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南看他一眼，“你觉得我会信？”
“那没办法了。”
宿清风耸耸肩，“我确实这样想的，而且能在守卫森严的皇宫杀了苏雪，实力不容小觑。”
“爱才之心，我也有。”
这是个坏习惯。
谢子南还是忍不住劝他，“你的人查过了？确定是她？别到时候只是同名同姓，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放心，是不是她我最清楚不过。”
青年的目光微散。
毕竟，苏雪死的时候，这人还在拍卖行里…..堂而皇之的威胁他。
谢子南这才不再过问。
只是……
什么叫最清楚不过？
这中间，似乎有她不知道的事。
恶灵渊，距离雪晶皇城有七天的路程。
雪晶州常年冰雪覆盖，雪晶皇城至无尽雪山这一途中，除去白茫茫一片，再无其他颜色。
雁南飞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并且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你是说，前天晚上一个叫明漓的女子闯入皇宫杀了三公主，并留下名号？”
“是。”
“主子，太巧合了！”
即使雁南飞，也能察觉这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手在操控这一切。
雁南飞能察觉的，风肆悦怎么会察觉不了？
她道，“明漓这个名字我用过的时间不长，倘若冲我来的，怀疑范围并不大，但天底下叫明漓的何其多？”
“你让落七去查，这几天有几个叫明漓的现身雪晶皇城。”
“是。”
雁南飞掐诀，芍药花出现，她轻声念了几个字，随后花散。
做完正事，雁南飞开口，
“今早落二传信，说陈老的孙女已经到谷，还有….小花他们的师妹师弟们。”
“到了？”
“嗯。”
风肆悦问，“来了多少？”
雁南飞一顿，“有关他们的亲朋好友，都来了。”
“如此，让落二开始吧。”
夜晚，两人在车队不远不近的地方，随意找了一棵树休息。
雁南飞瞧着围绕在朱流身边的少女开口，“主子，您怀疑林闪受人所控，为什么不当面问她？”
风肆悦盘腿坐在树杈，声音淡淡，“一套衣服一个风筝，能证明什么？对方既有心引我同行，那自然会有坐不住的时候。”
雁南飞有些担忧，“可是，我们并不清楚对方什么身份.....”
“别担心，该来的总会来。”
风肆悦垂眸，掩下其中的深思。
那套衣服，是阿黎在凤宁村时的装扮，你知道这个，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也知道我们的过往？甚至，知道我们的本名？
凤宁村村民在那场献祭中尽数死去，你.....会是谁？
安静的夜晚，风雪忽然紧凑了些。
她睁眼，消失在原地。
夜色笼罩的密林顶端，风肆悦落脚，声音很淡，“出来。”
人未现，声音却传来，“你就是明漓？”
风肆悦开口，“阁下半夜找我，应该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那道声音男女莫辨，却又透露出丝丝尖锐的细音，“哼！小儿牙尖嘴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后方树叶微响，风肆悦神情淡淡，反手星黎在手后刺，瞬间将对方的心脏捅穿！！
少女甚至没兴趣去看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淡声开口，“下次，换个强一点的来。”
说完，她拔剑。
鲜血涌出！
人倒地。
风肆悦靠近落地的尸体，一把扯下对方的面巾，男人的脸不知道涂得什么，惨白惨白的，很怪异。
这样的装扮.....
皇家。
有人告密。
“诶？林闪，你的随风鸟呢？”
帐篷里，馥香看着空荡荡的鸟笼问。
躺在一旁的林闪打了一个哈欠，“那小家伙觉得外面太冷了，呆在兽环里死活不肯出来。”
“没办法只好由着它了。”
馥香搓搓手臂，麻溜的钻进被窝，抱怨着，“是啊，这雪景州太冷了！完全是和荒炎雷州相反的极端气候！”
“嘶～”
“早点办完早点回去，我是受不了了！”
林闪道，“睡吧。”
“嗯。”
昏暗夜色中，有一人在火堆旁守夜。
“哦？”
“你看清楚了？”
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声音。
宿清风闻言，眸中火光跳跃得越发亮，“看来，我们这位盟友确实不容小觑。”
他叹了口气，
“有些人啊，就作死吧～”
第二日，风雪越下越大，尤其是下午，冷冽的寒风吹在人脸上，冻得人直颤抖。
雁南飞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气候，在身上多套了两件厚实披风，问，“嘶.....主子，这雪晶州的雪虽是好看，但当真常年不化？”
太冷了！
这雪晶州的修士是怎么熬过来的？
风肆悦嗯了一声，“终年不化。”
雁南飞有些不可置信的搓着手，“这.....越加寒冷的气温，雪晶州的资源又是五州末尾，修士百姓熬的过来吗？”
风肆悦闭眼打坐，语气寻常，“熬得过继续熬，熬不过伴雪长眠，连棺冢都省了。”
雪晶州这片土地，埋葬了无数尸骨。
“这样吗....”
雁南飞眨眨眼，不免有些同情，“气候真限制了这里的修士，不过这样的天气对冰灵根来说，应该是一个绝佳的修炼场所！”
就是可惜，冰灵根修士少之又少。
“说来也奇怪啊，五州里中州、森阳衡州、清河洛州的气候都差不多，只有雪晶州和荒炎雷州以绝对的严寒和酷暑分布....”
“主子，你说为什么啊？”
为什么？
风肆悦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她开口，“倒是想起一个传说，据说以前的雪晶州并不叫雪晶州，而叫百灵仙州。”
“被多出其余三州数万倍的奇特生灵盘踞，是幻宇大陆最美丽的州陆。”
“有传闻是上古时期幽灵妄妖的孕育地，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月内，百灵仙州大雪覆盖，至此终年不化。”
风肆悦在外流浪过很多年，这个传说，还是无意间一位将死的老人告诉她。
可纵观幻宇大陆上下万年，也从未有过百灵仙州的记载。
等等！
百灵仙州？
百灵碑！？
风肆悦皱了皱眉，越来越巧合了。
“幽灵妄妖？”
雁南飞问，“难不成幽灵妄妖致使人间生灵涂炭，导致天道对百灵仙州降下惩罚？”
风肆悦摇摇头，
“不会，幽灵妄妖屠戮人间在后，百灵仙州的传说可追溯到万万年前，而且传说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传说吗？
雁南飞没继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