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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定思痛的穆青书把自己关在屋内一整夜,各个环节梳理了一遍,两名小姐扭着腰肢来照顾,也被他拒之门外。第二天一大早,梳洗打扮,一改往日的颓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出了胡同巷子,墙角上挂着一面大铜镜,那是修面的刘三唯一值钱的家当。穆青书凑到那铜镜前照了照,心里幻想着了了这件事就能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状态,该是什么样子。

“这位爷,您照镜子也不打个招呼,您看着给些碎钱算是给三开个张吧!”刘三嘟嘟囔囔的凑到穆青书身后。

穆青书缓缓的转过身,脸上带着阴沉的笑意,“老破落户你想开张还不容易,你且看看爷我今天这个状态,出去能不能办成事。”说着便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斜斜的看着刘三。

“吆,爷您还真是识货,像我这种活到孤终的老古董最能看事了,您让我看也是抬举我,那我今天就破次天眼。”刘三恬着个脸把穆青书打量了一遍,觉得是个面生的破落秀才,心里逐渐有谱,言辞也放肆起来。

“甭跟我说这些山呼海啸的,还破天眼,尊你一声老东西还给我拿起架势来了,你就踏实说些好话,爷也自当会给你开个张。”穆青书一看刘三要拿自己当新菜涮,当即换了脸色。

“是是,按爷的规矩来。”刘三一看这秀才不识逗,就换了一副安分的姿态。“我看这位爷生的明秀,五官端正,已经是个有福的人,今日印堂攒亮,文昌敦厚,想必是来求事业的,依老身粗略来看,今日恰逢月末是满文昌,爷您看的事情肯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刘三说了一段贯口好词,虽然生硬但架不住情感来得真实,也算把穆青书哄得一阵高兴。

穆青书从怀中掏出来一块半拇指大小的金子,随手丢进刘三给人洗面的土陶盆里,那盆里有些水,当即把那金子洗得灵光闪现,看得刘三眼睛都直了。

“爷,爷,我没看错吧……”刘三颤巍巍的伸着粗短手指去捞那金子,那金子沾了水就像泥鳅一样总也进不了刘三的手中。

“今日不仅给你开个张,棺材本也给你备下了,让你这破落户涨涨见识,不枉困苦这一生;今日若是爷的事得成了,傍晚时你在这里等着爷还有打赏给你。”穆青书这么说了一句,潇洒的转身走上街道,留下刘三费了好一阵功夫才把金子落在手中。

这一日上午,刘三比穆青书还惦记着他的事情,直忙到隅中过后他坐着回想这件事,才想起穆青书的印堂上有一处贯钱大小的阴影,有了这阴影还真不一定能成事呢!刘三心里不禁为这个潇洒的秀才祈祷起来。

当然他惦记的,只是傍晚时他应得的打赏。

……

这个时候,穆青书已经到了司情局,他向守卫表明来意,说自己是陈云的朋友,想去看一看陈云。

东顺收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警觉起来,因为就在早上他刚收到行宫苑的指令,说要加强对陈云的看护,防止有蜀谍来灭口陈云。本身对穆青书这个蜀中来人,东顺就保持着高度警觉,觉得间军司这个案子判的草率,前有刘明和郑孝和做案例,蜀中间谍哪有这么简单就被策反的,而且这个穆青书的面向就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他不会是来灭口陈云的吧。东顺皱着眉头苦笑了两声,心里感慨司情局的事情还是不好做,间军司说是退到城外了,但冷不丁的就从城里抓个人出去,亦或者随时就有指令从行宫苑传过来,搞得东顺东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归属哪个部门直管。

当下把穆青书带到前厅,东顺坐在案前,打算亲自审讯。

“你跟陈云是什么关系?”东顺问。

“朋友而已,我在街上卖图纸,他要买,就这么认识了。”穆青书回答。

“朋友而已你还敢来见他,我记得我抓他回来的时候你也在场,我明确说过陈云涉嫌通蜀,你跟他还有关系?”东顺问道。

“我已经把前后联系说清楚了,他要买我的图纸,我们就这么认识的,在我看来他就只是我的客户而已。而且官爷你会不会查错了,他祖上可是檄文世家陈家,他没有理由通蜀的。”穆青书说道。

“你要为他辩解?你一个从川蜀来的人,要为一个通蜀的人辩解,单这一条我就可以把你跟他一起收监了。”东顺语气坚决。

“领事大人,我的情况您可能比我都清楚,所以我才敢来这里见陈云。陈云当真是通蜀吗?”穆青书也不让分毫。

“他是否通蜀这与你无关,不过你既然把话说清了,我也可以坦诚一点,你找他办的事情我也可以代劳,司情局在长安的地位不用我跟你解释吧,你需要通过他办的事情,我更有优势。除非你来见他,办的不是长安的事情。”东顺说道。

“大人说话挺有意思,我都已经投靠长安了,办的不是长安的事情又能是什么事情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来杀人灭口的呢!”

东顺这一句话说完,穆青书猛地后背一凉,杀人灭口四个字停在他的脑海中,像是在震慑警告他一样。他的脑子快速的转动起来,思考东顺说出这句话的意义何在。

午时过后,穆青书独自走在大街上,东顺给了他半天时间让他思考何去何从。这让穆青书非常难堪,前有间军司对自己施加酷刑,现在又有司情局逼迫自己,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谋划了这么久的投诚竟然演变成一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

而陷入沉思的他并没有注意,一个身手敏捷的影子正在暗处悄悄的注视着他……有风从他身后掠上来的时候,他在空气中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气味,不过那气味很轻很淡很薄,还没等他从沉思中引起注意,就杂糅在街边羊肉汤的味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