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宫新年后脑勺上,火气腾地就冒了,“老账还没算呢,你倒在这儿趁火打劫?滚出去!”
“走就走呗……”宫新年缩着脖子护住脑袋,嘴一撅,委屈得不行。
“道士英?”龙大帅一瞧见九叔,立马打起精神,虽然说话没劲,可警惕心蹭蹭往上飙,“你咋在这儿?想干啥?图财还是害命?”
“我……”九叔简直有苦说不出,我能图啥?
“别说了!”龙大帅恶狠狠瞪着他,“你这种人模狗样的,我早就该防着点!说吧,开个价,多少钱能放我和我老婆走?”
“我没想……”九叔赶紧摆手解释。
“啥?不要钱?”龙大帅反而更慌了,心里咯噔一下,“那你该不会是……”
他扭头看看旁边怀孕的米琪莲,脸色唰地变了,咬牙切齿,“哎哟我去!原来你是这种下三滥!连孕妇都不放过?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九!你还是不是个人?我老婆怀着孩子呢,你也敢动歪脑筋?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无耻败类,道德沦丧——”
“啪!”一声脆响,哲姑姑一个耳光直接抽在他脸上,力道之大,打得他耳朵嗡嗡响。
龙大帅脑袋一偏,晃了两下,眨眨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哲姑姑叉着腰怒吼,“你凭啥污蔑我师兄?我嫂子很漂亮吗?真要轮资格,也轮不到你老婆坐主位!你——”
“行了行了!”九叔赶紧拽住她胳膊,一边拉一边揉太阳穴,头疼得厉害,“别说了,冷静点。”
“师兄你松手!这人嘴里就没句实话!”哲姑姑还想扑上去再揍一顿。
“大龙——”米琪莲终于缓过神来,看清楚自家男人确实是清醒了,赶紧凑过去给他松绑,“你没事了吧?还记得不?你之前中邪了,追着人乱咬!是我请英哥他们过来帮你除祟才救回来的!”
“啊?真有这事?”龙大帅迷迷糊糊的,好像有点印象,又好像啥都记不清了,挠了挠头。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那些被我咬过的人呢?要是也染上邪气可不得了,得赶紧处理啊,不然要出大事!”
九叔刚安抚完哲姑姑,一听这话猛地反应过来:糟,还真有人被咬伤了,据说有九百多号人!
这些人万一真染上了尸毒,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立刻干预!
“我已经让人送那些下人去医治了,这就安排他们全接回来!”米琪莲一听急了,生怕再生事端。
九叔点头:“咱们亲自去看看更稳妥。
新年,你跟着一起去,顺手帮帮忙。”
“不用劳烦小宫道长了。”黄道长主动站出来,“这种小问题交给我就行,中毒都不重,我对付得了。”
“那就辛苦您了。”九叔也没坚持,确实不算啥难事。
黄道长功力虽不如自己,但处理这点杂症绰绰有余。
“我带路!我知道他们在哪个院子!”念英立马举手报名,积极得很。
“好,念英你领黄道长过去。”米琪莲应了声,转头要去扶龙大帅,“大龙,我扶你上楼休息。”
“哎哟,莲妹你别动!”九叔一个跨步抢在前面,伸手把龙大帅从沙发上扶起来,“你肚子这么大,别累着。”
米琪莲低头看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笑了笑:“那……就麻烦英哥啦。”
“英哥,你们先坐下喝口热茶,我去厨房弄点心给你们端来!”她温柔地说。
“别忙活了!”九叔连忙接过她手里的茶壶,“你现在行动不便,少操这份心,坐着歇会儿。”
“没事的,弄点小点心不费劲。”米琪莲笑着摆摆手,转身叮嘱龙大帅,“大龙,你陪英哥他们聊会天,我一会儿就回来。”
“去吧去吧,小心点啊老婆~”龙大帅软塌塌地靠在沙发上,挥了挥手,有气无力。
“师兄,事儿都办完了,咱能走了吧?”哲姑姑巴巴地盯着九叔,恨不得现在就踏出这个大门。
她是真待够了,这地方太危险!米琪莲一看就是个心机深的,时间久了,师兄万一心软可咋办?
“不急,还没完。”九叔望着门外,米琪莲和一名侍女刚走出去的身影,神情凝重。
但在哲姑姑眼里,这明明就是在偷看人家米琪莲!顿时一股酸意直冲脑门,伸手就在九叔腰上狠掐了一把:“看够没有?喜欢就追上去啊,装什么清高!”
“嘶——轻点!”九叔倒抽一口冷气,这下手太狠,明天准青一块。
“啧。”宫新年咂了下嘴,心想这可是将功补过的好机会,把这事办好,师父说不定就把之前的过错一笔勾销了。
于是他也盯着门口,装模作样地对龙大帅搭话:“龙大帅,您家这位丫鬟长得可真是标致啊,哪儿雇来的?模样不一般呐~”
九叔眉毛一扬,视线也跟着落在了大龙身上。
诸葛兰撇了撇嘴,心说那姑娘是挺水灵,可我也不赖啊。
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别人看,连个避讳都没有,真当本小姐不存在是不是?
她心里嘀咕着,虽说宫新年名声在外,沾花惹草的事儿也没少干,女人缘一直旺得很,可眼下这情况,还是让她觉得膈应得慌。
“啊?你说雪梅啊?长得是挺水灵。”大龙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懒洋洋道,“她是自个儿上门的,说会看病,会熬药。
我婆娘以前一到夜里就肚子绞着疼,翻来覆去睡不着,连饭都吃不下。”
“结果她来了,熬了两副汤药,灌下去,我婆娘那疼劲儿真就慢慢消了,这阵子夜里睡得香着呢!”
他抬眼瞅了宫新年一眼,声音懒散中带点得意:“咋?你小子看上她了?行啊,等我婆娘生了娃,你带走就是。
眼下她可离不得,没了她,我婆娘怕是要疼死在炕上。”
大龙心里明镜似的——米琪莲前头跟他说过一回,要不是宫新年拼死拦着那帮土匪,他这条命早撂在了山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