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两个赶紧去小月说的柴房跪着!没我的话,绝对不准出来!”
罗刹咳嗽了一声,替白月解了围。
“是!”
灵虚子和花穆安虽然不想放开白月,可又不敢违逆罗刹的话,于是只能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怀里的人,随后双双飞身跃起,“嗖” 地一下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哎呀,虽说失忆了,可这功夫倒是没丢!”
白月看着两人消失在窗外的背影,眼底还带着点意外,原以为失忆会连本事都忘光,看来是她想多了。
“在是在,不过比以前可差远喽!”
罗刹笑着撇了撇嘴,随即转头看向白月,眼神柔和了些。
“小月,你刚说有话要单独跟我们聊,是什么事?”
“就是刚才那个‘狗蛋’。”
想起庄啸野方才的神情,白月眉头微微蹙起。
“我总觉得二叔看他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好像藏着什么难言之隐?”
“狗蛋?”
罗刹听到这个称呼,不由愣了愣神,而一旁的庄啸野则轻轻勾了勾唇角,声音温柔的开口。
“看来小主人也发现了,刚刚那个叫萧逸的少年,并不是穆安和穆平的亲弟弟。”
“啊?他不是?”
白月思索片刻,继续问道。
“那二叔,真正的狗蛋现在在哪里?他……”
“喂,小丫头,你都和人家睡了那么多次了,就没发现他身上的胎记?”
罗刹眼神促狭的打断她的话,还把“睡了那么多次” 几个字咬的极重。
“身上有胎记的?”
白月回想了片刻 ,立刻锁定了目标。
“罗姨,你的意思是,阿毅就是真正的狗蛋?”
“可不是嘛!”
罗刹笑着对白月竖了个大拇指,语气里满是佩服。
“你看看你,不知不觉就把人家兄弟三个都收服了,就冲这点,罗姨都得敬你三分!”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
白月一想到以后要应付的男人队伍越来越壮大,只觉得脑壳都在隐隐作痛。
恰在此时,庄啸野走上前,缓缓将过往的旧事娓娓道来。
“当年小主人你和霏小姐回了百花国后,我便把阿毅交给了主人的结拜兄弟, 宇文澄少爷照顾,那时候宇文少爷和他夫人都极喜欢阿毅,不仅把他当亲儿子看待,还给他改了名字,叫宇文毅。”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怅然。
“等我安置好阿毅,便孤身去了魔教,想把穆平、穆安两个孩子偷出来,可谁想我武功不济,根本敌不过花逸霄,不仅眼睁睁看着他亲手“掐死”了那两个孩子,最后还被打成重伤,从山崖上推了下去。”
话音落下,庄啸野转头看向罗刹,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柔意。
“但也多亏了这场劫难,我才能够遇到霜儿,当时她正在山崖下采药,看见挂在树枝上奄奄一息的我,便把我救回了家,若不是她日夜悉心照料,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不,该说谢谢的是我。”
罗刹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庄啸野的手,眼眶泛红,声音都带着点哽咽。
“若不是遇到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和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事,而且当年若不是为了我,你怎么会被教主割断手筋,当了十多年的废人……”
“傻丫头,说这些干什么。”
庄啸野将她轻轻揽进怀里,声音里满是珍视。
“比起当初听到你‘惨死’的痛苦,我那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若不是宇文澄少爷拿阿毅的安危逼着我活下去,恐怕我早就随你去了。”
他收紧手臂,将罗刹抱得更紧,仿佛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罗刹靠在他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这份失而复得的圆满。
“好家伙,原来当年还有这么多曲折!”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白月继续追问。
“二叔,照你这么说,当初是我宇文澄前辈救了你?”
“正是。”
庄啸野抱着罗刹,神色沉了沉。
“他见我去魔教多日未归,担心我出事,便联合紫霄观和铸剑山庄,三方势力一起攻上了魔教总坛。”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遗憾。
“可惜花逸霄那魔头实在狡猾,一听说三大门派来袭,直接带着心腹逃之夭夭,让他们扑了个空!”
“花逸霄……”
白月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始终戴着面具的男人身影,结合庄啸野和明景行的描述,她大概能猜到,这绝对是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的老狐狸。
忽然,她又想起一个疑问,连忙问道。
“不过有件事我没明白,他当年既然抓了花穆安和灵虚子两个人,为何灵虚子最后会成了一念真人的徒弟?”
“这便是那魔头的歹毒之处。”
庄啸野脸色一沉,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
“他用穆安的性命要挟穆平!逼他必须混入紫霄观,拜一念真人为师,还说等时机到了,就让他暴露自己魔教卧底的身份,好好气一气一念老仙师!”
“这位魔教教主还真是恶趣味?”
白月不禁感慨,这花逸霄的行事作风确实对的起他的名号。
“唉,玩弄人心本就是教主最爱做的事。”
罗刹叹了口气,轻声解释。
“当初穆安会把那小小姐误认成你,也是教主故意骗他的,他告诉穆安,已经找到了你,还故意把人扔到了武林盟的烟花柳巷!”
说到这儿,罗刹看向白月,语气带着几分恳求。
“所以小月,你也别怪穆安和穆平认错了人,他们被教主控制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过的很苦,如今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教主的束缚,你就试着接纳他们吧?”
“摆脱束缚?”
白月轻轻摇头,并没把注意力放在接纳与否上面。
“像花逸霄这种喜欢操纵别人的人,哪会这么容易让人摆脱控制?”
她总觉得,对方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变态科学家一样,就喜欢以试探人性、掌控他人为乐。
这种人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 “试验品”,现在没动作,恐怕只是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看来,颠覆魔教这个任务,比我想的还要难啊。”
白月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底满是凝重。
恰在此时,“吱呀” 一声,房门被推开,沈星眠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