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峪没听明白：“他和你是一伙的，你真对他的死无动于衷啊？”
谷乐姗呵斥道：“行了乔家峪，快闭嘴。你比赵修明还奇怪，你无缘无故对李哲寒发什么同情心？”
乔家峪用手一抹，甩掉自己的眼泪，食指对天辩解道：“如果不是公会其他人碎的捡不起来，我也会带走他们的遗体。”
谷乐姗沉默了几秒：“你真的……没有在讲地狱笑话对吧？”
无法理解，谷乐姗揉着脑袋：“算了，思路被你带歪了。”
乔家峪抽噎几下，没有继续发泄情绪，反而解释道：“直播间的玩家让我捡李哲寒还给赵修明，说这么做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谷乐姗皱眉，李哲寒难道是什么路边垃圾可以随便捡吗？给赵修明能垃圾回收卖废品换钱吗？
乔家峪继续道：“直播间还说赵修明和李哲寒关系不错，至少赵修明不会让现在的李哲寒死。”
谷乐姗眉宇间带着严肃与英气，她身上最大的特征是稳和冷静，这让她更容易取信于人，并且善于沟通协作。
此时此刻谷乐姗第一次感觉到棘手，乔家峪这种人她不太懂。
谷乐姗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乔家峪闻声抓着李哲寒的脑袋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因为现在的李哲寒根本不是李哲寒。”
“弹幕上的玩家说以前遇到赵修明，那时候赵修明出现在其他副本，副本好像叫《碎肉医院》。”
他低头看了眼李哲寒的头颅，还是没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不会让李哲寒死，李哲寒这不是已经死了吗？总不能会让李哲寒死而复生吧？”
谷乐姗脸色大变，出手打落乔家裕手中的人头，警戒起来：“快扔掉！所有人退后！”
赵修明听完对话，知道是第一个医院副本里成功存活的玩家所传递出的信息。
毕竟医院副本时《恐怖游戏》活下来的玩家们了解过赵修明，张雪雅几人的关系，认出不对劲很正常。
李哲寒的脑袋摔在地面上，惨白的皮肤在地板上贴着。
意识到败露后也没有慌乱，而是缓慢睁开眼睛，在现场玩家惊讶的神色中，头颅周围泛滥起灰烬般的菌丝，触手蠕动着摆正脑袋。
乔家裕惊讶感慨：“李家大少爷竟然是诡异......”
“等等，官方知道吗？那赵修明又会是什么东西？也是诡异吗？”
“完了完了。”乔家峪失魂落魄：“合作不成了。”
“怎么会有玩家同诡异合作，诡异不可信，和人类都不是一个物种。”
他的恐惧还未得到缓解，便听到赵修明那边对着脑袋颇有兴趣的开口：“你只剩脑袋了。”
李寒李助理语气幽怨：“我和逃命的那几个客人一起出观影厅后遇到了猎人攻击，本来想等画家他们离开后再接回身体，结果......”
结果乔家裕多管闲事，带走头颅。
谷乐姗终于知道为什么赵修明会说乔家峪是“强行扶老奶奶闯红灯”，不仅多此一举，还缺德。
所有玩家脑子里乱糟糟的，玩家们在休息室的时候听到过记者对赵修明的“污蔑”，可惜那时候的玩家们没完全信。
一直以来公会玩家只是怀疑赵修明是高阶玩家，又或者是加入了其他游戏，实在是没有往诡异方面想。
身为玩家他们太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到底有没有诡，赵修明可是公会亲自去学校找出来企图收入麾下的“新人”。
玩家只在副本里遇到诡异，回归现实代表着安全，这几乎已经是刻在玩家骨子里的定律。
哪里有诡异会像赵修明这样，跑到现实里来。
玩家被精神污染变成诡异会永远留在副本，除非赵修明是在现实里成为诡异的。
可获取非人的能力后，赵修明竟然同原来的生活相比，没有做出任何改变，也不搞钱也不杀人。
每天上上课吃吃饭，对举报自己的人还能握手言和。
难道诡异脾气可以好到这个地步吗？
看着赵修明捡起李哲寒的头，在场玩家隐约意识到：不，不是脾气好。
仔细想来，李哲寒完全听命于赵修明，张雪雅成功拖住公会。
如今的副本里，赵修明更是心思叵测，暗自推动着什么，这家伙绝对不是纯良圣父。
“喂！”乔家裕大胆开麦：“敢不敢不玩阴谋，大家打一场？是男人就该真刀真枪的正面硬刚。”
谷乐姗回头巴掌就上去了，有时候真不怪副会长爱打这小子。
赵修明捧着头颅，走上二楼放在神龛前的供桌上，回头看向乔家峪。
乔家峪挣脱谷乐姗的巴掌，叫道：“你和我打，别让你的男朋友出手。”
小乖竖起中指，没有答应。
乔家峪直言道：“哈哈哈，被我诈出弱点了吧。”
赵修明忍不住轻笑出声，神龛供桌上李助理的脑袋嘴角抽搐，他见识过赵修明副本那游刃有余的样子。
就算没变成诡异，对方在火锅店一拳能将少爷打飞出去。
不能因为对方长相看起来好欺负就觉得对方真好欺负……
谷乐姗管住乔家峪，硬着头皮开口：“他年纪和你差不多，实在是没在现实里遇到和自己同龄的玩家，眼下看到同龄人且是和副本相关的人，所以有种小学生引起同学注意的心思。”
“大概认为都是男生打一架切磋一下便能够好好坐下来谈，实际上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死亡线上左右横跳。”
“请不要同他一般见识，他脑子有问题。”
谷乐姗话头一转，转移注意力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你合作，我知道玩家没有利益和你交换。”
“但你把我们弄进来总是有目的的，所以我们双方可以明牌，你能随意使用我们。”
赵修明手扶着栏杆往下望着，他神色有几分怪异，似乎是想笑，却又觉得不礼貌于是手挡了下嘴角：“你是在求我吗？”
谷乐姗握紧拳头，抬头认真道：“求您。”
“哈。”赵修明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在《恐怖游戏》直播间面对那么多的玩家，却求我一个npc？”
赵修明猛的收住笑意，脸色重新变得冷漠，非人感十足的歪头，语气有些不解道：“你觉得我会爽到？”
“在讨我开心？”
“笨拙的取悦我？”
“你……在学我的小乖吗？”
谷乐姗淋湿的身体微微颤抖，分不清是冷汗还是雨水，更分不清是寒冷还是害怕。
她语气维持着镇定，故作轻松：“您说的也太亲密了。”
“我只是单纯的认为您喜欢听话的。”
看了一眼赵修明身边的高大男人：“这很明显。”
赵修明回头向戴着机械头盔的覆面男人勾手指，小乖高大的身躯微微弯腰。
赵修明拍了拍小乖的露出来的部分，垂眸道：“那真是抱歉。”
“我只养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