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冥低着头,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被骂得狗血淋头,大气都不敢出。他心中又气又急,原本自以为天衣无缝、万无一失的计划,就这么被王七他们平安归来彻底搅乱了。如今龙霸天发这么大的火,他着实担待不起。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韩长老已经着手调查了,要是被他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龙霸天在房间里如同一头被困笼中的狂怒野兽,又似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不停地急速踱步,脚步急促而紊乱。“你不是向来主意多吗?倒是快说啊!”
沈北冥犹豫了一下,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龙师兄,您先消消气,别着急。那王七和巴佑安就算拿出了留影玉,也不见得就能证明他们的清白!咱们现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龙霸天猛地停下脚步,如利刃般的目光狠狠瞪向沈北冥,嘴里骂骂咧咧道:“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发泄了一通之后,龙霸天渐渐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现在韩长老既然已经开始调查,咱们只能一口咬定那些证据和证物都是偶然间得到的,绝不能让任何疑点引到咱们身上!这段时间都给我好好修炼,别再跟王七他们有任何接触,以免露出马脚!”
沈北冥灰溜溜地离去之后,龙霸天的怒火非但丝毫未减,反而愈燃愈烈,依旧处于盛怒状态。
此刻的他,恰似一头发狂的猛兽,在房间里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那饱含怒火的目光扫过之处,仿佛带着毁灭的气息,所及之物皆难以幸免。他疯狂地将身边之物朝着墙壁砸去,只见他猛地伸手一挥,书架上的书籍如纷纷扬扬的雪花般簌簌飘落。那些无比珍贵的玉简,在撞到墙壁的瞬间,纷纷破碎,发出的清脆响声,在此刻听来,格外尖锐刺耳,仿佛是在为这场疯狂的闹剧奏响悲歌。
紧接着,他又毫不费力地将桌椅掀翻在地。而那些原本摆放得井然有序的精美瓷器,也瞬间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碎片朝着四面八方飞溅四散,宛如一场绝望的烟花。
他如疯魔一般,一边疯狂地砸着身边的东西,一边嘴里骂骂咧咧,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王七、巴佑安,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杂种,好大的狗胆,竟敢坏了老子的好事!还有沈北冥那个没用的窝囊废,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般疯狂地发泄,持续了许久。终于,龙霸天感到体力渐渐不支,累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直接瘫坐在地上。
此刻,尽管他已疲惫不堪,但眼神中依旧透着浓浓的怨毒。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计策,彻底将王七和巴佑安扳倒。绝不能让这两人继续兴风作浪,影响到师父的大计。
在另一边,王七对龙霸天那边上演的疯狂闹剧浑然不知。由于被软禁在住所,这段时间正好给了他契机,让他决定静下心来,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与炼丹之中。虽说暂时被困于此,无法外出,但所幸有夜月婉相助,炼丹所需的各类材料,都能顺利购置回来。
此时,王七正置身于自己的修炼室内,全神贯注地整理着夜月婉刚刚送来的材料。只见他面前摆放着形形色色的灵草,以及形态各异的矿石。他神情专注,将这些材料按照种类一一仔细分类摆放,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决心。此次的种种遭遇,让他深切地明白,在这错综复杂的宗门斗争里,唯有不断提升自身实力,才能站稳脚跟,不被他人肆意欺辱。
巴佑安在一旁默默为王七打下手,看着王七有条不紊地准备炼丹,忍不住开口道:“七哥,这次咱们虽说遭遇了一堆糟心事儿,但换个角度看,没准这还是提升实力的绝佳契机呢。等咱们实力足够强大,看还有谁敢随随便便诬陷咱们!”
王七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回应:“没错,咱们绝不能被这点挫折打倒。等我这次闭关炼丹成功,实力定会更上一层楼。到那时,真相大白之日,便是我们重获自由之时。”
说罢,王七缓缓深吸一口气,随后伸手点燃了丹炉下方的灵火。刹那间,灵火熊熊燃烧起来,明亮的火光映照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随着灵火持续加热,丹炉内部渐渐散发出阵阵奇异且迷人的香气,这香气如轻柔的云雾,在整个修炼室内缓缓弥漫开来。
丹炉之内,灵火正熊熊燃烧着,那跳跃的火舌好似贪婪的饕餮,肆意地舔舐着炉壁。王七双眼紧紧盯着丹炉,整个人全神贯注,额头之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宛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要知道,炼制古法筑基丹本就是一个极为复杂繁琐的过程。而此刻,王七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加入玄冰髓,试图创造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全新丹药。这一举动,无疑就像是在布满荆棘的险峻山路上艰难冒险,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在丹药即将成型的关键时刻,融入道意是重中之重。可王七并没有道意,于是他决定另辟蹊径,尝试用玄冰髓来突破困境。他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打开装有玄冰髓的玉瓶。只见一滴晶莹剔透的玄冰髓,在他精妙的控制下,缓缓地滴入丹炉之中。玄冰髓刚一接触到丹炉内的高温,瞬间便化作一股冰蓝色的雾气,这雾气犹如灵动俏皮的精灵,迅速地与其他药材的药力交融在一起。
刹那间,整个丹炉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活力。丹炉之上光芒开始闪烁不定,温度也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剧变化。一会儿炽热得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之中,浑身燥热难耐,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炙烤;一会儿又寒冷得如同身处冰天雪地的冰窖,寒意刺骨,仿佛骨髓都要被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