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坐在地,师尊的威压似乎还在,让他几乎站不起来,他紧紧抓着司琻的衣袖,抬眸哽咽着说。
“大师兄怎么办?你说二师兄他该不会想要…”
话已至此,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泽叔离开时说过话。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如果陆流飞强行召唤的话,会发生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可能不知道,不用太过担心,或许他有其他的考量。”
司琻如是安慰道,搀扶着他起身。
沈玉堂这才注意到刚才一同出来的人们,才这么会的功夫,已经散了不少。
远方半空中还能看到众人四散奔逃的身影,他们身形狼狈,像是在白面馒头上嗡嗡乱飞的苍蝇。
沈玉堂看着心寒,转头过来就见,玉微微和许小白正围在那位老者身边为其治疗。
剩下的寥寥几人围在沈鑫身旁讨论对策,其中有大半是他们南天门的长老。
“当时探查千真万确,根本没有这种情况!”
“而且这仙境明明是天浑然天成,可这出口却有非常明显的人为痕迹,我们已经在这里尝试破解了十几个时辰了,完全没有进展。”
什么东西也讨论不出来,还白白增加了压力。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远方突然传来了一道清丽的声音。
“丽姨!”沈玉堂回头看去,惊喜出声。
几乎是飞奔过去,扶住了在雪中一脚深一脚浅,朝他们走过来的姚丽。
沈玉堂本来正诧异,为什么她孤身一人会出现在这里,直到走近之后发现她身后的山坡下还有许多人正在攀爬,只是因为地势原因暂时看不见他们。
沈玉堂二话没说先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蒲团,使出一招凡飘渺,让姚丽坐了上去,再引着人往人群这边走去。
玉微微见的姚丽也是,几乎是一个飞奔扑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太好了,你们没事!”
沈玉堂他们不明所以,玉微微和沈鑫以及从秘境中出来的几位长老却是清楚的很。
他们当时让姚丽带头,先行领着一批弟子,从西边的秘境门走了出去。
当时本以为万事稳妥,派姚丽过去,让她带队也不过是以防万一,顺便让她去给南天门捎信,任务简单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是领队。
但是却没想到,本来以为最安全最稳妥的地方反而成了杳无音讯的死地。
当玉微微听到李淳泽说没有人出去的时候,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她实在不敢想象失去一位陪伴了自己大半个人生中的好姐妹是怎样的情景。
好在她平安无事,玉微微热泪盈眶,心中只有莫大的庆幸。
她给姚丽又是喂药,又是检查身体,一时之间忙得不可开交。直到姚丽实在不堪其扰,浅笑着按下了她还微微有些颤抖的手。
玉微微才冷静下来,慢慢地看入她的眼睛,自责道:“当时我就该跟你一起去的。”
姚丽无所谓的笑笑,拭去他她眼角的泪,安抚道:“你还有你的事要做,而且这不没事吗?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呀!我可是手底下有一百零八号壮士的女强人!”
这时沈鑫也凑了过来,他忍了又忍,才终于等到她们的情绪平复下来,不动声色地把玉微微和姚丽隔开才开口问道:“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人伤亡?”
没等姚丽回答,就有另一道声音从山坡下传来。
“多亏丽姝帮忙,要不然我们这些人都得折在那里。”
姚丽全名姚丽姝,在曾经是赤焱门的外门弟子,因在天火大战之中运用秘法凭空唤出一百零八位黑衣人,在熊熊大火之中救出无数民众而扬名,虽然在修真界并不如沈鑫他们有名气,但是在凡人之间,尤其是南方地区,她的事迹可谓是家喻户晓,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这声音沈玉堂听着既熟悉又陌生的。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人身着淡蓝色长袍,袍角一半束在腰带里,步履蹒跚的往他们这边走来。
沈玉堂和司琻赶紧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把他扶住,走上前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第一个发现这仙境的人,他们南天门的七长老。同时也是林汀的师尊——云向晨。
相比于姚丽明显是灵力匮乏和体力不支所导致的虚弱。
云向晨的情况属实是有些狼狈。
虽然他向来不修边幅,但是也从未见过半个袖子都被人撕去,整个肩膀裸露在外的情况。
而且他的发冠也不知所踪。
这种披头散发的样子,着实给众人惊了一惊。
不过显然他本人并不怎么在意。和他们坐到一处稳定下来之后,也只是向玉微微讨了一个发带,草草将头发束在脑后,半披在肩头。
姿态随意又松散。
要不是因为他的形容实在狼狈,众人还以为他只是去云游一番回来。
大家等着他开口,却迟迟不见他有解释这一切的意思,陆陆续续的山坡下的许多弟子也跟了上来,不断地有长老前去搭救,将人一波一波的往他们这处送。
然而等做完这一切,云向晨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姚丽这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便在众人急切的目光中率先开了口。
“说来话长,这其中的过程我就不再赘述,大家先了解一下情况吧。其实接着那扇门并非是出口,而是通向一个迷宫,我们用尽浑身解数也不能走出,精疲力尽之时我收到了云长老的传音,在他的引导之下,我们先找到了他汇合,之后在云长老的带领下才走了出来。”
“而且我可以肯定,这迷宫绝对不是偶然建成,也不可能是天然的,我仔细观察过那其中的树木以及泥土,并非这座雪山能有,这明显是有人大费心机,蓄意而为。”
“制作这个迷宫的人的目的显而易见,想要困死我们,直到灵力耗尽为止。而实际上在接到云长老的传言之前,我们已经几乎走到那一步了。因为这建筑这人实在卑鄙,他总会给我们希望,让我们不断耗费灵力,认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出去,却又在接近答案的时候给我们当头一棒,说来你可能觉得我们蠢,但确实如此,
我们一直在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