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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

崔德海叹气,“您这又是何苦?”

李修媛和段蕊也跪了下来。

“还有我们!”

崔德海这下更加为难了,“这……哎,几位主子,你们别为难奴才啊,快起来,季小主定然也是不希望你们这样的……”

听到这句话,季夫人才像是回过神,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上前扶起几个人。

“好姑娘们,我代我家欢儿谢过你们,但崔公公说得对,欢儿定然也是不希望你们受牵连的,都回去吧。”

“回去?”

贵妃睁大眼睛,“珑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若是回去了……”

“没关系的。”

季夫人拍了拍贵妃的手,“都是天骄的劫,没关系的……”

她叹息着,回头看向崔德海,眼神逐渐冰冷。

“崔总管,劳烦转告你们家皇上,希望他不要后悔。”

崔德海闻言面色不太好看,他表情冷淡下去。

“奴才会替季夫人转达的。”

季夫人垂下眼眸,转身欲走,太后却有些不忍心,“娇珑……”

季夫人勉强扯起笑容,给太后行礼,“太后能帮到这一步,臣妇已经感激不尽,况且皇上如今这样,也是非寒保护不力之故,都是季家人应得的,臣妇也不想破坏您和皇上的母子情分,就算了吧。”

太后听着这话更加心疼了。

什么季家人应得的?季家人为国为民,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怎的就一个女儿在宫中受尽委屈?

可太后又能做什么?

她虽然有权力把季月欢从冷宫捞出来,可一旦这么做无异于打皇帝的脸。届时皇上威严扫地,一国之君颜面何存?

更不要说她若因此真跟皇上起了冲突,史官口诛笔伐之下,季月欢的罪责更重。

太后闭了闭眼,似下定了决心,既然不能将人捞出来,至少不能叫人吃了苦。

“传哀家懿旨,季才人只是暂居冷宫,一应吃穿用度按妃位供给,各宫不可短缺,若让哀家发现季才人受了委屈,哀家决不轻饶!”

这已经是太后眼下所能提供的最大帮助了。

季夫人心中感激,再度朝她行礼。

太后赶忙扶住她,“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了?娇珑,你放心,不会太久的,哀家一定会想办法叫皇上松口,尽早让那丫头出来。”

季夫人哽咽着,问,“我……我能去看欢儿一眼吗?”

太后刚想答应,崔德海适时插话:

“抱歉,季夫人,皇上下了旨,不许任何人探望季小主。”

其实这话他有点假传圣旨了。

是季月欢告诉他,如果有人想见她,告诉对方,她谁都不想见。

崔德海觉得季小主实在铁石心肠,皇上用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将她打动,眼下这些亲人友人,她竟也狠得下心扔下,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

可望着那双漆黑到看不见一点光的眼睛,他没来由地还是答应了。

如今若说是季小主不愿意见,眼前这些人只怕也不会信,崔德海也不想让她们也觉得季小主无情,干脆这个锅叫皇上一并背了算了。

反正皇上现在也被怨上了,不差这一点。

果然,这话一出,几人的眼中的怨怼更甚。

季夫人眼神黯淡了两分,随后叹息,“罢了。”

当太后的懿旨传下去的时候,后宫再一次动荡了。

季才人?冷宫?妃位待遇?

听听,听听,这是何等荒谬的情况?

古往今来都没有这样的,才人住冷宫还享受妃位待遇?不知道的还以为冷宫不是惩戒嫔妃的地方,就是个名叫冷宫的漂亮宫殿呢!

但谁又能说什么?下令让才人住冷宫的是皇上,下令妃位待遇的是太后,已经是站在权力最顶尖儿的两位了,谁敢有微词?

祁曜君听到太后的决定,虽然气恼,但也没说什么。

他在熙文殿坐了一天,一本奏折都没看进去。

他想不明白。

贵妃说她是他的挚爱,他为她特意在天枢阁调了人,宫人们都对他们荒谬的相处习以为常,甚至就连那天的早膳,事后想想,虽然是照着他的份例,可菜色分明都是按着她的口味来做的!

说明什么?说明他甚至特许了她和自己一样的膳食份例!这什么待遇?皇后待遇都不到这个地步!

种种细节都说明曾经的自己对她是多么在意,可她居然私服避子药?

祁曜君很生气,他非常生气。

联想起她矢口否认的那句“我不是”,还有她说出“避子药”三个字时的坦荡,他心头的火怎么也压不住。

她但凡骗一骗他呢?或者跟他解释一下原因,哪怕她是有什么顾忌,觉得现在不适合要孩子,只要她解释一句,自己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可她一句解释都没有,不仅没有,她甚至在笑?

祁曜君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即便他不记得那些过往,他也为过去的自己难过,只感觉他捧上去的真心受到前所未有的践踏!

欺人太甚!

打入冷宫几乎是他想也不想的决定,他要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知道,他是足以掌握她生杀大权的王!不是她可以随意弃若敝履的玩物!

他也猜到会有人来求情,所以一概不见。

正如曾经的祁曜君足够了解季月欢,季月欢也足够了解祁曜君,他丢不起那个人,所以这件事他谁也不会说。

次日,季予阳回京,祁曜君率众臣前往城门口亲迎。

祁曜君问他要什么赏赐,却在季予阳张口之前,率先出言警告:“非寒,你想好了再说。”

季予阳闭上嘴,沉默半天,最终只说,“微臣还没想好,这次的赏赐先攒在皇上那里可好?”

还没听过攒赏赐的,这个请求算得上无礼了。

但是当着百官的面,祁曜君也不好驳斥,他大概知道季予阳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拖一拖,拖到他消气再想办法救她妹妹出来。

他也不是真的要赶尽杀绝,所以也应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祁曜君头两天还会时不时想起季月欢,但他又有点厌烦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于是开始忙于朝政,让自己没空去想。

不知道是不是忘忧粉仍在发挥作用,再加上崔德海严格叮嘱过宫人不许任何人再提起季小主相关,季月欢这三个字真就渐渐淡出他的脑海,不留痕迹。

直到半个月后。

一个小太监匆匆跑到御前大总管崔德海跟前,低声说了什么,崔德海脸色顿时就变了。

祁曜君敏锐地察觉到崔德海的表情变化,抽空从折子里抬起头,“怎么?”

崔德海示意那小太监退下,这才上前,姿态恭敬,却始终不敢抬起头:

“皇上,底下人禀报,冷宫发现一具尸首,经查,是……是季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