室,不然也许宛唐会变天。
“安排下去,让监控那个地方的人完全潜伏下来,别轻举妄动,宁愿没有消息,也不要暴露出来,凡是惹来麻烦的人,通通处决。”,镜卫公阴沉沉的下达命令。
“对了,把调查范围扩大,最近两个月,我怀疑她们很早就来了,只是没有现身而已。”,他补充道。
琼玉照顾着小姐入睡后,自己也在床上睡下。
在入睡前她还想着以前自己怎么没有那么能睡,现在小姐要早睡,自己居然也能那么早入睡,还一直睡到大天亮。
这个想法还没有完全想完,她就已经进入沉沉的梦乡。
就在这个时候,房前闪过一个身影,脸色焦黄的王芷公子飘出房间。
几天前,王芷就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家,现在门上应该已经换成王宅的牌子。
顺着夜里的人群,他很快来到自己家。
在金钱的魅力下,康坚这个中人兼职牙人的人现在又临时兼职了一下自己家的管家,以完成自己安排的临时工作。
其实工作不多,就是帮忙采购各房间的用品,特别是自己用的,原来宅子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老主人带走,就算有留下的,也是一些破烂,临时堆在一间杂物房里。
整个宅子的卫生也是他找人来打扫的顺便还进行简单修缮,不过一直住的,这点倒是没有太多花销。
王芷摸了摸大门,连门上都没有什么灰尘,看上去卫生打扫得很好。
开门进入,在会客室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串钥匙,这是康坚留下的,他毕竟不是管家,也不想为谁做事,能够帮自己暂时处理基本事务已经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
把钥匙都收起来,然后他敲了敲桌子,这东西还算结实,从材质上看应该也是梨木所制,做工也很精致。
“不错。”,他点头道。
一间间的检查过去,不同用途的房间里已经摆放了不同等级的东西,同样是桌子,佣人房里的就是普通桌子,也不会有雕花或者其它装饰,就连床也是最简易的,不过好在都是新的,包括床上用品。
来到自己房间检查一下,看上去也不错,很有世家公子房间的架势。
推开那扇古色古香、雕刻着精致图案的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充满高雅气息的世家公子房间。
首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张巨大而华丽的雕花床榻,铺陈着柔软如云的锦缎被褥,上面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仿佛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床边摆放着一对小巧玲珑的床头柜,柜面上镶嵌着名贵的玉石和珍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床的对面是一扇宽敞明亮的窗户,窗棂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透过薄纱般的窗帘,可以看到窗外如画的风景。窗前放置着一张书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几本古籍,书桌上还立着一盏青铜油灯,灯盏里燃烧着微弱的火焰,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氛围。
房间的一角设有一个梳妆台,台上摆满了各种珍贵的化妆品和首饰盒。镜子反射出柔和的光线,照映出自己的面容。旁边还有一把舒适的椅子,椅背上披着一条毛茸茸的毯子,显得格外温馨。
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每一幅都展现出高超的艺术水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如同漫步云端一般轻盈。角落里摆放着一座香炉,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整体而言,这间世家公子的房间不仅彰显出其尊贵的身份地位,更透露出一种儒雅与品味。
王芷忍不住拍手叫好,说实在话,妘姝在这几天里也去表哥家玩过,趁机偷窥了表哥的闺房,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千两纹银花得值。”,他喃喃自语道。
要知道,那天夜里赢了快三万两纹银,其中一万八千两是落在自己这个身份上,在除去购房、维修、购物等花销后,现在还有一万三千两银票,足够自己使用。
随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双脚一翘,就放在梳妆台上,舒服的感觉他他都呻吟了一声,一直以来扮演妘姝时,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翘腿,但是偏偏这个行为太粗俗让他不得不放弃。
一会儿后,他却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想,却是琼玉的唠叨,哎,看来还得添置几个丫头,不然来客人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他也想起给某人的承诺,到了宛京后给她留个消息,也许应该做一做,就算不发生那个事情,但是作为好友还是可以的。
出门,先去客栈。
宛唐国的客栈基本上也是夜不闭户的。
王芷只是在柜台留言,掌柜的也不多问,只问留给谁或者谁来取,自己的称呼,然后就很随意的把留言放进信封里,信封又放进信夹中。
由于他不是这里的客人,留言还额外支付了五个铜币。
做了这件小事后,他就前往人市。
人市在古代社会是长期存在的,也是公开贩卖人口的地方,相对于其它市场,它相对没有那么明显,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牙人进行代购。
王芷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由于康坚就是半个牙人,不过他兼职的牙人没有得到买卖人口的许可,所以他只能指点他如何去找,以及应该找谁。
没多久他就出现在牲畜市场后面,与其一街之隔,这也表示着这些被卖的人和牲口也差不多。
入夜时分这里已经安静下来,偶尔某些院子里发出一些呵斥。
“哭,哭个屁,再哭把你卖妓院去。”
“别乱动,我们需要规矩的人,如果不守规矩那么就是我们调教不到位,不要以为你原来是千金大小姐,现在不过是比我们还低的奴婢,如果干活不利索,不会有以前那些待遇的,起来,把刚才的动作再做几遍。”
“不吃东西?没关系,有的是方法炮制你。”
“啊~”
……
康坚介绍的贩子在中部,王芷摇晃着折扇敲响店铺大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探出一个小厮的头,“公子何事?”
