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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通向皇宫南大门的路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走着。车夫经验很是老道,驱马松弛有度,行驶起来四平八稳。

凭借大街两旁檐下灯笼的微光,可以看出这辆马车车厢比寻常马车大不少,外观也精美许多。

据此能粗略推断,马车里的人应该有点身份。可偏偏马车上又不挂任何衙门的灯笼,只是摇曳着昏昏橙光。

光从外表看,猜得出大概,猜不出全部,显得很是诡异。

行至离宫门两三里时,车厢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车夫肩膀,“改路,去崇德门。”

崇德门即皇宫西门。

从这里改道的话,得绕一大段路。因此车夫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厌烦,但考虑到车厢里的人身份不简单,他还是点点头听话照办:“好,好,小的马上改道去崇德门。”

话毕双手猛然勒紧马缰,调转方向朝左边驶去。

身后右手边的一处酒楼顶层,两个男人透过略微打开的窗户缝隙紧盯路面。见马车调转方向,两人齐齐转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那辆马车怎么回事?”

“不知道。往左?难不成想走崇德门进宫?”

“应该没错,咱们要不要跟上去?”

“不用,我们的任务是盯紧南门看看有谁进宫,崇德门那边另有他人,切勿节外生枝。”

“好。”

窗户左侧正想离开的男人点点头,收回脚步转头看向楼下,表情深沉。

于此同时,崇德门前缓缓驶来一辆马车,同样没有挂着个光芒昏暗的灯笼。

大门两旁当差的青绿太监听到有马蹄声传来,立即悄咪咪扫了眼门外,目光掠过马车停留在灯笼上。

余光注视两三息确认无误之后,抬起头朝对面的太监不动声色点点,紧接小步上前。

抬高手拦下马车,努努嘴装模作样问道:“马车上是谁啊?深夜进宫有没有皇上旨意?”

“本官内阁首辅、户部尚书李授,进宫是有急奏要面呈皇上,还望公公行个方便。”车厢里传出回答。

“李阁老?”青绿太监脸色一变,严肃的表情马上变得温和。

退后半步柔声笑道:“咱家有眼不识泰山,冲撞阁葵,还望李阁老见谅。”

随即立马朝身后其余当差太监挥挥手,示意挑个人去清玄宫通报。待看见急匆匆往里面跑的人影,这才微微屈身。

语气中带着讨好笑问:“李阁老,规矩不能坏,咱家已经差人去清玄宫请示主子了,要不然您进来稍候会?”

“多谢公公。”马车里传出感谢。

青绿太监闻言,表情一喜,连忙直起腰吩咐其他几个当差太监:“都挪挪地方让李阁老的马车往里走两步,咱家看这天许要落雨,可别让李阁老湿了鞋。”

“是!”几个太监齐声回应,急急忙忙移动位置留足空间让马车往里走。

小一会儿,先前进去请示的太监气喘吁吁跑回来,顾不上调整气息,连忙回复道:“主子请李阁老进去。”

“好、好!”青绿太监喜笑颜开。

快步走到马车旁边,昂头提醒:“李阁老,主子请您进去。咱家扶您下马车,小心些,别绊着脚。”

“多谢公公。”

车厢帘子掀开,一个身穿官服的瘦高身影被青绿太监扶着下了马车,快速朝宫内走去。

天上浓云滚滚,没有月光透出。加上马车又往里面走了几步,借着门洞阴影遮掩,别说走下马车之人的相貌,就连当差太监的相貌都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瞧见红色官袍和青绿色官袍。

直至红色身影往里几步,彻底消失不见,距崇德门约一里外客栈里的两个男人才收回目光,皱起眉头看向对方。

“你能看清楚是谁吗?”

“不能,但隐隐约约听见是什么‘李阁老’,我怕引起察觉,不敢把真气散得太远。”

“李阁老?你确定没听差?”

“当然!就是李阁老!但是吧,听是听到了,看确实看不清楚。”

“那不还是白搭?”

“没办法,确实太远……”

两人低声嘀咕几句,又各自转头凭借窗户打开的那点缝隙望向崇德门。

左看右瞧几息,两个人同时摊手表示无奈。距离确实太远,天色确实太黑,对方速度确实太快。

他俩也确实不敢下定论。

“怎么办?要不要走近瞧瞧?”

“狗日的你不要命了?还走近瞧瞧,你咋不去清玄宫问问皇帝老儿呢?”

那你说说,如何上报?”被呛了一口,凭生几分火气,撇过头不屑问。

“我……”

正想回答,却又听见外面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两人急急忙忙停下话头,不约而同凑到窗边往空旷街道望去。

在两人注视中,两辆马车前后驶过,最后都停在崇德门前。

见此情形,两人马上提起十二分精神,眼睛都不敢眨,一边紧盯马车,一边侧耳仔细聆听当差太监做何称呼。

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半点细节也不敢放过的盯、听了小半刻钟,直到马车车厢里的人走进宫里,两人方才悠悠转头看向对方。

“你看清楚两人长什么样了吗?”

“大哥!哪看得清啊?就隐隐约约看到两人,一个高点,一个矮点,都不胖。至于长什么样,天实在太暗!”另一人表情里满满都是无奈,压低声音咬牙语气懊恼回答道。

“唉,我也看不清楚。就听到当差太监朝第一辆马车喊‘陆大人’,第二辆马车喊‘杨阁老’。”

“谁不是啊,光知道喊的是‘陆大人’、‘杨阁老’怎么往上报?”

“他奶奶的,这活真他娘的棘手!”

两人皆满脸苦相,单手搭在窗台耸着脑袋,双眼低垂,唉声叹气。

没等他俩想出应对之策,窗外又又一次响起马蹄“踏踏”声和马车的“吱吱呀呀”声。

“又来?!”左侧那个男人好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差点没炸毛跳起来。

另一人也没好到哪去,好似全身力气被抽去般四肢百骸猛然发软,要不是手搭在窗台上,半边身体又倚着墙壁,肯定得踉跄站不稳。

俩人互相看了眼对方,各自无奈地微微点头,并肩走到打开一道微小缝隙的木窗边,凝目朝外面看去。

又小半刻过去,两人这次倒是又了些许收获,因为全天下穿蟒袍还胖得跟球一样的,只有那么一个。

蜀地督抚,刘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