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尾犀犬与七尾重明的捕获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佩恩以绝对的实力压制了羽高,而“谋财害命”组合也让芙吃尽了苦头。
在目标尾兽化后,知朝通过膜卡传送及时现身,完成了最终的封印和剥离。
在此期间,知朝也成功地对四尾孙悟空和五尾穆王进行了第二次查克拉剥离,将那份磅礴的能量注入了外道魔像之中。
但为寻找六尾和七尾适配自然之力,却耗费了知朝不少心神。
七尾重明,以其飞行敏捷见长,知朝很快便确认它与风之力最为契合。
时值秋季,正是大风喧嚣的季节。
知朝将封印储存的风之力引导、灌注给七尾重明。
光芒散去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身姿轻盈、披散着墨绿色及腰长发的少年,他的面容精致得超越了性别界限,眼眸如同琥珀般晶莹剔透,折射着微妙的光泽。
他散发的纯净美感竟和白一样充满了魅力。
仿佛是从幼虫到成虫的第三次羽化蜕变。
看到守鹤、又旅、矶抚、穆王、孙悟空乃至重明都拥有了各自独特的人形态,六尾犀犬显得有些急切,扭动着柔软的身体,两只触角样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知朝。
知朝安抚地笑了笑:
“你的力量属性特殊,需要等到冬天,我才能为你封印和转化对应的雪之力。”
她之所以想到雪,正是源于对犀犬那融化腐蚀特性的解读,在自然万象中,既能纯净覆盖一切,又能在消融时带来缓慢侵蚀与本质改变的,她能想到的最契合的,便是雪了。
知朝召集所有“前尾兽”现成员,在宇智波族地的山上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看着眼前这群形态各异、性格鲜明的“人类”,她宣布了一项新决定:
为了避免总是挤在止水那间不算宽敞的小屋里,她要求他们轮流出来活动,并且在宇智波族地附近,自行选址、合作搭建一所属于他们自己的居所。
这个任务,她交给了相对最为稳重靠谱的又旅负责监督。
安排好在宇智波族地的事宜后,知朝便返回了雨隐村。
高塔之上,知朝独自坐在冰冷的屋檐下,悬空的双脚轻轻晃动着,俯瞰着下方被无尽雨幕笼罩的村庄。
冰凉的秋意夹杂着水汽,渗透进衣物,带来丝丝寒意。
小南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那个坐在高处的单薄背影。
她心中感到几分不真实,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上一些的师妹,如今却成了统领整个晓组织的首领。
“外面的天气很冷,还是到屋内比较好哦。”
小南最终还是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却带着近乎本能的关切。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微微怔了一下,不明白为何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知朝闻声转过头来。
当她看到是小南时,脸上严肃与淡漠瞬间褪去,眼眸中染上了显而易见的惊喜,像是阴雨天里忽然漏下的一缕阳光:
“小南姐!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和我搭话啊!”
这声过于自然亲昵的“小南姐”让习惯保持距离的小南有些不适应,她微微蹙了蹙眉,维持着清冷的语调:
“组织内讲究效率,通常只谈论与任务相关的事宜,不会说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
“那你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知朝眨了眨眼,带着点狡黠反问,“提醒我别着凉,也是‘无关紧要’的吗?”
小南下意识地避开了她那过于直率的目光,将视线投向迷蒙的雨幕,淡淡回道:
“你现在是晓组织的首领,确保自身的作战能力时刻处于完美状态,自然也是重要的事项之一。”
听到这番明显带着公事公办意味的解释,知朝故意拉长了语调,发出一声带着失落意味的叹息:
“原来只是因为我是首领啊……”
她重新转过头,望向那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湿润世界。
连绵不断的雨滴坠落在下方积水的洼地里,漾开一圈圈交织、破碎的涟漪。
知朝下意识地收回了原本悬在屋檐外轻轻晃动的双脚,环抱住膝盖,将下巴抵在膝头,静静地望着这一切。
小南看着知朝重新望向雨幕的侧影,那下意识环抱膝盖的动作,流露出一种近乎脆弱的稚气。
这让她不禁回想起初次见到“辛”时的场景。
那个戴着恶鬼面具、语气狂妄、以绝对实力挑战佩恩的神秘强者。
与眼前这个会为一句关心而欣喜、会因被疏离而失落的少女,简直判若两人。
这究竟是另一种更高明的伪装,还是她偶尔卸下防备时真实的模样?
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促使小南再次开口:
“支撑着你,不惜一切代价,甚至颠覆整个忍界旧秩序也要走到这里的到底是什么?”她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我和长门,都曾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痛楚,是那份失去与绝望,塑造了我们的道路。那么你呢?是什么样的情感……或者说,是什么样的执念,驱使你非要实现那个‘没有查克拉的世界’不可?”
“什么样的情感……”知朝喃喃重复着这个词,眼眸微微垂下,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刹那间,惠子婆婆临终前苍白而慈祥的面容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刚到这个世界时,她从未有过想要改变世界的念头。
那时的她只想着趋利避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是越来越多的重要羁绊,是惠子婆婆的死亡,将她灵魂深处某个沉睡的使命骤然惊醒。
她想要终结这不断重复的悲剧轮回,想让那些她在乎的、珍视的同伴能够挣脱宿命的枷锁,获得真正的幸福,想让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回归某种本源性的和平……
这些日益强烈、近乎执拗的情感,才是推动她步履不停、直至今日的真正动力。
但她不能如实相告。
她抬起头,迎着小南探究的目光,选择了一个更符合她当下“反派”身份的词语,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自嘲又似是坦然的弧度:
“或许是因为‘自私’吧。”
“自私……?”小南轻声重复,试图从这个简单的词汇里,解读出更深层的含义。
“是啊。”知朝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就是因为‘自私’地想要达成某个目的,所以才会一意孤行,不顾旁人眼光和非议,走到现在这一步吧。”
小南微微蹙眉:“可是,你的这份‘自私’,从表面上看,似乎并没有给你个人带来多大的实际利益。相反,你描绘的……是一个更加宏伟,甚至可以说是利他的愿景。”
知朝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投向窗外无尽的雨丝,仿佛在与某个无形的存在对话:
“只要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无论这个目的最终是对自己有利还是无利,在驱动行为的那个内核,都可以被称之为‘自私’。但这不过是我对自己内心的一种解读罢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看透世情的通透,“我的所作所为,对于那些可能因此受益的人来说,或许是‘无私’的奉献;但对于那些利益因此受损的群体而言,这无疑就是最极致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