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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练吗?那就练呗。”

宫新年:“玉牌里还有后续?”

他手都抖了。

本来以为是半本破书,结果是全套的?

杨婵:“不止呢。

里头还有点别的玩意儿,等你练成再说。”

宫新年:“……”

他坐在村口大石上,脚底搓着土,心像被猫抓了似的。

练?不练?

这可是能压住神仙的本事啊!练成了,说不定哪天真能劈开云头,把自家那破房顶掀了,看看天上到底有没有蟠桃树。

可他根本没打算拜玉鼎真人为师。

他是个土生土长的庄稼人,爹娘坟头都没修齐,哪敢攀那高枝儿?收了传承,不就等于认了门第?

可玉鼎真人也没明说要他拜师啊,就说了句“练成了就有更多”。

可那意思,不是明摆着嘛!你不练,他不给你,你练成了,他才认你。

他低头瞅着那玉牌,绳子贴着脖子,温温的,像条睡着的小蛇。

他想退回去?把东西还给杨婵?

可转念一想——

杨婵又发来一条:

杨婵:“对了,差点忘了。

你练成第一式,记得说一声,我好告诉真人。”

杨婵:“真人说了,要真练成了,他帮你弄点灵药,要不就去天庭求两颗蟠桃,补补你这法力的亏空。

劈天神掌,没力气可使不动。”

杨婵:“不过呢,练不成也别难过。

那玉牌能提纯你的气,真人说,就当是送你的小玩意儿,收着吧,当个护身符。”

宫新年坐在石头上,手捏着册子,眼望着远处的山脊。

夕阳斜照,炊烟袅袅,鸡鸭归圈,老牛慢悠悠地嚼着草。

他咧了咧嘴,笑得有点苦。

玉鼎真人,原来不是心眼小,是心眼太宽了。

他吸了口气,站起身,朝自家小院走。

“练!”他低声说,“反正……老子又没说要当神仙。”

他进屋,把门一关,盘腿坐下,把册子摊在腿上。

翻到第一页。

第一式,叫——“劈柴劲”。

宫新年瞅了半晌,忍不住笑出声:“呵,这名字,倒是接地气。”

宫新年蹲在门槛上抽烟,玉鼎真人的话他听明白了——练了劈天神掌第一式,就是认他当师父,那块玉牌归你,白送;不练,就当啥都没发生,没人催你。

那玉牌是好东西,能洗筋伐髓,老道自己都舍不得用,现在扔他手里了,图的不是他练成,是图他这个人信得过。

要是练不会?那就练不会呗,大不了当送了个念想,又不是拿他家的牛去抵债,能亏啥?

可宫新年心里犯嘀咕:老道连他面都没见过,凭啥信他?就不怕他拿了玉牌,转身去镇上打两壶烧酒,把这事撂一边?

他低头瞧了眼胸前那块温热的玉牌,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石头——肯定没这么简单。

这玉牌怕是钥匙,练第一式只是个门槛,底下头还压着别的规矩,只是眼下还没掀开。

王胖子蹲在旁边嗑瓜子,一边嗑一边嘟囔:“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宫家小子长得俊,资质还顶呱呱,运气也旺得像刚下过雨的土坷垃,一踩一个印儿!”

他又摸了摸自个儿圆滚滚的肚皮:“胖爷我也不丑啊,咋就 till 三十好几了,连个婆娘影儿都瞅不着?”

徐凤年叼着草茎,懒洋洋地回:“你觉着自个儿帅?那是你炕头那面铜镜裂了缝儿,照出来的幻影。”

土间埋小声接茬:“胖哥人是憨厚……就是,就是肉有点多。”

周小白翻个白眼:“小埋你少帮他遮羞,他自己照镜子能不知道自己是头猪崽子?”

陆玲珑捏着针线,没抬头:“胖哥,咱村里姑娘就爱吃嫩豆腐,你这肥肉疙瘩,她们看见都躲着走,真不如趁早减点,省得过年回门,亲戚说你胖得像年糕。”

王胖子拍大腿:“你懂啥?这叫富态!是福相!城里人想胖还没这本事呢!”

他又一拍屁股:“可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事儿!我说的是,咋就没个高人看上我?收我当徒弟不行吗?”

张三丰在灶台边扒拉红薯:“你当收徒弟是收鸡崽?谁家的鸡下蛋能下金蛋才值得抱窝?咱几个,不都跟你一样,在地里刨食儿等仙缘吗?老道我还想寻个师父呢!”

宫新年笑笑:“张真人,您这话可就折煞人了。

您那《太极玄清道》练得,早过上清境五重,村里老辈人说,您这功夫搁在旧年,都能开宗立派了。”

张三丰呵呵笑,把红薯皮掐了扔火堆:“托了林家小子的福,道法是沾了光。

我这一把老骨头,活了快一百年,真论本事,跟人家后生比,就是个捡柴的老汉,风一吹,差点连裤衩都飞了。”

陆玲珑叹气:“上清境五重?天呐,张真人您这话可让我臊得想钻地缝。”

土间埋低着头:“我才是真没用,连玲珑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宫新年掐了烟头:“杨婵姐,我这阵子有点事得去办,我师父快渡劫了,之后还得去绘里奈家,见见她爷爷。”

“等我从那边回来,我就去见玉鼎真人,您帮我递个话,就说……我记着这事儿,没忘。”

杨婵点点下巴:“成,我帮你捎话。”

五梗琉璃抱着手机跳过来:“新年哥哥,你啥时候来我家呀?我妈想见你,我还能给你介绍桐乃——就是那个会跳女仆舞的桐乃,可漂亮啦!”

宫新年揉揉眉心:“等我从杨婵姐这儿办完事,再去你家。

桐乃的事儿,就算了吧,我不搞那套。”

五梗琉璃笑得眉眼弯弯:“懂,懂,明白,明白~”——心里头一个劲儿冒泡:你装啥正经,你个闷葫芦。

宫新年心里暗骂:你明白个屁,你懂个卵!

绘梨芽衣轻轻插话:“我那边不急,爷爷他……就是爱念叨,多等几天也无妨。

你先忙正经事,别为我耽搁。”

她心里头想的是:好久没见宫新年了,日日惦记,可她不敢说。

爷爷那头,给几块梦幻食材哄着,他就能乐呵呵躺院里晒太阳,哪会真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