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季月欢懒得理他。
先前只是为了吸引观众的杂耍老板这会儿人都吓傻了,饶是他胆子再大也知道方才这两位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况且一位还在他的场地受了伤。
季月欢看他目光呆滞,一边熟练地从祁曜君的衣服里掏出几两碎银,一边走向老板。
“不好意思,砸坏了你一个缸,这是赔给你的,别怕,这次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老板这才回神,连连摆手说不用,他哪里敢收?
不仅不敢,还从角落里拿出一个花灯,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是事前准备给、给敢于尝试的客人的奖励,还望、还望夫人,莫要嫌、嫌弃。”
季月欢倒是大大方方地接过,道谢的同时,还是强行把碎银塞到了老板手里。
“拿着吧,也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场演出,回见!”
说完也不等老板反应,拉上祁曜君就赶紧走。
众人也识相地给两人让出一条路来。
只是两人才刚走出人群,还没等季月欢想好再去哪儿逛,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咳嗽。
她回过头,就发现晋王在侍从的搀扶下竟也跟了出来。
他脸上还有血,看表情,纵然有愤怒,但更多是难过和不甘。
见季月欢朝他望过来,他苦笑一声开口,“为什么?”
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祁曜君。
季月欢现在看到他就烦,本来他对霜霜动手她就够生气了,这人打不过还耍阴招,她更是不爽。
“什么为什么?”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边,季月欢面色已经冷了下去,“我还想问你呢,晋王殿下,你方才是想弑君吗?”
这话一出,晋王面色一僵,连同搀扶他的侍从脸色也唰白。
显然,祁之昀方才一心只想着赢,根本没考虑这个问题。
虽然他一直有篡位的想法,但这毕竟是他和祁曜君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摆在明面上就不合适了。
他只能抬眼看向祁曜君,“……我,就是跟贤弟开个玩笑,贤弟不会怪罪的吧?毕竟贤弟今夜出现在此处,也实属不该。”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祁曜君要是想用弑君的罪名制裁他,那他今晚偷偷带着宫妃出宫的事情也别想善了。
这可不是当初捐献三十万赈灾银的时候了,万朝会事情那么多,季书棋也还没找到,堂堂一国之君不为国事操劳竟然还和嫔妃在民间厮混,史官肯定是要狠狠记上一笔的。
祁曜君这会儿心情好,也不在意祁之昀的威胁,况且他也知道这点儿事情根本不足以撼动晋王,只大度地摆摆手。
“当然,当然,贤兄说的是。我也只是跟贤兄开个玩笑,没成想竟然害贤兄受了伤,实在抱歉,贤兄还是快回府治疗吧,拖久了就不好了。”
祁之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祁曜君已经牵着季月欢的手,转身离开。
他还想要跟,身侧的侍从却一脸不赞同地拉住他,“王爷,他说得对,您该先去治伤。”
祁之昀的眸光黯淡了几分,终究还是闭上眼,点头应下。
于是侍从扶着他朝相反的方向离去,在拥挤人潮的阻隔下,两方人渐行渐远。
感觉到晋王没在跟上来,季月欢眉眼间的烦躁才散去几分。
祁曜君的脸恰在此时又凑了过来。
“再唤一声。”
季月欢:“……你没完了是吧?”
祁曜君捏了捏她的爪子,“我帮你报了仇,索取点儿报酬怎么了?”
季月欢一愣,像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所以……你先前主动说要上场,是为了给我报仇?”
“不然呢?”
祁曜君侧眸,垂眼瞧她,“我可还记得某人说过……”
他说到这儿,清了清嗓子,学着季月欢当时的语调,“好个王八羔子!敢敲我的霜霜,我迟早给他脑瓜开瓢!”
季月欢:“……”
不愧是原着里过目不忘的男主,居然一个字都没差。
祁曜君说完哼笑一声,“若不是为此,我实在想不出你忽然开口要他上去的目的,总不能是喜欢他吧?嗯?”
最后一个尾音明显带了几分危险。
季月欢撇撇嘴,“可以不要作这么晦气的假设吗?”
祁曜君满意了,于是又凑过来,“那你再叫一声夫君?”
“不要。”
季月欢拒绝,她跟谢宇结婚三年都没叫过一声老公呢,她总觉得这种称呼怪羞耻的,方才要不是紧急,打死她都不会叫。
“你不去换我上也能让他脑瓜开瓢,哪儿有强买强卖找我要报酬的?”
“你动手性质就不一样了。”祁曜君板着一张脸。
“咋了?他还能治我的罪?”
“哪里是这个问题?”
祁曜君无奈地戳她的额头,“我动手才能让他最大程度的挫败,你动手……说不定给他脑袋砸个大窟窿他都能觉得这是你和他闹着玩儿,觉得他在你眼里是特别的。谁要给他这种机会?”
季月欢:“……还能给他砸爽了?”
这是什么抖m想法?
祁曜君斜了她一眼,“不要小看一个男人的自我说服能力。”
什么自我说服,这不就纯纯自恋?哦不,都不能说自恋了,只能说脑子有泡。
季月欢仰头看祁曜君,“听你这语气,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很有经验啊?”
祁曜君噎住。
他别过脸去不跟她对视,“我没有。”
季月欢忍笑,还给这人整傲娇上了。
她刚想说什么,耳边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季四小姐?季……额,公子?竟然真的是你们?”
一听这个声音,祁曜君的脸色更臭了。
他和季月欢同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宋冬杨一脸局促地站在那里。
祁曜君忍不住侧头看了看身旁的季月欢,忍不住扶额。
送走一个又来一个,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