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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一站在书房门口,听到里面传出的温情笑语声,脚步顿住,停在原地。

一直等到他挂断电话,才发出声音,“三爷,饭好了,”

陈最招手示意她进来,“刚才怎么不进来,”

洛一笑着开口:“您不是在打电话吗,”

他站起身,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打电话也能进,我做事什么时候避过你,”

她烟波柔软,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挽着他的臂弯,“您的饺子是我亲自包的哦,好几种馅料呢,有羊肉的...还有....”

夜色是裹着雪来的,雪粒子变成密集的雪沫子,像筛过的白面,轻轻巧巧落在窗棂上。

没过半盏茶的功夫,风就裹着雪往房间里灌,“呜呜” 地撞在木门上,雪再次变了性子,从细碎的沫子变成成团的雪絮,密密麻麻地织成了网。

从窗边往外看去,转眼就积成厚厚一层的白色。

陈最接过洛一递过来的水杯,吹了吹热气,抿唇喝了一口,淡笑着跟她闲聊,“看着这雪得下好几天,你明天就跟着木楠去港都吧,避避寒...”

洛一应下,搂住他的腰,轻声道,“这次去,年前肯定是回不来了,三爷,您工作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晚上不能熬太晚的...”

“嗯,”

陈最的手放在她腰际摩挲着,“去了好好查,每一笔有疑问的账目,都要查清,”

“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查个清楚明白,保证一分钱都不会意外流失,”

陈最笑了一声,“倒也没那么夸张,搞清楚就行,”

他把水杯放在一边,抱着她换了个动作,让她双腿交叉坐在自己身上,抱着她亲吻起来。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密了些,“刷刷” 地落着,细碎的雪声裹着风,却没半分凉意渗进来。

偶尔有雪粒子撞在玻璃上,发出极轻的 “嗒” 声,又很快被唇齿间偶尔溢出的、含着软意的轻哼盖过。

暖黄的灯光晕着圈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细微的动作轻轻晃,连落在被角的、从窗外漏进来的一点雪光,都染了层暖融融的暧昧。

外面是无边的寒雪,房间内是满溢的温软,连时间都似要在这暖与冷的交界里,慢慢停住脚步。

翌日晨起,陈最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刺眼的白,他微微眯眼。

加了一层保暖衣,找出方便踩雪的皮靴换上,方便出门。

背后传来洛一的嘱咐声:“三爷,您今天出门得穿靴子,雪太厚了,”

陈最已经穿上了,起身道:“知道了,外面天冷,你躺着吧,”

昨晚上他没顾忌她的身体,要的有点狠,言语上多些体贴也是应该的。

看着他离开,洛一再次窝进被窝。

被褥间还留着他的温度,她侧脸贴在枕头上蹭了蹭,一股淡淡的气息便漫了上来,是他身上的味道。

那气息像羽毛似的挠在心上,让洛一不由想起昨晚....

她的脸颊悄悄热了起来,连耳尖都泛了点粉,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连带着眼底都漫开软乎乎的笑意,没忍住,再次往那片余温里又缩了缩,将自己裹得更紧些,仿佛这样就能把那点气息拢在身边。

院子里已经被清扫出一条小道,陈最踩着路上的薄雪走进饭厅,掀开棉帘子走进去。

“三爷来了,这天真冷,我炖了羊汤,您喝点暖暖身,”

陈最嗯了声,抬眸看向木楠,“军大衣发下去了吗,”

“嗯,已经发了,”

其他季节没什么,但是冬天,陈最手底下的人,都会发一套保暖的衣服。

今年这些人一致要军大衣,说是不仅可以自己穿,还能给家人带过去。

“我准备明天去港都,”

陈最点头,“带洛一一起去,”

“好...”

木楠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年前我们回不来了,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陈最抬眸,笑着说:“那需不需要我提前给你压岁钱啊,”

木楠也勾唇笑了笑。

“需要给您带什么东西吗,”

“电脑和打印机,最新款的我让屹尧给我寄了,你看看到没到,”

木楠应下。

陈最:“我给凤姐写了封信,今晚你去书房找我....”

“好的,”

这时,丁贰和李易推开饭厅的门走进来,“书记,早,”

陈最,“你穿这....不冷吗,”

看着就削薄,跟李易裹的里三层外三层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丁贰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不冷....”

陈最挑眉:“你有病啊,”

端着包子走进来的婶子笑了一声:“三爷,他这不是有病,是骚包,为了扮相....才穿成这样的,”

“您猜为什么?”

陈最饶有兴致的看向她。

“哈哈哈,想找媳妇了呗,”

陈最看向丁贰,“你看上谁了,”

“咱邻居...隔壁老婶家的那个孙女....长得是真俊啊,”

丁贰羞红了脸。

木楠有些一言难尽,“就算要装,也不至于这时候就穿这个吧,出门的时候再脱不行吗,”

“老大,你这就不懂了,出门的时候再脱肯定会感冒的,到时候鼻涕咳嗽的还怎么跟她说话...从起床就这么穿,习惯了就不怕冷了,”

“这话谁给你说的,”

“苍术说的,他可是医生,他这么说肯定没错,”

陈最一言难尽的收回视线,喝完了碗里的汤,起身的时候拍了拍丁贰的肩膀,“出去,别说你是我的人,”

木楠看着丁贰,微妙的啧了声,“傻子。”

李易的眼神也有些一言难尽。

谈对象会坏脑子吗?

不确定,再观察观察。

要真是这样,他得再拖拖,要不然影响工作。

陈最步行上班,走到单位,身上一点凉气都没了。

走进办公室,把脚上的靴子脱下,换上了手工做的棉鞋,脚踩上去软乎乎暖呵呵的,连带着身体也热了起来。

李易把他的大衣挂在衣架上,开口道:“三爷,昨日您让我打好的资料,要交上去吗,”

“拿过来我再看一眼,”

“好的...”

这份报告是要往省里交的,写的很细,按照报告上的步骤操作,其他市县如果还没什么进展,那就不是他的责任,而是施行者无能。

上次省里给他出的难题,他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