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下现在的衣服材料,如果不是它们,杨月曦恐怕在湖水里泡这么久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了,现在,她感觉自己衣服下的皮肤还是干燥的。
她奋力的游到光源前,近在咫尺的光晕终于褪去朦胧——那是块半嵌在墨色岩石里的菱形积分牌,银亮金属面在幽暗湖底泛着冷光,中央“1000”的数字如同淬火的烙印,比之前在悬崖上找到的积分牌整整多出一倍。
指尖刚触到积分牌边缘,冰凉的金属触感便顺着指腹蔓延。
笑意爬上脸颊,她迫不及待的将手腕上的试炼手环贴了上去。
嗡的一声轻响,手环瞬间亮起通透的绿光,像是把湖底的星光都吸进了镯身。
视线落再次落在手环的显示屏上:第一战队,当前积分 分,当前排名 第一。
积分牌上的光晕已彻底熄灭,原本莹润的金属面变得黯淡无光,像块被遗弃的废铁,再也探测不到半点能量波动。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之前在悬崖峭壁间找到的那张积分牌上的积分还没来得及传入手环。
心念一动,那块巴掌大的积分牌便从空间钮里落在掌心。
再次贴上手环的瞬间,排行榜上的数字飞速跳动,、……最终定格在,红色的“排名第一”依旧醒目。
等等,为什么她的个人积分也是?
杨月曦心里一沉。
在她躲在水里的那段时间,林澈、陆衍四人同样被两台机甲和两辆悬浮车围攻。
林澈操控的悬浮车左侧装甲早已变形,透明防护罩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在两台敌方机甲和两辆悬浮车的围攻下摇摇欲坠;巨岩半跪在地,左臂的机械关节断裂,落败是迟早的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衍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喘息,“他们就是想耗到我们能源耗尽,一旦被俘虏,所有积分都会被抢走。”
林澈盯着仪表盘上不断下降的能源数值,咬了咬牙:“把所有积分转给月曦!只要她还存活,我们就有希望!”
话音未落,他已经调出积分转移界面,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肖恩、苏棠和陆衍没有半分犹豫,纷纷同步操作——与其让积分落入对手手中,不如交给唯一幸存的队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比现在就资敌好。
当最后一笔积分成功转出,四人几乎同时按下了放弃比赛的按钮。淡红色的保护罩瞬间从手环中展开,像一层柔软的茧,将他们笼罩其中。
围攻的两队人见状,都停下了攻击,脸上是说不出的复杂。
“能淘汰第一战队这棵大树,也算是没白忙活。”其中一个机甲驾驶员的声音带着庆幸,可下一秒又忍不住惋惜,“就是可惜了他们队的积分。”
红色保护罩升空的瞬间,星球上空的救援队便精准锁定了目标。
当林澈四人坐在战舰的休息室里看着星网直播画面时,悬了一路的心才稍稍落地。
屏幕上,他们的队友杨月曦竟然误打误撞的在湖底找到了一个积分牌,而第一战队的积分现在是,在不断刷新的排行榜上依旧占据着榜首位置。
肖恩刚处理完手臂上的伤口,看到画面时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庆幸:“我就知道月曦肯定能行!不仅从包围圈里逃出来了,还硬生生给咱们队加了1500分,这也太牛了!”
“别高兴得太早。”林澈伸手将直播画面放大,目光落在右上角跳动的倒计时上,“试炼还有整整一周才结束,越往后竞争越激烈。月曦一个人没有队友支援,精力再充沛也有极限,能不能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
陆衍坐在一旁,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指腹深深嵌进掌心,语气里满是愧疚:“都怪我,如果当时侦查的时候能更细心一点,没有中他们的信号屏蔽陷阱,咱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苏棠轻轻拍了拍陆衍的肩膀,眼神却始终盯着屏幕上那道并不高大的身影上,“只要月曦能平安撑到试炼结束,咱们队就还有成绩,这比什么都重要。”
肖恩也跟着重重的点头:“没错!只要月曦能坚持到最后,以后她就是我姐!”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担忧像细密的蛛网,悄悄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一周,杨月曦要面对的,是整个试炼星球上所有小队的觊觎和围攻。
而此刻的湖底,杨月曦还不知道队友们的牵挂。
她朝着湖岸的方向缓缓游去——从这一刻起,她不再只是为自己而战,更是带着第一战队所有人的希望,在这片广袤而危险的星球上,继续这场越来越艰难的新生试炼。
从湖底上岸的第一晚,杨月曦就彻底改变了行动策略——昼伏夜出。
有了被其他小队用信号屏蔽器围剿的经历,让她至今心有余悸;更何况如今没了队友的掩护,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致命。
每天清晨,她都会找一处隐蔽的山洞或密林,收起机甲,遮掩自身气息,趁着白天休整;等到夜幕降临,她才会开启机甲的信号探测和干扰仪,像幽灵一样在星球表面穿梭。
每天晚上的前半段时间,她会借着夜色快速寻找积分牌。
机甲的探测仪能精准捕捉到积分牌散发出的微弱能量波动,这回她谨慎了许多,确定没有陷阱之后才会去取积分牌。
到了后半夜,当大多数参赛者都陷入疲惫,甚至开始露营休息时,她的“狩猎”才真正开始。
她会先绕到目标小队的上风向,取出提前采集的由迷迭草和星罗花制作的药粉,这两种植物混合后,会散发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能在短时间内让人陷入深度睡眠,而且对人体没有伤害。
将迷药装进临时制作的微型喷雾器,借着风势轻轻按下开关,看着迷药悄无声息地飘向对方的营地,一刻钟后她才动身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