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你可认得?”
自报家门亦无从报起,撒地只得摊开掌心,现出佛光。
“圣光......您......您当真是天界佛尊?”
面具人不禁诧异道。
传言天界佛尊一身浩然正气、镇四方魑魅魍魉,若非亲眼得见这圣光,着实难让他信服面前这周身浊气之人与他仰慕已久的佛尊竟是同一人。
“怎你们一认出是本尊,便是连话也讲不顺畅了,前下不是还好好的。”
撒地收回了手,无奈叹了叹。
“佛尊恕罪!”
面具人随即双膝跪地,低下了头,恳切道。
“既知是本尊,便是揭了那面具吧!”
闻言,面具人虽是仍有些犹豫,但却也不敢再反驳,慢慢取下了面具,却仍旧低着头。
前下明是言说习不来那忸怩作态,却是始终遮遮掩掩的,心口不一呐!
撒地轻叹着摇了摇头。
凌霄兄弟姐妹几人打理着常安镇,打通了四面八方,让往来通畅无阻,渐渐融入进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之中,大家也渐渐忘了自身本来的身份,都把自己当作凡人,安居乐业
一时之间,似乎眼前都浮现了曾经的种种,翼王与鲛王都同时沉默不语。
它们一同约定了这一日为齐聚之日,不管身在何处,都必须赴会、不得缺席。
狐王殒没后的那一年这一日,它们余下的三位皆不约而同出现在了约定好的地方,它们都以为对方许是会缺席,而最终,唯独被它们无情舍下的那位再不能前来。
那一日,它们除了悔恨、自责、缅怀之外,再不能得见从前的开怀、痛快与自在。
这一日,似乎也就变成了追思狐王与它们的自省之日。
“鬼王会不会在那处等着我们?”
鲛王突地又出声道。
“这……”
翼王才惊觉忽略了这一点。
“那……”
只是眼下鲛王怕是走不开,翼王犹豫道。
便是因鲛王不宜脱离海水太久之故,它们后来才将瀛海边当作是碰头点。但每逢这一日,纵使是鲛王都不惧缺水之险也要前往赴会。
但眼下,这战后满目疮痍、伤者众多,鲛王应是难移寸步了,亦无赴会之心境了吧!
本翼王还想留下来与鲛王一同善后,被鲛王这一提,显然是它关心则乱、粗心大意了。只是它在山中之莫明遭遇,仍是令它心头疑虑难消。它必须先去确认一下鬼王的情况,而后才能定下心来。
“去吧!我虽无意缺席,但且带着我最深切的怀念,为故人敬上一杯。”
鲛王忍着内心深处的泛滥,强颜欢笑道。
翼王只是点点头,拍了拍鲛王的肩。
“我去带鬼王一同前来。”
翼王留下话后便振翅飞走了,它怕再停留,若鬼王等不到它们便自行离开了,又怕它的心急如焚被鲛王所觉察。
鲛王望着翼王飞去的方向,不知为何,今次似乎没了往年今日的那份沉重。今次,狐王当真已烟消云散、化作虚无缥缈了。它也以它的方式给了狐王一个交待,若狐王有知,它真的很想道尽心中的追悔莫及。也许是狐王有知,才让它屡屡绝处逢生。
至此,它心中再了无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