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上门,他还云里雾里的,听了前因后果,他牙齿都快咬碎了。
以前作为人民教师,他引以为傲,现在连自己儿子都没教好,他成了十里八村的笑话。
这都是托了陆世宗的福,咋不把他一脚踹死呢?还让他放下身段求陆建党,折损了他的尊严。
陆建党一脸不可思议:“你儿子犯了罪,你让我去捞他?别人怎么看我?犯错就要承担后果,那女的被他毁了,他是罪有应得。”
张玉兰指着他们,声音发颤,“亏你说的出口,你儿子就是活该,以前我说什么?他早晚蹲局子,你还觉得我见不得他?
你儿子就是个天生坏种,你也别说了,老陆只会把他锤得更死。”
韩美娜看她冷血无情的,破防的吼道:“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说的轻松了,你难道就不能体谅我身为一个母亲的苦心吗?
他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他也还小,是他不懂事,等以后长大就好了 。”
张玉兰看她执迷不悟,冷笑道:“毛都没长齐,就知道霍霍人,以后还得了,你别跟我说,赶紧滚。”
她拿过一边的扫帚,三两下给她抽上去,韩美那被她打的上窜下跳的。
张玉兰指着陆建军,“你滚不滚?以后再到我家来,泼你一身粪水。”
陆建军也跟着跑了,嘴里骂骂咧咧的,无非是说陆建党狠心,对兄弟不闻不问,冷眼旁观的。
不少村民指着韩美娜,背后吐口水。
“就是她没把儿子教好,害苦了人家女儿,还想让老陆出面,我呸,他儿子最好死在牢里,他敢回来,我屁眼子都给他打炸开花。”
“我们今年的评优评选又没有了,真是一颗老鼠屎,毁掉一颗汤,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爹妈,他儿子能好到哪里去?”
有女儿的人家气不过,朝着他家门口扔石头,扔狗屎,扔牛屎的。
张玉兰坐上牛车,还在生闷气。
陈敏拍了拍她的手 “娘,别想了,那是三叔家的事儿,跟咱可没关系,那小杂种还是以前打的少了。”
方翠也愤愤不平的,“就是可怜那女孩,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放他出来,让他好好改造。”
张玉兰胸口不停起伏:“也不知他养的什么祖宗,干的这叫什么事儿?以后出去,那些人怎么看我老陆家,想想我都气的心慌,还好跟他断绝往来了。”
陈敏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他家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方翠理所当然地说道:“咱大队容不下这种歪风邪气,打死他都算轻的,要不是他,能连累我们大队的名声吗?
以后大小姑娘大小伙子,都不好找对象了,别人一听,哎,他们村出了强奸犯,谁还敢过来?那不得离得远远的吗?”
越想越恨铁不成钢的,一脉同宗的,她们也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张玉兰决定,到县城后,给苗秀英打个电话,说说这边的事,给她通个气。
此时,苗秀英正在摆摊,她按姜颜说的法子,做了豆腐脑,有甜的,有咸的。
还别说,吃甜的,吃咸的,各占一半,还卖的贼快。
卤味还剩些素菜,几斤荤菜,陆建国咕噜咕噜灌水,他边上的小摊,因为她的生意好,也跟着卖了不少。
隔壁的喜笑颜开,跟苗秀英搭话:“大姐,豆腐脑还有吗?给我来一碗瞧着就很好吃。”
说话的是之前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卖饼妇女,这两天吃到甜头后,对苗秀英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苗秀英为人热情,态度又好,加上亲和力强,回头客那是大大的有。
大家买了她的,看到饼,有些也会买上一两张,回去蘸着卤汤吃,一来二去的,生意做的走了,她可不就高兴了。
苗秀英看了锅底的,打了一勺出来,笑呵呵的问她:“吃甜的还是吃咸的?”
毛婶子脸上堆满笑意,“甜的吧,我是北方人,吃不惯咸的,大姐,多亏你了,我的饼卖了不少。”
她也不傻,看苗秀英做生意,也看出点东西,之前穿的不讲究,她也改了。
把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指甲缝都刷干净了,饼子也松软了,这顾客不就来了吗?
苗秀英给她加了一勺糖,一碗豆腐脑,是三毛钱,她还没掏钱,就听苗秀英爽快地说道:“算了,咱这挨着的,都是做生意的,豆腐脑送你吃了。”
毛婶子坚持把钱给她,“一碗三毛,哪能白吃你的,赶紧拿着。”
苗秀英没接,跟她客气道:“这是锅底剩下的,也就你不嫌弃了,快吃吧。”
毛婶子看着那白白嫩嫩的豆腐,让人相当有食欲,哪是剩下的,分明是给她男人留的。
她把豆腐脑端到一边,装了两张肉饼过来,一人塞了一张,“那你尝尝我的饼,给我提点意见,我好改进,我觉得这条街,就你最会做生意了,你是这个。”
她给苗秀英比了个大拇指,苗秀英也没跟她客气,咬了一口饼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味道不错,就是面发的有点紧,你再往里面撒点葱花,味道会更好。”
毛婶子拍了一下大腿,“哎呦,我咋没想到,我家院里种的有,回去我就试试,我家是附近大队的。
第一次来做生意,没什么经验,之前多有得罪,你别往心里去,我是个心直口快的,这猪耳朵,给我来一只。
给我男人打包回去,他可爱吃你家的卤菜了,下酒必备。”
陆建国没吃饼子,先把猪耳朵切好,一只猪耳朵二块六。
毛婶子给完钱,继续唠嗑,等时间差不多了,苗秀英收摊了,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桂花婶看她回来,拉着她的手,激动的说道:“我的老苗,总算等到你了,我脖子都快望断了,我来买卤料包的。”