“当然是做买卖。”
“这么晚才来?”,小厮怀着疑惑,但依旧向内喊道:“掌柜,来生意了。”,然后就是带客进入,上茶。
掌柜姓屠,生得文人模样,但是手上力量不小,眼睛里也有着阴森的目光,换个胆小一些的人也许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我想买两个贴身丫头,另外要几个干活的仆妇,听行内人说你这里经常有些特殊货色,不知道是否属实。”
屠掌柜满脸堆笑,来者是客,他这里货好是一方面,贵也是真的,对方既然来了,那么就表明不缺钱。
“公子贵姓,请稍坐片刻,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屠掌柜说道。
王芷只是拿着茶盖轻刮茶水上的浮末,焦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本公子姓王,其余的你也不用打听,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屠掌柜的比我清楚。”
屠掌柜呵呵干笑两声,连声道明白。
不多时,打手们押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不知道公子喜好,先让他们带了几个过来,这几个年龄大些,二十多岁,伺候过以前的主人,懂风情,这几个十多岁,只是学习过伺候人,还没有实践过,这几个还不到十岁,但已经学习过怎么服侍人,绝对是能让人有新奇的感觉,她们个个都算是顶级货色,你在整个宛京都找不到这么好的货色,除非是贵族千金小姐。”,屠掌柜卖力的介绍着,阴森森的目光投在她们身上,让几个女人瑟瑟发抖。
王芷仔细端详着她们,个个都是美人胚子,符合掌柜的介绍。相对而言,年龄大些的满脸都是风情,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看就知道会伺候人,小一些的只敢偷眼看自己,小手紧紧的抓住裙边,轻咬下唇,让人心生怜爱,最小的几个反而胆子大些,敢正眼看人,只是看了后又羞红脸低头
在有足够资源的情况下,他首先就把那几个大的放弃了,这么会勾人,自己长期不在,她们不知道多会翻天。
太小的他也不想选,自己毕竟是受过教育的人,不想祸害花骨朵,况且她们也未必真懂如何伺候人。
王芷坐在灯下,仔细地审视着面前的一排丫鬟。他的目光如同明灯,照亮了每一个丫鬟的面容。
第一个丫鬟,肌肤如雪,眉眼如画,宛如一朵初绽的白莲,清新脱俗。她的发丝如丝般柔顺,轻轻拂过白皙的脸颊,更显娇柔妩媚。
第二个丫鬟,身材娇小玲珑,却透着一股灵动的气息。她的眼睛犹如星辰般闪亮,笑起来时,仿佛整个房间都被她的光芒所照亮。
第三个丫鬟,气质高雅,端庄大方。她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
王芷的目光在这些丫鬟身上流转,心中暗暗比较着。她们的美丽各有千秋,让他难以抉择。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丫鬟身上。这个丫鬟不仅容貌出众,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他心生喜爱。
在他挑选丫头时,屠掌柜也在观察他,几乎在他心里有决断的时候,掌柜心里也有了数。
他对着手下比划几下,然后打手们就开始往回带人。
王芷看着剩下的那个丫头,心里也不由感慨屠掌柜厉害,拿捏人心的眼力十分精准。
就在他要开口说话时,带走的丫头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然后一个小丫头跑了出来,扑到他面前。
“求求你,把我也带走吧,我不想和姐姐分开。”,小丫头哭得梨花带雨。
屠掌柜阴沉着脸,轻拍手,示意手下赶紧把人弄走,然后陪笑着对王芷说道:“对不起,让公子看笑话了,我会再加强对她们的调教,出于对于今天的事情的歉意,公子今天的消费可以打九折。”
屠掌柜能当上掌柜的不是偶然,而是他真的很厉害,有了这个折扣,客户也不会在意他调教下人不当的事情,而是会赞他大气,会做人。
打手们的力气很大,小丫头没有反抗之力就被抓走,一路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王芷面前的丫头紧紧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纠结和挣扎。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仿佛在痛苦地权衡着两个选择的后果。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求情,妹妹今天可能会遭受惨痛的毒打,甚至可能会被打得半死。一想到妹妹那柔弱的身体和无辜的眼神,丫头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痛。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妹妹受苦,内心深处充满了对妹妹的心疼和保护欲。
然而,她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自己求情,很可能会牵连到自己。她害怕被主人责罚,害怕遭受同样的毒打。那种恐惧和不安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让她不禁颤抖起来。
丫头的内心如同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边是对妹妹的关爱,一边是对自身安危的担忧。她在心中反复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困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丫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
王芷没有说话,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他想知道在两者之间,她到底要做出什么选择。
丫头突然跪下,“希望公子把我妹妹也买下,我们一定尽心尽力服侍您,但有吩咐,无不执行,如有违背,让我们生生世世为奴为娼,永世不得翻身。”
这个誓言说得很重,要知道就算她们被契约约束,但是也有重获自由的一天,这也是她们的希望,最差的就是自己不自由,但是子女也可以作为家族的家生子,至少算是半个自由人,这些也是盼头。
就像妘府解散下人的时候,她们也是发放了遣散费的,下人依旧有选择工作的权力,这就是家生子。
王芷对自己的选择甚是满意,方才在心中便已有了决断。倘若她连为妹妹说句公道话都畏首畏尾,那么当自己深陷困境时,她又怎会在力所能及之际向自己伸出援手?毕竟,她将自身看得比天还重,连尝试的勇气都不曾有过。如此情形之下,即便他曾经对她心有所属,此刻也决然不会选择她。
他看向屠掌柜,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